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兮无奈的摇摇头,也就不说什么了。
背后窗户隔断另一头的茶室之内,正坐着裴聿的裴啸将手中的手掌大小的海螺从耳畔放下,嘴角轻笑了下。
裴聿将海螺拿过来在耳边听了听,此时已经没了声音,不免好奇,“皇叔,八妹混进去了吧?”
“嗯,还不赖,就是轻功差了些。”裴聿伸手将窗口的帘子掀起一些,隐隐可以看到背对着他们而坐的上官兮等人。
没想到她真到这里来招亲,看来也是被逼的急了,才会有这样的举动。但这个游戏,他还未想停止,又怎么能任由她来决定?
裴啸凑近裴聿道:“皇叔,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场啊?要是晚了一步,皇婶肯定会被抢走吧!”
斜了一眼裴啸,裴聿目光又飘向外面,“自然是要等着最热闹的时机出现,你既然称她皇婶,难道还想再找一个皇叔去?”
裴啸立刻嬉笑着推脱,“不,不,我只有一个皇婶,一个皇叔,皇婶肯定是皇叔您的。”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的皇叔闲王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但他知道,对于皇叔的能力,世上只有他不想得到的,没有想得而不获的。
突然,裴啸面露难色,“可是,父皇那边,会很生气吧?”
“他何时遇上我会不生气?”
一语轻轻飘飘,便将裴啸的疑虑堵死,的确,这些对于裴聿来说,都无关紧要。
对面酒楼已经开始哄闹,想必人已经进去内室。裴聿两人不再说话,仔细关注着那边的状况。
上官兮虽然在之前的十七年里都是臭名远扬的,但是经过书芳宴一回,她对外的传言却也正像是洗尽铅华,惹人好奇向往,若真是如传闻一样,上官三小姐比之乾城第一美人上官大小姐毫不逊色,并且精通琴棋书画,是为令人惊叹的才女,那光是为了这番好奇,便就能引来大部分的豪门公子。
红鹤酒楼之内,所有收了请柬的公子,或者是有些权势的大家公子,都一一进了酒楼,来到三楼雅间之外的大厅,上官慎早就准备好了一桌桌精致餐点。
他熟络的问候了一会,这才遣人进去上官兮所待的雅间,示意可以开始了,莫要让大家久等。
“今日兮以寒酸酒食会见各位文人墨客,公子雅人,想必各位也知道是为何原因,兮自知粗陋,却也年已及笄,愿找一个待我如宾,心意相通的夫君。”
上官兮兰香般的声音清晰的从青白纱帘后飘出来,让众人揣测着的心定了定,说话如此礼数周全,深有见地,必定是有其风华一面的。
纱帘后,上官兮让雅傲将一本黄皮书册拿出去给大家看着,一边道:“兮向来倾慕有胆识有文识的君子,此番便以这《策国卷》书会众位,只要其中谁能将《策国卷》内十大不足纰漏找出,兮便以身相许,不论贫贱。”
她刚一说完,室外大厅之内便生出一股骚动,显然是对这样的方式十分惊讶,尽管上官兮如此坚定的说出以身相许四个字,确实十分诱人,但眼前这个问题未免也太难了一些,谁能在这著名天下的《策国卷》中找到几个纰漏啊!
《策国卷》是从白刹国流传而来,此后,众人也从这闻名天下的《策国卷》中了解到了白刹国的夷容公主。一说到这夷容公主,大家不免喟叹,能有如此惊世之才,闻名修龙大陆的,也只有这个女子了。满腹才华自不必说,只这胸怀天下的巾帼之气,便全在《策国卷》一书中看出,此书流传出来后,其他三国帝王均不禁题字赞扬,将其当做治国之道揣摩。只可惜,如此才华,却是逃不过天妒红颜的悲惨命运。
“三小姐,这怕是在为难人了吧,这《策国卷》既为陛下都赞赏揣摩,又岂是我们可以随意评判的?再说,这怎么可能会有不足之处呢?”
一位大家公子站起身委婉诉说,将话说到了众人心坎里,一个个跟着轻声应和,“是啊,换个题目吧,这《策国卷》根本就是完美,无刺可挑啊!”
上官慎在一旁听着,也是面色着急,难不成这丫头又改了主意不想嫁出去了?
雅傲鼻尖轻哼一声,拿着《策国卷》回到了纱帘之内。
上官兮面上带着笑容,待议论的声音都渐渐淡了下去,这才道:“世间万物,本无完美,这《策国卷》自然也有许多不足,当日陆风国陆御世子便指出了这《策国卷》中九处不足,还差一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话一说出来,嘈杂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一些,这事情,有些人自然也听过,陆御的大名,众人皆知,他的才智已非常人能想,找出这九处不足,对于他自然不是难事,但他指出的不足为何,当然也只有陆风国与白刹国的皇室知晓,他们无从得知,此时上官兮提出来,虽是为了说明其中存在不足,但也还是为难人了。
人群中,被贺氏派人唤来的贺天寒也在其中,见状况远没有想得那样简单,自然是不能跟随寻常脚步的,当即站起身来道:“兮表妹,别来无恙,贺某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兮表妹。”
上官兮微皱了眉头,却还是冷静应道:“但说无妨。”
贺天寒神气的笑笑,将手中的折扇一挥,“兮表妹如此肯定《策国卷》中有十处不足,那必然是你自己也知道不足何处了?若是不知道,又怎可来评价我们说的对错与否呢?大家说是不是?”
顿时,大厅内的人都争相跟着应和。
上官兮微笑不语,等着贺天寒接下来的话。
“兮表妹若是真的有诚意在此招亲,便不会这般为难大家,你看这样可好,我们赌一赌,若是兮表妹能将这十处不足说出来,我们自当羞愧,不敢肖想表妹,但若表妹说不出来,便以身相许与我,如何?”
贺天寒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上,场中唏嘘一片,似乎在为他的明智喝彩。
上官兮慢悠悠喝了口茶,“这本就是兮设宴招亲,招不到,那便当做是交友,何必闹得这般不快。何况,我即便要赌,那不是要与在场各位几十人赌,若是我并不知晓,难道要我同时许配给这许多人?呵呵,贺表哥,这委实不妥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