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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为何物(1)

人们可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莎士比亚

王小波与兰兰各自从不同的大学毕业后,不约而同进入一家上市网络公司工作,他从事IT行业,她成了文秘.因为他们大学时所学专业不同,工作也就有了天壤之别,因为工作各异,他们的爱情生命力终被金钱、势力所摧毁,兰兰成了这场爱情的牺牲品。

兰兰大学毕业后,只身来到南国大都市寻找工作,应聘成功后,她去网吧将一张求合租房的帖子帖在了网上单身女孩欲租附近二或三居室中一间,能上网,有简单家具,能洗澡、做饭,同居免谈,中介勿扰,谢谢合作!

帖一发出后,马上有一男子回应,说他刚好在附近小区租了一套二居室的公寓租住在市区一高档公寓里,如果她不介意男女授受不亲,不妨与之合作。先安居而后乐业,她正为此愁眉不展,又哪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兰兰根据对方提供的地址,连夜提着自己全部的家产,住进了那套公寓。世上无巧不成书,与她合租一套房的是个年轻的男孩子,看上去还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经相互介绍才发现,他们是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同事,这让他们双方都不胜惊讶,感叹说这世界真是太小了,这让她有了一些安全感。

兰兰生在江南水乡,是个蕙质蕙心的女孩;王小波本就属于这个都市,因为家境尚好,眼看房价一路上扬,于是,在他毕业前,父母为他买好了这套公寓,以备儿子结婚之需。王小波是个热心肠的男孩,那天他无意中看到了兰兰在网上下的帖,觉得一个单身女孩工作在外,有诸多不便,便心生怜悯,想到自己的公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租与她吧!还有就是他希望来租房的姑娘是个美丽善良的未婚白领丽人,那么他王小波就可顺理成章地与她有罗曼蒂克式的邂逅。噢!美哉!王小波追求的就是这种奇遇。在此之前,他一直听从父母的教诲,在书的海洋里遨游,对男女之事不敢做太多的幻想,因为妈妈常常教导他,男子汉要先有事业后谈爱情,有了事业的依托,爱情才能更艳丽多彩,正所谓红花要用绿叶配。中学阶段,他已长成一米七几的个头,他的长相和他的成绩一样出类拔萃,很多女孩把他当心中的偶像,觉得他可望而不可即。为了高考,

他也从来没有去仔细观察身边的女同学,他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优秀是不是适合自己,他的目光从来未在女同学的脸上停留过三秒,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他以全校最高分考入了北方一所有名的高等学府,就读计算机专业。进入大学后,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大一大二时曾有胆大的女孩追求他,但他觉得挺不现实,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毕业后很难走到一起;而且因为学业紧张,他不想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当然最主要的是,在那些女同学当中,没有一张脸是他心仪的。人们常常认为读书行的女孩大都不漂亮,在这所高等学府里,他们都是当地的高考状元。

毕业时,他听从母亲的意见,回到了属于他的南国都市,因为他拥有本地户口,所以他就业的门路要广得多,没费吹灰之力,他就拥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他比兰兰先一步进了公司工作,而兰兰却是在公司举行招聘会后才进了公司工作的。

咋一见面,王小波与兰兰双双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不是在梦里?他们几乎同时滋生出同一个想法如果他(她)还没有女(男)该多好啊!那么,他们就有故事发生了。

原来王小波还想与兰兰签订一份合约之类的东西,但见到兰兰后。他完全没有了这种想法,他们见面礼毕后,王小波就离开回家了,兰兰好不开心惬意,在南国都市寸土寸金哦,能租上一套合适

的公寓真是比工作还难找,她才不管王小波有别的意图呢,况且,她也有了想恋爱的意念。

兰兰在大学读书时,校园里流行着一首押韵歌:“大一娇,大二俏,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 不少女孩子在大学时期即开始感叹:好男人到哪里去了?有的发现,好男人都是别人的男朋友,兰兰也觉得能进入她眼帘的男生实在太少,那时她曾经在好友面前感叹:为什么我们班相貌平平的女生已经交过半打男朋友,而我到现在还无人青睐?是不是我要求的条件太多?追求完美是兰兰做人的一贯作风,她在认真完成学业的同时,并没有停止对人生美好的追求,她希望她的未来像她的学业一样一帆风顺。高考时她轻而易举地上了名牌大学的中文系,在她生活的那座城市曾名噪一时,一时间她们家门庭若市,大批的新闻记者前往采访,从此江南水乡又多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身,真正羡煞了十里八乡的乡亲们。

完成学业后,找一个人品、学业都适合自己的人,找一个能与之相处的人,一直是她完美的追求。

兰兰追求的是怎样的一种完美呢?她曾经看过一个笑话,说的是:从前有一个人,他一直在找、很有原则地在找一个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人,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朋友都替他着急,他却不急,因为他发誓,他这一生是为找一个完美的女人而存在的。

终于有一天,白发苍苍的他告诉朋友:“我终于遇到我心目中完美的女人了!”

朋友问:“那你为什么放她走了呢?”

他很沮丧地说:“她告诉我,她也在找一个完美的男人。”

这个故事,不是告诉我们要赶快找你的另一个伴侣。而是一个警惕,我们当然希望,爱人越完美越好,但是我們自己呢?是啊,这世界有找不到好男人好女人的人,但要求人之前请先要求自己,因而兰兰在追求学业中不断完善自我,她的自身条件越来越优秀,她择偶的标准就越来越高,与之相配的男士也就越来越少。

机遇属于有准备的人,爱情亦然,兰兰在他乡寻梦时,不期然与王小波相遇,这是上帝的安排,也是命中注定了的劫数。

王小波通过几天的察言观色,发现兰兰还真的没有男朋友,不禁喜出望外,于是郑重向她发出邀请,希望她做他的女朋友。一生中一见钟情的事可不多,所以一旦发生就应该抓住不放,兰兰没有太多的矜持,更何况现在的人心理都很脆弱,说不定你稍一迟疑,他就永远离开了你。

才貌双全的兰兰总算遇上了心仪的男朋友,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王小波找借口从家里搬了出来,刚开始,他们是每人一间房,然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纵然是正人君子,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欲,更何况他们是正当激情澎湃的青春年少时期,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过起了同居生活。

同居的那段日子,他们是快乐无比的,两个高品位高素质的男女在一起,是件令人满心欢喜的事。那时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他

们谈人生、谈未来;周末休假时,他们或外出郊游或在家做饭搞卫生。他们在一起时日子过得像夫妻一样,离开的日子又像情人。

两情相悦激情澎湃时,他们相约百年好合,生死不分。

又是一个周末到来,他们都没有外出的欲望,于是便呆在了家里,打算弄点好吃的犒劳自己,那天他们买了莲藕,准备莲藕煲猪骨头汤。

吃饭时,王小波喝着莲藕猪骨头汤对兰兰说:“给你出一道‘荷花塘之迷,’考考你的推算能力,怎样?”

“没问题,出吧!”兰兰一副挺自信的模样“难道还怕你不成?”

“来,听好了:

池塘里有一片荷花,在荷花每天以2倍的速度扩散的前提下这个池塘30天后就会全满。

提问:28天后这个池塘中荷花的面积占全池塘的百分之多少?”

兰兰是学中文的,脑袋瓜子不及学软件的他,碰上他提这种问题时,她才懒得动脑筋,于是,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自信,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撒娇道:“不懂不懂,这是理科生的事情,你快点直接说出答案嘛。”

其实他很希望她显示出这种无知的表情,于是,他像个长兄一样,满心欢喜地为她讲解道:“这是一道很简单的数学推理题, 却蕴含了深刻的人生哲理: 如果池塘中有一朵荷花, 每天的面积扩大两倍, 30天后就会占满整个荷塘, 那么28天的时候荷塘里会有多少面积的荷花? 稍懂点推理知识的人很快就会算出来: 从四分之一面积扩大到整个面积需要两天, 也即第28天, 荷塘里会有四分之一面积的荷花。 题目很简单, 但它背后蕴含的道理却不简单。对每一朵荷花而言, 它们的变化速度是一样的, 在第29天到来之前, 它们费尽心力, 也只完成目标的四分之一, 如果把时间比作生命, 那么它们的生命已去了十分之九还多, 再看那辉煌的结果所占有的份额, 较之于整个生命, 就好比昙花一现。不难想象, 没有努力坚持、艰苦奋斗和锲而不舍的精神和信念,就不可能拥抱那荷香满塘的辉煌。” 那时他们的感情生活是多么和谐,他对她包容、呵护,极尽所能给她带来快乐。

那时他们自信满满地说:“如果我们活着不能展示自己美丽的一面,我们会后悔终生的。我们希望能够把身上美好的东西展示给对方,我们把自己美丽的内心世界和优秀的品格传达给对方,这是我们自己能够引以为骄傲的事情。”

那时他是她理想的情人,她以为他们很快就会举行婚礼,成为他的新娘。

同居的日子很容易过,不知不觉他们在一起走过了两个春秋,令她奇怪的是,二年里她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她却没有怀过孕,按常理这是不可能的,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自己的月经一直很准,应该不是她的问题。

随着年龄的增大,加上同龄人大多结婚了,她也有了做新娘的欲望,当她把想法告诉他时,却遭到了他的极力反对,他说:“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结婚多麻烦。”

网上流行着一种“结婚没必要论”:因为不但分不到房子,还得为买房浪费票子;生下的独苗变成太子,光侍候他就少了许多乐子;戒指只能说明你是某人的“妻子”,但对杜绝“马子”(指情人)可没啥法子。万一日久生厌想换个位子,要离婚可得费尽脑子。这道出了很多选择同居者的心声。在他们看来,同居既可以享受家庭生活的温暖和安逸,享有美好的“未来”,又不用承担家庭所具有的责任和拖累。他是不是也中了网络流毒?还是他们之间已进入了情到深处情了了的阶段?

过了一段日子,她的月经忽长忽短,她到医院做妇检,医生通过诊断后建议她做个子宫造影检查,为了查清病源,她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做完子宫造影检查后,医生拿着片子无情地告诉她:“你是单角子宫,怀孕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小。”望着医生的诊断书,她的心凉了半截,她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要湮灭了。

医生见兰兰沉默不语,又安慰她道:“不用太紧张,医学上经常会发生奇迹的,最近有报道说,英国35岁女子弗兰西斯.考克斯天生罕见地拥有两个子宫,而且每个子宫都只有正常体积的一半大小,这使得她很难像正常女性一般怀孕生子。但令人惊讶的是,她在婚后3年右子宫意外怀胎并生下了大女儿汉娜,而仅4个月后左子宫

再次奇迹怀胎,生下了小女儿莎莎!据悉,弗兰西斯2个子宫“左右开弓”诞下2名婴儿,创造了一项几率只有1/500万的医学奇迹!希望奇迹也会在你身上发生!”

兰兰向医生道了谢后,逃也般地离开了医院。

王小波是家里的独生子,他们没有理由成为“丁克家庭”,如果王小波知道了这件事,或许他们几年的感情就泡汤了。

那段日子,兰兰知道了什么叫痛苦什么叫失落什么叫打击!好几次她想把自己的生理毛病告诉王小波,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她每天都在心里祈祷,希望奇迹会出现。

自从兰兰有了不可言说的心事后,他们俩的同居生活似乎罩上了一层阴影,她变得越来越心事重重,越来越不快乐。

如果爱一个人就免不了痛苦,如果你真正地爱上一个男人,就犹如下了一次地狱。女人爱男人是全心全意的,而男人爱女人似乎很少全情投入,因为他们会将大部分心思用于事业的发展,他们会觉得事业的成功比爱情的成功更有成就感,这是男女有别的。

其实,世间每一个人最爱的都是自己,只是不同层次不同性情的人爱自己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有的人爱自己的相貌。在这世上,不管老和少,不论男和女都是喜欢漂亮的,所以才会有人爱自己的相貌。越是漂亮的人,越能充分地体会到漂亮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有的人爱自己的名节。将名节看得重了,就不惜钱财和力气,在关键处,甚至生命都可以献出。

也有的人爱自己的身体。出于这种原因,才会很馋,因为不愿委屈自己的肠胃;才会很懒,因为不愿劳累自己的肌肉;才会很在乎冷暖,因为不愿让自己的皮肤经寒历暑每个人都靠这个身体来接受外界的影响,并对周围的人造成影响。

还有人爱自己的才华。这样的人不在乎钱财,不在乎容貌的憔悴,不在乎身体的劳累,甚至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只想在一个合适的环境中施展自己的才华。

世间每一个人都是爱自己的。那么,王小波最爱自己的哪一样?

王小波特别欣赏自己的才华,在校时,他是老师、学生吹捧的对象,进了公司,他是行业的精英,老板欣赏他,男女同事喜欢和他拍档,生活于他而言是一路绿灯。

此时正是王小波志得意满的时候,兰兰阴阳怪气的性格无疑令他大为不快。好几次,他问兰兰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兰兰却总是搪塞说没什么。王小波不知就里,就嬉笑她说是不是想结婚想的?被戳到痛处的兰兰就对他又打又哭道:“我才不会嫁给你呢!你娶别人去吧!”

其实,兰兰心里最不情愿的就是王小波甩了她又爱上别人,这也许是每一个委身于男人的女人都会滋生出的一种想法,他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失去他,她又会变得一无所有。

然而,兰兰的一句戏言却成了一句谶语,没有多久,她难以割舍的恋人真的另择高枝,离她而去。

那是一个周末,他们一同去参加了公司总经理女儿的生日晚会,总经理的女儿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绮丽。那是一个高贵典雅的女孩子,因为她身旁没有别的年轻帅哥陪着,所以聪明人不用猜也能推算出,她还名花无主。

办公室恋情最大的阻力来自老板和上司。过分亲密的个人关系自然不利于正常业务、工作的开展:工作中卿卿我我,加班时双双开溜,自然会影响工作;一方的成败得失,也会影响到另一方的情绪和状态;更甚者,共同的利益关系,会对上司带来很大的压力,比如一方辞职,另一个很可能也会马上炒老板的鱿鱼,这些都是很多现代企业中所忌讳的事情。因此,王小波和兰兰所在的公司有明确规定,同在公司就职的员工是不准谈情说爱的,所以很久以来,他们从合租男女到同居男女,几年的时间里,所发生的故事,他们守口如瓶,从未让人知晓,人们以为他们只是合租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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