“我有钱!请二哥的!”时菲推开时尚的手。
“咋想的?非要到这里发钱?有什么事去我家说不行?”扭不过时菲,时尚只好顺从。
“你家有外人,说话不方便!”
“你嫂子?!”
“在我的眼里,嫂子就是治死哥的人,比外人还外人!”
“好了!不讲这话题,啥事?”
“边吃边慢讲!”服务员端上菜,时菲指菜对时尚。
“这么贵的菜!你一月工资够吗?!”时尚看着桌上菜,脸上有些愠怒。
“哥,你以为顺利过了公务员面试,进入好单位,只是你岳父的面子吗?”时菲拿起红酒给时尚斟满,那范儿不比城市摩登女郎差丝毫,时尚诧异地看着妹妹的举止,“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懂?读书读傻了,现在我告诉你!是妹妹我的功劳!”
“我知有你的功劳,做人家保姆很辛苦,楚局长很照顾我。”
“屁!我做的是他的情妇!”时菲淡淡的话,对时尚是雷霆轰顶“你说什么?”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目瞪着时菲,时菲没想到她的二哥反应这样强烈,吓得也慢慢起身,步子往后移,她见时尚抬起手,巴掌要下来,忙说:“我和他睡,是因为我爱他,不是作践自个!”,时尚慢慢沉重地放下手臂,紧紧握成拳头,砸到桌上,好在是包间里,并无外人看见,“他老得快可做父亲,你爱他什么?”
“爱他的权、钱、地位!”
“会有结果吗?”
“要什么结果?婚姻?我觉得过程要比结果好,每个人的爱是不同的,有人爱婚姻,有人爱实际利益,我是后面的,你只是因为我的爱捎带受益!”时菲到底是睡过局长的,时尚觉着他的妹妹变了。
“你长进不少!道理还成套!?”
“大哥的遭遇还不足以让我们长进吗?并不是因为我做了局长,不!马上是这个市的市委书记情妇的原因!”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楚局长马上要成为这个市的市委书记,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他说他当市里第一号人物后,不会亏待我们,让你在工作上多出力,以后好提拔你!”尽管‘亏待我们’后是时菲根据自己的意思加上去的,但也在时尚的理解能力之内。
时尚的感觉百味杂陈,自己的仕途与妹妹竟是这样的关系,“哥,我是爱他的,没有你的原因,我还是要这么做!”时尚闭上眼睛。
“要记住大哥的教训,利用我的优势把你的官做大,光耀咱家,男人主要是事业,而不是家庭!当大了官,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像楚局长,多少好女人爱他呀!妹妹是占大便宜了!”时菲说着拈起筷子吃菜,很好的胃口,可是时尚一滴也咽不下去。
“你那个老婆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我咋看她都不是帮夫的人,整天愁着脸,苦相!梨花能气死大哥,她一样可效仿!这年头的夫妻,你压不住就得死!”时菲继续喋喋不休。
“吃你的饭!”时尚睁开眼睛皱眉。
“为什么要结婚?”时尚昏昏沉沉沿街溜达,哥死的那段时间,他思考过婚姻爱情,有过做和尚的念头,可是遇到霓影后,他的生活仿佛进入另一个时空,大哥之死的忧伤被相恋的情感冲淡,霓影温柔善良激荡起他心中潺潺涟漪的悸动,幸福是人情感生活追求,他甚至不理解了哥哥之死,一度对妹妹和母亲的话有些厌烦,站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如经临人生的路口,何去何从?他有些迷乱,当时菲说出她与楚局长的爱情时,他崩溃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妹妹吗?他闭眼思想妹妹的成长历程,除了对哥哥死的不停追忆,俱是模糊。
时尚回到单位,办公室少有的热闹,“投票!小时”科长递过来一张纸条,“人大代表选举!”
“这上面的人,大多我不认识?”时尚看着名单疑问。
“给你一张样板,我选的人员。”科长把自己桌上的纸条拿过来,“这?行吗?”时尚犹豫。
“怎么不行!我们都是这样!”副科长拍拍时尚的肩“就是走个形式,你是第一次,明年就懂了,跟随科长没错!”时尚听出话音,“那自然是!”慌忙将手中的选名单比照科长的划几下,递过去,科长乐呵了,全屋人也跟着乐呵。
陶行知老先生要是见到这种情形,又该叹中国人的唯人主义和民为帮本!时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陶先生的书他读过,脑中自然会想:“如果国民空空挂了一块招牌有何用?民意、民权、民主都是空的了!”,但他还是那样做了,毕竟他也是懂得中庸之道的中国人!
霓影今天在单位接了宗新业务,企业是这个市顶顶大名的‘望厚副食’,事务所指派她具体负责,‘望厚副食’老总许望厚,初次见霓影,莫明惊道:“我曾见过你!”
“人群堆里,我是其中一员。”霓影回答。
“是特别出众的一员!”许望厚笑着,那味很暧昧,“我们合作愉快!我的财政大臣!”他伸手给霓影。
“不,你的财政大臣在你单位,我只是他们的会计师,仅负责审核你大臣做得帐本。”霓影微笑握手应答。
这样的会面,霓影经常性的工作,情景难存在她的记忆里,可许望厚就不同,下海经商五年有余,至今日鼎盛时期,可谓畴筹满志之日,有望大展鸿图,虽谈不上求贤若渴,也称得上爱慕才能之士,况且是一位似曾相识的才女呢!回味霓影的一颦一笑,喝了几酹酒,情感丰富了、复杂了、联想了、也伤感了,“后面的人生,我是否应该活得精采一些?”他自语着。挑眼看墙上和妻子博华的合影,苦笑,“我爱才女,但我更爱才女加美女,我最最爱的是儿子!现在我有钱了,总不能孤独无后至终老吧?你每天研究遗传生物,为何至今也不为我生儿子?一个女儿还是傻子!”他恼怒地将酹摔在地上,抱头坐进沙发,十点的钟表报时声把他送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