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双脚被禁锢住的同时掐的法印,不是催动宝剑的法印,正是火鞭的法印。
至于宝剑出鞘斩断脚下的木条,其实修为高一点,对于习惯用灵力御剑的修士来说,根本用不着掐法印。
“小白,看到了么,擂台之上很危险,到时候你上台后,别心软。他们可不是你的那两个小丫头,你不下狠手,他们都以为你是吃素的,不会认输的”。
“那个王木的伤的严重吗?”。
“被火鞭在这么近的距离打中,不说冲击力,就高温,身体肯定是被灼烧了一部分。虽伤不到根基,但短时间内,得床上躺一阵子了”。
“赵野胜”。
“四十五号,四十六号上场”。
张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竹签,四十六号。
转头对着青霖笑了笑“我上去了”。
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了擂台,他看了眼端坐在主席位端着茶杯的掌门。
“凝气五层,张白”。
“凝气十二层,孙满”。
张白的对手是一个满脸胡渣的青年大汉。
“这位师弟,我看,要不你还是下台吧,擂台上刀剑无眼”。
顿时台下响起了各种唏嘘声。
“无妨,师兄尽力即可”。张白提了提腰间的木剑,微笑着说道。
看到张白腰间的木剑,掌门眉头一皱。
“快看,这个凝气五层不是我们这一辈的那个杂灵根嘛”。
“是啊是啊,他腰间怎么别了把木剑?丝毫没有灵气波动的木剑?他当这是过家家?”。
似乎是听到了台下的声音。
孙满看了眼张白腰间的木剑。
“师弟,你准备用这种东西来跟我比试?莫是看不起我不成?”。
挠了挠头“啊,不是,用法剑威力太大,我怕伤着你”。
台下的唏嘘声更大了。
然而李轻柔和楚芯菲在台下却知道,张白说的是实话。要是用法剑,这个叫孙满的,连投降都说不出来,直接会被撕成碎片。
听着张白那清淡的语气,孙满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他,换来的却是这种羞辱。
这让内门弟子里面被称为老好人的孙满,一时间也是火气上头,他决定给这个师弟好好上一课,教训教训他。
“厥万象?这就是你那记名弟子?”。
“莫非是得了失心疯?”。
“这孙满入了内门已经十年之久,听闻他一心沉迷剑道,对自己的形象也不是很看重,但他的心中只有剑。虽修行慢了点,但剑道感悟之强,就连老一辈的筑基内门弟子也是赞不绝口。万象,你这记名弟子有些狂妄了”。
掌门端着茶杯的手一滞,随后继续放在嘴边,轻抿一口。
“新茶嫩叶,未必不怡口”。
“那就请师弟赐教了”。
“开始”。
张白的身形笔直的如一颗青松。
双目淡淡的望着这个比他修为高了整整七层的师兄。
左手握住剑鞘,右手五指搭在剑柄之上。
看到这个姿势,掌门的眼睛微微一亮。
孙满也是主剑的剑修,这十年他不断的悟剑,压制修为不升筑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剑道还不够圆满,若是升了筑基,用神念控剑,剑招必会有瑕疵。
如今被一个凝气五层的小家伙看不起,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周身虚空慢慢凝聚出一道道气旋。
这是,剑压。
孙满的目光慢慢的凛冽起来。
“上啊,师兄,快收拾这个毛头小子一顿”。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此嘲弄我们最爱戴的孙满师兄,该死”。
“今天,我就教教你,如何用剑”孙满大吼一声。
剑意扩散开来,就是连主席位都能感受到余波。
“掌门,要不让张白先退下吧,孙满的剑意至刚,我怕他凝气五层的修为闪躲不及,可能被伤到根基”出言之人正是汪恒长老。
他正是所有长老里,为数不多的对张白有好感的长老。
“无妨,我厥万象的弟子,哪怕只是记名的,若是连这等压力都扛不住,不要也罢”。
看着擂台上单薄的身影,厥万象不由得想到那天在门殿如此倔强的目光。
那么,你的剑心,有多坚固呢?
在场的所有外门弟子都在等着张白被狠狠地击下擂台。
这个狂妄的小子,真的太目中无人了。虽然孙满师兄平时形象不好,但也轮不到你一个凝气五层的弟子来羞辱。
孙满踏着他的招牌身法,风七步,蹂身冲到了张白的面前。
孙满握住剑鞘的手,稳如泰山。
张白还没动。
就在孙满要拔剑的那一刹那。
张白的双眸猛地一凝。
一股至刚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柄剑,不错。
拔剑。
轰。
一股无上剑意冲天而起。
虽不用拔雷剑与孙满比试,但张白还是很尊敬他的对手的。
周身虚空的剑压仿若凝成实质般朝着孙满撵去。
拔剑术。
两人同时拔剑。
张白的身形依旧挺拔。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右手握剑,拔剑而出。
挥出一剑,随后收剑回鞘。
孙满仿佛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
依旧保持着那个刚拔出剑的姿态。
他双眼之中满是骇然,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大浪。
刚刚,那是?
咽喉部位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血线,伴随着几根发丝落地时,孙满的声音轻轻的传出。
“我输了”。
“师兄我可曾说错?”
孙满的目光迎上了张白那张柔和带笑的脸庞。
“师弟未曾说错,用法剑,孙某必成剑下鬼”。
“师兄的剑道至刚,既是至刚,便无需追求招式的完美。剑道跟剑招无关,那是两种东西。相必师兄已经被这个问题困了好久了吧。我辈剑修,何惜剑招。剑至刚,既是道”。
孙满的眼睛慢慢的明亮起来。
然后整个人朝着张白鞠了一躬。
“谢师弟点拨”。
随后整个人跳下了擂台,一边大叫,一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哈”。
台下雅雀无声,就连主席位对这样的结果,都有些无法接受。
一剑,只一剑。
台下所有嘲笑,谩骂张白狂妄的全都乖乖闭上了嘴。
长老位的所有长老,也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面色阴沉。
唯独掌门一人,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端着茶杯,轻抿一口。
“张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