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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情为何物(5)

医生查房时说,今天我们可以回家了,哈哈,终于可以离开医院了。如果不是为了生宝宝,妈妈一辈子也不愿意来这医院,更别说住院了,住了几天觉得挺烦的,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伤口没有愈合,我们早就申请出院了,医生说今天可以拆线了。

九点多,在爸爸的陪护下,妈妈去了病房,解除了最后一道屏障——为伤口拆了线。十点,所有的亲人都来了,还有绮丽妈妈和她的男朋友,他们是来迎接宝宝回家的。

2月11日

回家的感觉真好,难怪乎,人们对家的概念有了各种各样的美丽而动人的诠释——

作家张抗抗这样描述自己的家:家是一辆汽车,可以送你去很远的地方。父母是轮换开车的司机,孩子是乘客。到了父母年迈时,孩子就当上司机而父母则变成了乘客。开车时必须小心翼翼,不能违反交通规则。遵纪守法的人家,像开车一样不容易出事故。车子是要经常加油的,所以一个家就需要每个人用心的投入。作为家庭的成员,不能只用油不加油,因为油用完了,车子就走不动了。

语文说:“家是一个字,里面有平坦,有曲折,还有不起眼的点点滴滴,谁也猜不准,谁也读不准。”

数学说:“家是一个和,家=成员+爱心+诚心+孝心+理解。一个充满真情的家才是一个实数。”

家,是什么?千万个人有千万个说法。但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目中,家的概念何尝不涵盖了整个人生。无论贫富贵贱、逆境坦途,只要你降生到这个世界,就与家发生着关系,丝丝缕缕无时不萦绕在心间。

现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在医院几乎没有睡过好觉,病房住的人多,来来往往看望病人的,打鼾的、上卫生间的,夜深人静了也没一刻消停,在医院住院可谓饱受折磨。妈妈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不过从今而后,因为有了你,这个家该是不再宁静的啦!男孩子不应该傻乎乎的,调皮点才可爱呀!

2月15日

奇奇,这是宝宝的名字,十多天来,大家都习惯了唤你为宝宝,后来是爸爸提出了抗议,他说,不能再这么称呼孩子,说什么这对孩子的教育不利,长大了会自以为是个宝,我们应该把对孩子的爱放在心上,后来大家觉得有理,就全都叫你的名字了,奇奇——希望你的未来充满奇迹。其实啊,妈妈心里在想,爸爸为什么要把宝宝的名字取为奇奇呢,是不是因为绮丽妈妈的名字也有一个“奇”字啊?呵呵,但愿妈妈不是小人之心。就是爸爸故意为之,妈妈也是没办法啦,绮丽妈妈待咱们不薄,咱们也该有所“回报”吧!

3月3日

奇奇今天满月了, 绮丽妈妈和她的男朋友也定在今天举行订婚仪式。有钱人家真会铺张,这个订婚仪式少说也要花三五十万。

晚上,国际大厦的宴会厅里,宾客满座,主持人宣布说:“今天是个值得人们记住的日子,因为奇奇宝宝今天满月了,绮丽小姐和她的男朋友订婚了,现在让我们为这对才子佳人祝福,希望来年他们的婚姻更美满,希望奇奇幸福快乐健康地成长!”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绮丽妈妈把宝宝抱进了怀里。

3月10日

妈妈决定像正式女职员一样,休完产假后就复出工作了。人要学会自立,否则与社会脱节太久会造成一系列的后遗症。很多阿姨的经历就是前车之鉴,她们年轻时生孩子不工作,依靠丈夫养着,孩子成人了,她们的年纪也大了,生活越来越空虚时,感觉丈夫对她们也不再像从前一样,于是对丈夫猜疑、捕风捉影,家庭矛盾日益增多。当然,这只是一种社会现象,也不会所有这种情况的家庭都会出现这种现象,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每一个有头脑的人应该想到的事,人要学会居安思危嘛。

3月20日

奇奇现在几乎总是吃了睡睡了吃,像只懒猪,不过也有哭的时候,这是饿了或尿了的信号,外公外婆临别时教导妈妈,不要对孩子过分溺爱,正所谓“慈母多败儿”,在孩子面前注意言传身教,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妈妈嬉笑道:“奇奇的早期教育一定不会比他妈妈小时候差。”是啊,你们现在条件优裕,比妈妈的童年好过上百倍。妈妈是重本毕业生,相信奇奇的未来一定胜过妈妈辈。

兰兰的婴儿日记暂时收录到此,后来兰兰找到了满意的工作,那是绮丽小姐父亲朋友开的一家公司,公司虽然是民营企业,但规模却大得很,所以兰兰做上总经理秘书后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这是一个家族式企业,承传着上一辈人的智慧和汗水,总经理姓刘,刚过不惑之年,职员们习惯称呼他为将总,将总脾气特好,对下属的体恤是兰兰见所未见的。

转眼,奇奇已经有五个月了,为了不影响工作,尽管心里有千般不舍,兰兰还是毅然给孩子断了奶。刚上班那几天,她以为不碍事,就没急着给孩子戒奶,但上班后不久才发现奶水不能及时被孩子吸掉,双奶胀得要命,有时奶水还自由往外溢。仲夏时节,正是衣着单薄时,每当此时,她就觉得特别尴尬,每当这个时候要去见将总时,她都要拿着文件夹挡住掖住,希望不被他发现。她觉得这是件很失礼的事,关乎自己的形象。

兰兰没有犹豫,决定给孩子戒奶。那几晚,孩子哭闹得厉害,在隔壁奶奶的床上吵着要奶吃,兰兰心疼得无以复加,只好硬着心肠不去理睬孩子。她想,人在成长中总得经受一些痛苦。只有坚持才会胜利。

戒奶后,兰兰逐渐恢复了苗条的身材,没有了初上班时的尴尬,兰兰似乎找回了刚走出校门时的自信,

都说30岁是女人的第二春,这时的兰兰,精力充沛,气定神闲,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成熟的美,一如娇艳的红苹果,既悦目又赏心,是青苹果们所不可比拟的。

工作中,兰兰越来越成熟,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洽谈业务,她都驾轻就熟,将总对她越来越放心,有时随口对她赞道:“You did a good job. ”(你干得非常好。)或者来一句:“ I’m very pleased with your work.”(我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有时他外出了,他就交代她除了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签署的,其他一切内务她可全权代为处理,兰兰知道自己在总经理心目中越来越有分量,但她才不会傻瓜一样越俎代庖干些出格的事,给人话柄。

奇奇周岁生日的那天,绮丽小姐与相恋一年多的男朋友终于修成正果并举行了隆重的婚礼,绮丽小姐坚持要在奇奇周岁生日的这天举行婚礼,说兰兰是生养奇奇的功臣,而她也不能白当回干妈,那不出力就出钱吧!既如此,王小波和兰兰也就不客气,反正总经理家有的是钱,干妈为干儿子花钱也是名正言顺的嘛!

一个周末,兰兰想到了一件事,她想,虽说自己的子宫长相与别的女人有所不同,怀孕的几率相对较小,但仍有可能再次怀孕呀!于是她决定防患于未然,想到做到,她当即要丈夫陪她去了一趟妇幼保健医院,在医生的指导下,她接受了安全方便的上环节育手术。

节育手术后医生说可以休息三天,但兰兰感觉不碍事,星期一照常去上班了。

王小波和兰兰的婚姻已进入风平浪静时期。有科学家研究说,任何轰轰烈烈的爱情都只能延续半年,人的大脑分泌一种叫“多巴

胺”的东西,随着感情的高涨而分泌,随着激情的减退而停止,人在无欲无求时,“多巴胺”也不见了踪影。

都说人生如戏,也都知道岁月无情,生命无常。每一个人都在演绎自己,生命是个谜,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会出现一个怎么样的结局,那么不妨让我们尽力去做一个优秀的演员,尽情地去投入,该笑的时候就开心地笑,该哭的时候就痛快地哭,该爱的时候就爱个轰轰烈烈,该恨的时候就恨个彻彻底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兰兰对将总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有时她有事没事都想往将总办公室跑,只是为了看看他;有时,她在他身旁有一种特别陶醉的感觉,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飞进他眼里了。

有一次,她直直地看了将总几分钟,将总似乎有所觉察,问她:“还有事吗?”她如梦方醒,忙应声道:“哦,没事。”便退出了将总办公室。

又有一次,她像往常一样,拿了一份文件找将总签名,在他浏览的过程中,她站在了将总办公室那个特大的金鱼缸旁,手里拿着鱼饲料往缸里倒,眼睛却盯着将总,结果将一整袋鱼饲料倒进了鱼缸。待她感觉到时,她不由惊叫道:“救命啊,会把金鱼撑死了!”将总忙丢下文件走了过来,见水面上浮着的鱼饲料,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就笑着对兰兰说:“通知搞卫生的阿姨来救命吧!只有把水换了,金鱼才能逃过这一劫。”

兰兰不好意思地看了将总一眼,此时此刻将总的眼睛也正温情地看着她,四目交错所发出的电光让他们俩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一会儿,兰兰似乎恢复了理性,她拿起电话拨给了后勤部。

日久生情的故事很多,女下属多会爱上男上司,个中原因,大概是由于女下属总是仰视,所以日久心生不平,于是想方设法让男上司拜倒石榴裙,力求双方扯平。人都有征服欲,男人有女人也有。当兰兰感觉到来自将总的眼底里所蕴含的情感时,她有了女人特有的满足感。

自从上班以来,将总与兰兰朝夕相处的时间比家人还长。兰兰的心思他当然懂,他不是对她的美视而不见,只是他有他做人的准则。他们那代人是吃着苦长大的,他唯恐自己回应太多,使对方陷得太深,这样对谁都不好,动了真感情可不是闹着玩的,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虽然他并不满意自己的现状,但他也不愿意别人改变现状,那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想治理太难。

“兔子不吃窝边草!”有时,他告诫自己,然而他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眼前长着那么一片青青绿绿赏心悦目的草,他想象着,一旦有一天把它吞进肚子里,咀嚼过程该是满口生香。

直到有一天,因为修改一份次日急需的合同,他们耽搁了下班,等合同内容完善后,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总歉意地对兰兰说:“对不起,又让你加班了,饿了吧?走!我请你,喜欢吃什么?”

这一问,兰兰还真觉得饿了,于是不客气地应答道:“咱们去吃西餐吧!”

公司附近就有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他们省去了开车,只步行几分钟便到了。

迎宾小姐把他们俩带到餐厅,就座后,侍应生马上走了过来,询问道:“先生小姐你们需要点什么?”

兰兰用挑衅的目光望着将总道:“来一份情侣套餐,可以吗?”

将总是个明白人,却又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说了算,女士优先嘛,因为这是西餐厅。”

兰兰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不再言语。

将总为打破饭前的宁静,逗兰兰道:“哎,我给你说说这么些年,我周游列国看到各国车主在堵车时的不同反应吧?愿意听吗?”

“洗耳恭听!”兰兰当然不会不给他面子,他是男人,但他更是她的上司呀!

“那好,听好了哦——

意大利人:不停地按喇叭,以发泄心中的不耐烦。

日本人:拉长了脸,呆在车里一声不吭。

奥地利人:往往猛烈击掌,表示焦急。

荷兰人:一般会用力跺脚,表示“已缺乏耐心”。

卢森堡人:此时会大扮鬼脸,互视后又大笑。

英国人:会默默地掏出一张报纸或一本袖珍书,边等边阅读。

美国人:往往拿出一支用以减轻堵车烦恼的玩具冲锋枪,扣动扳机,“哒哒”地扫射一阵,据说此举能帮助重获“心理平衡”。

德国人:此时应属于最奇特的一种,不但不心烦,反而感到快乐,这在世界各民族中也许是绝无仅有的。一位德国工程师对此解释说,此时会产生一种“共渡难关”时的“同志式感觉”——大家可以好好地一起感叹上一阵子,等道路畅通,一种共同被“解放”的轻松感又会油然而生。

中国人:最有行动力的应当属于中国人,在焦急等待中走出车厢,自己充当交警。

我是中国人!中国男人!”说着他把兰兰的手握在了手里,他是想要向兰兰表白,他不善于甜言蜜语,而是属于行动派。

有时候,人都有一种犯贱的心理,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所以这种人特别喜欢追求那些不属于他的事物,只为了那种“终于到手”的快感。这一种人,尤其是男人,也常为了一个女人苦等多年,然而当女人被感动后,点头答应与他交往时,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男人就对女人横看竖看不顺眼了。

所以,聪明的女人会让这些男人一辈子围绕在她身旁,却又不给他们一点机会。因为这样做,才能让他们捧在手心中呵护,直到永远毕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爱情更是如此。

兰兰犯了傻,她对将总还真动了情。

有人说,男人可以同时爱两个或两个以上女人,而女人却不能。 在兰兰看来,男女都一样,男人心里能容纳的女人也一样可以装载,而且女人的感情要更为丰富多彩,兰兰对将总有好感,但对王小波的感情并未改变,那个家有她最值得珍惜的宝贝儿子。

她想拥有的是女人们日夜向往的,将总所拥有的一切对女人们对她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他的成熟、他的气魄、他的财富、他对她的呵护对女人的细心,是初出茅庐的王小波所不能比拟的。有时她想,如果拥有了他们俩,那么她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面对将总无言的表白,兰兰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终于有了回报。

吃完西餐,将总要送兰兰回家,但兰兰拒绝了。

男女之间情欲那张纸一旦被捅破,那欲火便会迅猛燃烧。

又是一周伊始,兰兰和将总两天没见面了,他们心里都想着对方。那天他们上班似乎比别人早,当早来的将总发现隔壁办公室的兰兰也早来了后,便马上来到她办公室,并把门关了起来,他们接吻拥抱抚摸,她喃喃说着:“我想你想得好痛苦,你知道吗?我爱你!”

像女人一样,男人也喜欢听甜言蜜语。将总把兰兰揽进怀里,抚着她酒红色的长发,说:“亲爱的,人生漫漫,不要那么轻易就说爱我。” 这个男人,明明喜欢兰兰,却又半推半就,兰兰还真就看上了他这种理智。

兰兰对将总说:“我如果真的爱上了你。你爱我么?我们该怎么办?”

将总淡淡地笑了笑,在他结婚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我爱你”三个字。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沉重了,它意味着责任和义务,他除了太太之外,在生意场上打拼了这么些年,虽然也曾逢场作戏过,但却从来没有女人要他有过承诺的。

兰兰还真跟他较上劲了,又问他:“你爱我么?” 其实兰兰也未必要他动真情,人总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想,如果将总对她爱不停口,那她又会觉得腻味透了。

将总似乎特别了解女人,他色笑着把手探到兰兰裙子下说:“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这就是爱。” 说着使劲捏了一把兰兰屁股。

兰兰不高兴地扯出他的手,嘟着嘴说:“你要不说爱我,我就不理你了。”

将总看难以搪塞过关,用嘴堵住兰兰的嘴说:“这就是我对你的爱呀。”

兰兰被将总吻得有些恍惚,但仍是不满足地撅着嘴。

将总对她又抱又哄道:“宝贝,这里只属于你。”继而他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左胸脯。

此时,将总随身带着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马上接听了,语气显得很柔和,一如平常给她打电话一样。

兰兰看一眼将总,带着几分醋意问:“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女人么?”

将总拍拍兰兰挺有弹性的大腿,笑说:“你啊,吃什么醋嘛?在你面前我哪敢大声接听电话呀!其实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我太太,一个已经跳出我心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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