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离见悦児大眼睛倒映都是他的身影,心中满意,轻声道:“他不是你的人,我才是你的人。”
众人:“……”
三观瞬间被洛水神君这句话变歪。
这真的是神界高高在上的洛水神君?这点小小的醋都要吃?他是这小姑娘的人?
瞬间天雷震震,夏雨雪,下冰雹……
悦児一向自动忽略重点,墨离说的都是对的,忙改口道:“敢抢我的小慕?问过我先。”说完有些洋洋得意,看她聪明吧,嘿嘿。
众人:“……”
即墨离淡淡抬眸看了一眼柯慕青。
柯慕青:“……”已经被冻得快结冰了,他什么都没有做!
轮回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将赞许的目光看向柯慕青,小子,还挺聪明的,抱了个有这么大靠山的大腿,面上却带了些笑意,道:“小王不敢,只是一些家业上的事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悦児点点头,楚辞自来到冥间,便静了许多,此刻正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得道:“我们来要蓝锦的魂魄。”
三王对视一眼,又各自别开视线。
阿鼻王是一位颇为仙风道骨的鬼,上前先作了揖,摆足了派头,才恭敬道:“此事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只怕私自将蓝锦的魂魄叫出来。我们冥间三王,只怕都要受到天道的惩罚。”
天道的惩罚,呵呵,最轻的是半死不活,在厉害一点就灰飞烟灭,最重的是魂飞魄散。他们统治冥间已久,又怎会轻易为了一个小小的魂魄而丢了性命?
悦児犯愁了:“有什么事情,我一人承担。”都说了这么多次,怎么大家还这么怕?
三王只得又对视一眼,阎罗王摆了副你们看着办的表情不动,不想得罪这未来可能是自己财神爷的小姑娘。
轮回王只得上前道:“不是小王觉得姑娘渺小卑微。实在是天道之怒,祸及六界,只怕你一人承担不来。”滔天怒火,难道会降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任谁都知道不太可能,有史以来,天道都不会放过任何相关的人,所谓宁杀错,不放过。它有这样的监管实力,他们只能服从。
悦児有些急了,这些人,不,是鬼,榆木脑袋啊怎么就不会变通一下啊她快抓狂了,她烦闷的扯扯小耳朵,在即墨离怀中蹬蹬小腿,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楚辞却在刚刚的发呆中有了主意,道:“我的命,够不够?”他本就是昊天神帝与蓝锦违背天道结合生下来的逆天之物,这数万年来,天道早看的牙痒痒,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机会下手,况且,之前西霄之境还未曾被解封,所以天道想动手也难。若是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大约天道求之不得。
三王俱同时看了他一眼,这个……
一直没与他们说过话的即墨离却在此刻道:“尽管放手,凡事我来担。”他眼光还是停留在悦児身上,话语却正是对着三王说的。
阎罗王出来打个哈哈道:“轮回王,阿鼻王,既然洛水神君都这般说,还有楚辞魔君这般许诺,若天道真要惩罚,只怕也轮不到我们,不如就给他们一个面子。”
他都这般说了,若是不同意那不是刚好驳了他们的面子?轮回王与阿鼻王聚俱有些不满的看着阎罗王,心中却也不得不同意。
阿鼻王道:“蓝锦的魂魄我们并未拘留在地狱,只困在奈何桥那边,楚辞魔君若是想要她继续轮回,只需过去将她牵到桥头的另一边即可。”
楚辞点头,当先一人往奈何桥而去,悦児连忙扯扯即墨离的袖子,众人也一并跟了上去。
悦児看着走在前边的楚辞,心中不好受,只问道:“那天我听到你原本等了我几万年,为何?”
楚辞放慢了脚步,一身红衣在走动间摇曳出极美的弧度,看了看悦児,才道:“你的体质,刚好是可以齐聚父神魂魄的媒介。”
“哦?那我可以帮忙啊?你怕什么?”
楚辞没再看她:“这般做,便先要将的你身上的神元散尽了。并且,天道诛。”这样逆天的行为,神元散尽,天诛地灭,悦児又怎会受得了?神元散尽,悦児便永远只能停留在小老虎的状态,再不能化形,也不会再有灵兽的意识,只如凡间的那些畜生一般。
他,怎么舍得?纵然这是他几万年来每日每夜都想着的愿望,可是,不知道从何时起,悦児竟也变成他的执念。
哪一边?才是轻,哪一边,才是重?
悦児此时终于明白魔族长老为何那般劝楚辞,楚辞有太多的机会,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想到这里,悦児只觉得眼眶一热,有些感动起来。
此时已经到了奈何桥旁,奈何桥并不长,悬空在忘川河上。
一个蓝色的身影坐在离桥不远的河边。
楚辞缓缓走近,那蓝色的身影有些透明,一看便知道是魂魄,她此刻正望着忘川河水发呆。
楚辞走到她旁边,也坐了下来,认真的看了她良久。
这是他的娘亲,他有记忆以来,便知道,这是她娘亲,他的责任,是守护她。
这是父神留给他唯一的神谕,也是他一生的宿命。
他静静望着数次通过西霄之境强闯去看的娘亲,那种熟悉亲近的感觉,或许只对他而言吧。
蓝锦感觉有人注视她,稍稍转了头,见楚辞,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又转过头去。
楚辞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就连普通看人,也是勾人至极,此刻却有了悲意:“你还在等着他吗?”
蓝锦长得很是清秀,此刻眼中都是迷茫:“我还在等着他?”又看着忘川河发呆良久,才道:“嗯!我在等着昊天。”
她唇边终于有了些许笑意:“昊天说,他总会回来的。”
楚辞心中一酸:“几万年了,你还记得他……”
蓝锦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笑道:“原来已经过了几万年了啊……我轮回了许多次许多次,每次都喝光孟婆的汤,却仍然记得这个名字。”
楚辞一双眼睛有了些期待:“那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