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児怎么也料不到紫瑶说出这番话来,气得眼泪直掉,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词语反驳她。
紫瑶笑得更开心:“在我面前哭没用,你须得去别的男人面前哭。即墨离这段时间便要成亲了,神界,除了我,谁还能配上他?”
紫瑶满意的看着悦児瞬间惊呆的表情,丝毫不觉得说这种谎有什么。如今打又打了,骂又骂了,心情舒畅了许多,远远又见九剑飞身前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位神使,也不再纠缠,立刻召来坐骑玉莲,瑞气千条仪态万千的离开了即墨府。
九剑见悦児身上已经满身脏污,两只小手藏在袖子下,眼里一直包着两包泪,想紫瑶哪女人的歹毒,早已经暗恨自己无用,让悦児姑娘受这样的欺辱。
宿寂见九剑竟看着悦児发呆,忙道:“九剑,快扶起悦児姑娘啊?先处理伤口!”
九剑从一片自责愤怒中回过神来,隔空便托起悦児,往锦绣楼去了。
悦児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想起紫瑶说的每一句话。
墨离这段时间那么忙,是因为要和紫瑶成亲吗?
“九剑,墨离最近在忙什么?”
九剑愣了下,想了想才道:“忙一些外边的事情,毕竟主上也好久没回过神界了。悦児姑娘,先弄好这些伤再说。”
悦児一双大眼睛直直将九剑看着:“九剑,你骗人……墨离,是在躲着我对不对?”
九剑求助的看向宿寂,宿寂这些日子来也摸清楚了悦児的性子,是个彻底的小迷糊,连忙转移话题道:“悦児姑娘,先赶紧弄好伤,要是主上回来知道,还不知道怎样的怒意呢?现下紫瑶神君的家族正与我们即墨家有些纷争,只怕主上不好动那位紫瑶神君。”
悦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怎样墨离才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她才不要如紫瑶说的那样,只会给即墨离添麻烦。
九剑和宿寂对视一眼,皆有些感叹这小老虎的纯真,被紫瑶欺负了这么厉害,还要瞒着最宝贝她的主上吗?
九剑忍不住道:“悦児姑娘,你打算将这件事隐瞒下去?”
悦児小脑袋低了低,紫发上两对小耳朵也弯下来:“是啊。”
“你不厌恶她吗?”
“讨厌她,欺负我,骂我。”
“那你为何不告诉主上?”
“我为何要告诉墨离?”
“他帮你报仇。”
“自己的仇自己报。等我以后打得过她,我也要将她打回来。”
九剑,宿寂:“……”
悦児又默了默,决定加强力度:“打得她落花流水鼻青脸肿六亲不认日薄西山气若游丝,还要咬她。”
九剑和宿寂偷偷抹了把虚汗,悦児姑娘,你能将那紫瑶神君虐成这般模样,那还要等多少年啊!想是这样想,看着悦児包在眼睛的泪已经退回去,九剑和宿寂也不由放松了些。
等终于看到悦児袖子下的手,九剑和宿寂均倒吸了口气,十根青葱玉指,早已经变成了紫黑小棍状,偶有擦破皮的地方,有血丝渗了出来。
九剑差点没掉下泪来,忍不住骂道:“紫瑶那女人下脚好狠,若再用一点力气,这十根手指只怕断了,她还真会拿捏轻重。”
一边骂,还是一边颤抖着将药物徒上悦児的小手。
而宿寂看着悦児的小手,心中也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告诉主上这件事情。
十指连心,悦児虽然痛极,却并没有如往常般嚎啕大哭,她小脑袋正飞快的转着弯弯,在谋划一件事情。
涂完药物,悦児便趴在床边,道:“九剑,宿寂,我累了,睡觉觉。”
九剑虽然好奇悦児怎么突然在傍晚睡觉,但看她今天被紫瑶又打又骂,实在是累了。只得怜惜的看着她:“身子有什么地方受伤?让属下为你上些药?”
悦児刚要点头,又想起即墨离说的话:“墨离说不准别人碰我。”
九剑苦笑不得,她是女的,这个有什么关系?但终究拗不过这位坚持听主上话的小老虎,只得和宿寂退了下去。
九剑刚关上殿门,悦児便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不小心碰到双手,只得又泪珠打滚,龇牙咧嘴一番。
她跳下床,偷偷用灵识探了探锦绣阁周围,没人?太好了!
她快速来到窗台上,犹豫了一会儿,又回到不远处的案前,摆弄了一番,才站在窗台边,努力想起七命叔叔说过的话,心中默念了一会儿,不过瞬间,便消失在锦绣阁。
当晚,即墨离回来,没看到床上的人儿,眸子一沉,谁敢到即墨府抓人?
想起上次她离家出走的情况,即墨离只得压抑自己想杀人的心思,来到案前。
果不其然,案上安静的躺着一张大大的纸张。
头上画了三个大大的太阳,下边画了个小礼物盒子,周围还粗粗描了些许烟雾状的东西,再下面是一座山,一座楼阁,一座亭子,旁边一朵小小的花,最下面是署名处画了只小小的老虎。
笔画虽然有些奇怪,却不是潦草,可见落笔着并无被胁迫之意。
若是其他人来看这副奇奇怪怪的画,恐怕完全摸不着头脑。可不知为何,即墨离只看一眼,便懂了。
三个太阳,便是三天。礼物盒子周围有烟雾,便是神秘的惊喜。下面的山阁楼亭子还有小花,不难想出是花渲寂的蓬莱仙山。
大意是:三天后,有惊喜,到蓬莱仙山。——小老虎留。
即墨离再看看手中的纸张,眼神都是宠溺,这只小老虎,怎的这般可爱。
幸好,这次不是离家出走。
他落拓坐下来,抬眼望着窗外,没有悦児的地方,当真会觉得少了什么啊!
七命不久前才刚从神界出来到仙界查看酥肉肉酒楼的情况。
这天,他坐椅子上悠然喝了口茶,一边想起在神界的小主子,她现下如何?想到不久以后就要给嫁给别了,他突然有点儿心酸。
他一直把悦児当成他女儿来看待,如今,女儿要嫁人了,留下他一人孤零零,顿时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