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说悦児身上还有魔绳走不动,刚刚即墨离的杀气吓了她一跳,想着即墨离之前的种种,又想起一个月都不来找自己。他要杀自己,干嘛还来找她?
悦児小脑袋一别,更深的埋在楚辞怀中,两双小手环上楚辞的身子,明显表现出一副抗拒的神态。楚辞身子更热,却无论如何舍不得推开悦児,只得抱着她左躲右躲,闪避着即墨离致命的攻击。
谷君旌见乱手一挥,便抓住虚空中的魔绳,牵起悦児便要走。无奈楚辞不知道悦児身上有谷君旌的魔绳,仍然抱着她躲着即墨离的攻击,悦児被一拉,身子连忙跟上去,楚辞哪里肯放,也抱了回来。
悦児身子被两边扯着,痛得闷哼出来。即墨离见状,终于注意到一旁的谷君旌,手划出一道诀,便将谷君旌的魔绳斩断。又急速飞身上去,他此刻正是盛怒之时,又是神君的修为,只几招的打斗间,谷君旌不敌,被打落在地,眼见即墨离又飞身前来,手上的神之力已经凝聚起,这一掌下来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
谷君旌心中大惊,急中生智得从虚鼎里召出那副画来,哗啦的一下子在空中展开,即墨离墨黑的眸子一抬,便看到画中亲吻着悦児的红衣男子,正是楚辞!他!竟!敢!
即墨离气得抖了抖,谷君旌正趁着这一息的工夫,唰的一声滚地而起,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遁走。即墨离手上凝聚着神之力的光球在那一刻微微转向楚辞,在看到悦児小小的衣角后,终究还是怕伤了她。转移了方向,轰的一声扔了出去。楚辞连忙运起结界,把自己和悦児护在结界了。
轰隆一声,邬叠洲这个小角落方圆几十里,竟都一瞬间化为平地,幸而这本就是一个极偏僻的角落,没有多少人。要不是楚辞的结界,只怕楚辞和悦児都要被打飞了出去。
整个邬叠洲都听到了这声巨响,众人连忙都兴高采烈的来看热闹,不过一刻,人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即墨离还在和楚辞对峙,悦児是打定注意不肯过来。即墨离纵是杀气汹涌,每一招虽招招致命,但还是有所顾忌,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要是伤了悦児哪里,到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楚辞抱着悦児,脸色本就有些苍白,此刻连番强提灵力使用魔力,更是有些无力,却如何也不肯放悦児过去。
他之前在强行下凡后已受极大的天道惩罚,无奈正碰上来抢夺魔影珠的谷君旌,被他重伤后回到他的地盘沉修,无奈一个月前接到谷君旌的消息,说悦児在他手下,拿魔影珠来换。顾不得重重旧伤,他一人火速来了邬叠洲。如今悦児就在自己怀里,纵然即墨离是神君修为又怎样?他喜爱的姑娘,他如何放手让她被别的男子抢了去?
生生接了即墨离一击,刚刚好打到旧伤之上,楚辞心神一震,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来。不远处魔族的长老们拼死前来挡着即墨离的攻击,大声道:“魔君,先走罢!你重伤未愈,如今一战之力都无,莫要为了一个小姑娘丢了性命!”
悦児吓了一跳,连忙自楚辞怀中抬起头来,一股热热的东东就顺着自己的脸庞滑了下来,悦児小鼻子吸了吸,大惊,这明明是血!
楚辞为了自己,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么?那她宁愿被即墨离杀死,也不要害了他,还有他那群衷心的属下。
悦児松开抱着楚辞的手,想了想一个反手把对他毫无防备的楚辞敲晕,大声急道:“长老们快带楚辞走!”
说着小身子一转,凭着灵识向即墨离飞去,想挡住他的攻击为魔族争取离开的时间,魔族的长老们都愣了,见悦児这般,再想起传言洛水上神宠她如命,定然不会杀掉悦児,不如先把自家魔君救回去再说。于是纷纷退下,全力抓起楚辞,便往邬叠崖赶。
即墨离听了悦児的话,如今又见她为了护着楚辞不要命的迎上来,心中又急又怒,他的悦児,今日为了一个楚辞,便要反抗他?他飞身抱起悦児,心中各种情感交杂,发泄般的又凝起一个白光球,狠狠砸了下去,只听邬叠洲又是一声巨响,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远远偷偷围观着的众人从这毁灭行为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们当时分明是看到楚辞抱着悦児抵抗的即墨离的攻击,后来悦児迎向即墨离为楚辞争取走的时间。此刻脑袋一转,这些个五界精英纷纷长叹一声:“一怒为红颜啊!”
此事被广泛流传……
版本一是这样的:悦児和魔界的一位魔君,也就是楚辞准备私奔,不想被洛水上神抓个正着,楚辞和洛水上神经过三百多回合的大战,终于不敌,悦児挺身而出,为情郎逃走争取时间……
版本二是:悦児被楚辞魔君掳走,洛水上神不闻不问,想来是悦児感情受挫,和楚辞在掳与被掳的过程正情愫暗生,互许终身,后来洛水上神回心转意,追上去,与楚辞大战三百回合,最终悦児为救楚辞,只能牺牲两人的幸福,重新投入了洛水上神的怀抱。
反正不管怎么传,最后的结果都验证了一个问题:悦児果然是传闻中依靠男人的狐狸精。
即墨离抱着悦児飞的极快,已经快速赶过来的温之翰,花渲寂,龙止水等听到消息急忙赶过来,只见即墨离一袭白色的身影,那股强大的杀意和怒意让他们都愣了一下,慌忙又跟了上去。
等他们都赶到清风阁最后的一层,只见七命,孔雀和九剑三人安静站在宽阔的大厅里,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敢说话。众人面面相觑,也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看着这豪华精致的楼层上唯一一个卧房。
房内。即墨离直接把怀中的小人儿扔进房内用特殊法术保持着水温的白玉水池中,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只是想把悦児身上属于别人的味道狠狠冲刷干净。
这只小老虎是他捡来的,四百多年来,除却他不得已沉修的那几十年,一直都是他的,只会在他手上睡觉,在他怀中巧笑,他捧在手上,放在心间,只怕没把她疼好。可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学会了抵抗他的命令,不听他的话,心安理得的呆在别的男人的怀抱中,甚至还敢为了让别的男人逃走想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