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龙躺在一张床上。
生病的人都应该躺在床上,受苦、受累、奔波、焦急的却往往是没生病的人。
青莲正站在他的床边,一手托着那铜杆烟枪,一手捏着半块月饼端详。
一条雪白的缎带,缠绕在她托着烟枪的手臂上,一端垂下。
“是千机门的五行毒煞,恐怕是最难缠的木煞。”她放下手中的月饼,说道。
“我知道。”
“这种由树蛇毒与南疆一种毒木配成的毒物几乎无解,沾上一星半点就能在一个时辰内取人性命。幸亏他功力深厚,但恐怕也撑不过两天。”
“我知道。”
“那本用来对付你的千机弩我也已仔细察看过。做工精巧,机活相接处打磨精致,绝不会是江湖上的粗劣仿造之器,这两样东西恐怕都出于千机门!”
“我知道。”
青莲抬起头,狄鹏正倚在一边的门框上凝视着她。
她不喜欢与人对视。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两件。”
“什么?”
“一个烟花之地的年轻女人,怎么能用一根缎带一样纤细的手臂上缠的一条缎带一击必杀‘黄龙神枪’东方鹤?”
“因为云飞龙需要。”
青莲的眸子已经黯淡,狄鹏的眼睛却如火光般闪亮。
“那样一个武功超绝的女人,又为何会屈居这肮脏之地,只为收集千寻塔的情报?”
青莲转过了身。
“因为云飞龙需要。”
托着烟杆的手挪开,一缕青烟自她的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