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里,秦飞的眉头拧到了一起,来回打量着一匹俊美的白马,随后对秦天说道,“大哥,我怎么觉得你的追风马瘦了许多?”
“不止追风马瘦了,其他的马也瘦了。”秦天喜马,这三十匹良驹是他的心肝宝贝,现在一个个瘦了许多,一向沉稳如他此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色变的难看。
“定是那个狗奴才!狗奴才定是生出了异心!我秦家给他吃给他住,想不到竟养了一个白眼狼,这样的人留有什么用!大哥,我这就去叫人把他宰了!”秦飞叫嚣起来,唯恐天下不乱。
秦飞飞扬跋扈惯了,在渠水县里还没有人敢用那样的眼神瞪他,今天还是第一次遭遇,且还是被一个奴隶,这口恶气,他如何能够吃得消。
“狗奴才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安,此等祸害,就应该及早除掉,不能轻饶!”秦飞说着往马厩外面走去,他已经动了杀机。身为大家族少爷,杀掉一个奴隶,对于他而言,跟屠狗没什么区别,即使被官府知道,也不会有事。
“且慢!”秦天叫住了秦飞。
“大哥,这事你不用管,只是一个狗奴才,死不足惜。”秦飞心意已决。
“我是担心你杀不了他,反倒害了自己!”秦天一脸严肃,说着已经走出了马厩,马匹都瘦了,他已经没有了遛马的兴致。
秦飞不解,道,“不过一个低贱的奴才,我带上几人,怎会杀不了他?大哥放心,我一定做的漂漂亮亮,不会惊动其他人的,也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这时,被秦飞派去修理无名的三人回来了,与秦天迎面撞上,三人鼻青脸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嘴里还在呻吟着。
见状,秦天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你们三个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过去没多少时间,三人成了这副德行,自然引起秦天的注意。
“这…”三人不敢隐瞒,刚要交代,却看到秦飞在秦天身后朝着他们眨眼睛,三人意会,立马话锋转折,道,“大少爷,我们…我们这是不小心摔倒了,摔的。”
“摔的?”秦天声音陡然严厉,反问道。
三人的借口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这样的伎俩哪能骗过秦天?就是秦飞听到三人这样幼稚的谎言,也是一脸黑线垂下,无言之极,心里暗骂三人饭桶,连骗人都不会。
“三个人同时摔倒?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秦天冷声道。
“是挺巧的,不知道谁在路上放了一个…”
三人还想继续瞎编这样幼稚的谎言,可是秦天已经不想再听了,沉声喝道,“够了!给你们最后机会,如实说来!”
三人战战兢兢,不敢再撒谎,无奈的看了一眼秦飞,将事实说了出来:
三人追上无名,在他们眼中,无名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而已,打断一条腿易如反掌,自然信心十足。
此刻无名正坐在老树下,一脸愤怒的表情,手上的拳头时不时打在老树上,右手的拳头已经血迹斑斑。
见到三人一脸奸笑的靠近,无名生出强烈的反感,于是站了起来,冷视着三人,道,“你们想做什么?”
“呵呵,他问我们要干什么,你告诉他我们要干什么。”一人奸笑着对另一人说道。
“臭小子,我们奉了二少爷之命,打断你一条狗腿,以示惩戒!若是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你可以少吃点苦头。”一人浪荡的说道。
“打断我的腿?就凭你们!”既然来者不善,而且是受了秦飞的指使,那就没必要客气了,无名脸色瞬间阴沉,道,“我正好手痒,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无名一步抢出,速度快若猎豹,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无名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一拳打在一人胸口招,那人向后倒退四五步,翻滚在地。
另外两人这才清醒,可是已经晚了,无名一个扫腿加上一个直拳,两人都踉跄倒地。
整个过程不过一两个瞬息,三人皆已中招摔倒在地,痛苦的呻吟。
“打死这个狗杂种!”第一个被打倒在地的那人咆哮着爬了起来,表情夸张的大吼了一声,扑向了无名,其他两人也怒火攻心,破口大骂起来,朝无名扑去,三人功夫平平,此刻恼怒,完全就跟疯狗一样乱扑乱咬。
“哼!三条狗也想咬到我,看我打烂你们的狗嘴!”无名脚下移动,轻松的避开了一人,举起巴掌迎向了另一人,那人想要躲,可是速度太慢,无名一巴掌抽在了那人嘴巴上,那人嘴角顿时鲜血横流。
随即又响起了四五个“噼啪”声,三人脸上都被印上了手印,嘴角鼻腔鲜血直流。
无名虽然只有不到十六岁,但是力量比一般人大上许多,这一巴掌下去,三人哪里受得住,一个个晕头转向,倒在地上不敢爬起来。
“怎么不叫了?刚才你们的狗嘴不是又叫又咬的吗?现在再叫一声我听听啊!”无名冷笑着,慢慢走向其中一人面前,用脚踩在那人的脸上。
三人被无名打懵了,再也没有嚣张的勇气,苦苦求饶起来,被无名踩在脚下那人更是用着含糊的不清的声音喊道,“爷爷,我错了!”
“摇尾乞怜的狗!丢人现眼!”无名不屑。
无名恨的是秦飞,这三人不过是秦飞的炮灰,所以无名只打算教训一顿,并没有下毒手。
“回去告诉秦飞,有本事自己来找我!”说着无名又给了脚下之人一脚,这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腿上,那人吃力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向后退了几步,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教训了三人,无名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拍了拍手,扬长而去,三人相互搀扶着回去复命,正好撞上了秦天。
“想不到这家伙身手如此不凡!”秦天阴沉着眼睛念叨了一声,旋即转身对秦飞说道,“给我办的干净些!不要节外生枝!”
说完秦天不再停留,直接走远了。
商场上,秦天一向沉稳如山,处变不惊,不过今日却因为无名屡次变色。
“此子留不得!”秦天有了这样的决定。
秦家在大炎国算不上大家族,但是在渠水县可谓只手遮天,一个大家族最忌讳的就是养虎为患,从无名身上透露种种迹象都足以表明,此子已经生出了叛逆之心,纵容这样的叛逆继续滋长,迟早会给家族带来麻烦,所以必须除掉!
单单只是一个普通的奴隶,要除掉自然易如反掌,可是通过无名刚才练拳时的表现以及轻易制服三人,足见其身手不俗,这样的角色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自然不可能。
秦飞虽然游手好闲,桀骜不驯,满脑子花花肠子,但是与秦天毕竟是亲兄弟,体会了秦天话中的意思,心里暗暗自喜,不过旋即眼睛一横,瞪向了那三人,喝道,“饭桶!三个人打一个还被打成这副德性,你们****长大的啊!”
三人满肚子苦水,奈何秦飞不讲理,只好自己吞下,没有解释。
“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们三个给我轮换监视那小子,一有发现向我汇报,还有,涂龙一回来,让他来找我。”
涂龙是秦家的护院第一高手,功夫相当了得,不过这些日子不在秦家,外出办事了,秦飞脑子不笨,知道无名能打,自然要找更能打的对付他。
毕竟这不是大仇怨,他可不想搞出大的动静,否则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牢狱之灾自然不至于,不过以后人身自由或许会受到影响,要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明白,不过二少爷刚才说给我们奖赏的,现在…”三人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不过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秦飞能够赏给他们,可是这显然有些不可能,秦飞怒目一横,差点暴跳起来,直接将三人轰撵走了。
“该死的狗奴才,老子今天心情本来很好,没想到现在这么差,都是这个狗奴才,不宰了你,这口气怎么能消下去!”秦飞想了想,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该死的狗奴才,现在连女人都提不起老子兴趣了!”
叫骂了几声,秦飞大摇阔步走出了秦家,半个时辰后出现在了渠水县最大的喝花酒的飘香楼,酒楼的老板娘远远的就向秦飞打招呼,那声音嗲的可以让人掉下好几斤鸡皮疙瘩。
秦飞是这里的常客也是贵客,他在这里比在秦家还随意,随意的在老板娘的肥臀上捏了一把,喊道,“老子今天心情非常不爽,赶快叫绿娥、红缨还有翠香来招呼我,要是今天不能把我逗开心了,回头让人给你们飘香楼拆了!”
再半个时辰之后,秦飞已经簇拥在女人堆里不知道爹妈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