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我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忍不住凑过去问“谁啊,怎么了”,看到他的时候会自动屏蔽周围的嘈杂,只要能看见他的角度,就默默的躲起来注视着他,是啊,我喜欢他,喜欢的,莫名其妙。我还是习惯性的时不时看下他在不在,我知道这毛病我改不了。
念旧的人总是容易受伤,喜欢拿余生来等一句别来无恙,只是你念你的旧,他又能记你多久?我做过最多的白日梦就是在想,如果你在该多好?
嗯,是我抓着回忆不放手,明知道他让我失望了好多次,近乎绝望,就是忘不了,痴情的人最受伤绝情的人最可怕。我知道他天生浪荡,怎么会为我穿上痴情衣裳。做了这么就得梦该醒了,我没有资格用沧桑的话来讲故事,曾经对你说过你既是我的软肋又是我铠甲。如今你仍是我的软肋却不再是我的铠甲,不提起你的时候我依然爱笑,忘掉你的习惯,忘掉你的时间,忘掉发生的事情,最后忘掉对你的心动。又何必喊破喉咙,卖傻装疯逞强英雄,像一个丢了剧情的配角在卖弄,他没傻没瞎也没聋只是没感动。
第一次记住一个人的作息习惯,会在什么时候不高兴,会在什么时候开心,撒谎的样子、犯困的样子、刚睡醒的样子、最讨厌吃什么最喜欢干什么打字的习惯熬夜的习惯,喜欢的游戏喜欢的歌曲,平时会去什么地方一般会在几点睡觉几点起床,我甚至做到想看见他就能看见他,他不出家门都可以看到我,知道他第几节课会出来会去假装和他偶遇,我最终还是信了那句话:旧情复燃的结果就是重蹈覆辙。
我不能爱他爱的太卑微,对,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我,我拼命地告诉我自己没有那么爱他,我们不可能,可是一见到他,什么都忘了,一切照旧。
只要一走出班就能看见他,装作不认识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已经走过,顾景年喊了一声,我转过头,冲他甜甜的笑了。我打算放弃你了,可是你又冲我笑了。正如你说你要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实际就算你醉到黄昏独自愁,如果那人伸出手,你还是会跟他走。
班主任罚班里的男生蹲在走廊上刷地,放眼望去好壮观。我和毕夏都口渴的不行,可是发现没有零钱了,问金鑫,金鑫也没零钱,我想出班找许长言或者源源借一块钱吧,刚出班门口正好看见吴迪,就叫住了吴迪:“吴迪,”吴迪转过头我又问:“你有一块钱吗?我买水。”吴迪摇摇头示意有急事先走了。我点点头。刚要在一群刷地的人群里找许长言和源源的影子,有人突然问:“我这有吗,你用吗?”
我侧头一看,顾景年在我很近的地方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木讷的点点头,吴迪从兜里拿出钱抽出一张一块的给我,我拉着毕夏,蹦蹦跳跳的去办公室买水。直到喝上水才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就一瓶矿泉水而已,你至于嘛?”毕夏看我傻笑的样子真的是恨不得给我几下子。
“我刚才都没看到他唉,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的。”
“你忘了,前天放假谁抱着我哭了!”
我知道毕夏还在替我生气,卖萌的说:“只要他对我一点点好,我都可以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忘掉然后继续喜欢他,我就这么点出息。”
我把水递给毕夏,毕夏赌气说:“不喝,我宁愿渴死,也不喝他的钱,买的水!我可不像你那么没骨气。”我拽着毕夏的衣袖一个劲的给她撒娇卖萌。
日子一天一天消磨,顾景年在他的世界相安无事,我还可以偷偷的看他。
刚到班里就听闻今天要来一个转校生,大家都纷纷猜测,是帅哥还是美女和谁一位啊之类的,我就静静地在座位上看书。
打了上课铃,果不其然,跟在班主任身后一同来了一位小帅哥,只不过我满脸意外,我低着头不看他,听着他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方唐,是从S重点高中转来的,以后要和大家一起学习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方唐,你就坐在靠窗第二位吧,许长言你去里边,让他做外边。”
我微微转过头看他,眼神恰巧和他对上,我点了一下头,就快速转回身听课。
下课,毕夏和我谈论新来的同学,说长得还不错,身材也好,穿衣品味什么的我只听不语,毕夏不高兴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啊,方唐啊?我跟他早就认识,他和我是初中同学我俩关系特别好,他这次到这来也是因为我。”
我的话让毕夏很是震惊:“什么?为了你放弃了重点?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这样让我觉得会很有压迫感。”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没有。别瞎说,就是特别好的朋友。”
“我看不像,不然你怎么会觉得亏欠他啊!”
毕夏说的没错,他对我确实不是纯纯的友谊之情,我初中的时候就知道,后来刚上高中的时候我问过他还喜欢我吗?他说喜欢,一直都喜欢。但是现在不会要求和我在一起,因为他觉得现在还不够资格。平时我与方唐相处像个兄弟,不计较男女之差,他对我来说也是蛮重要的存在。
我还是趁着课间和方唐谈了一次话:“你怎么能放弃重点呢?”
方唐笑嘻嘻的说:“重点太严了,不习惯,更何况那儿又没有你。”
“方唐,我心里会愧疚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了,我也不习惯别人对我好。”
“可是来都来了,我也回不去了啊!”方唐耍无赖的样子是我拿他最没办法的时候。
“那就别对我好!”我转身回班的时候,方唐在我背后说:“苏苏,你是害怕对你好,还是害怕我是下一个尤笛。都已经一年了,你也该释然了。”
是啊,一年了,可是我为什么听见还是会忍不住的揪心?尤笛离开我们一年了。就在这天我又重新回到H中重新走了一遍我们走过的路,去了我们常去的聚点。
“干妈,我来了。”
“哎呀,你可来啦,苏苏,陈沐沐呢?”干妈是个爽朗的人,我们平时在他这呆着的时候欢声笑语总是不断。
“沐子上学呢她重点出不来,我这趁着中午休息来看看。”
“你可不知道,这帮臭小蛋子你不来他们都要翻天了!”
我笑了,一切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大家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干妈,尤笛走了快一年了吧!”
干妈一听尤笛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是啊,还有几天正好一年。丫头啊,别想了,走都走了。”我嘴角笑着,可是眼角流下的泪还是没办法遮掩,干妈劝我:“可能除了你这么久了也没多少人惦念了。当初他没的时候我就说,这么多朋友里你肯定是最伤心的,你看内时候在我这呆着,尤笛谁也不怕,在这谁也不敢跟他横,你说吧他就听你话,你治他一愣一愣的。”
“是啊,还记着你内时候问他为啥听我的话,他说习惯了是不?”干妈的话勾引起我的回忆,也把我的泪水勾引了出来,“那时候体育课我静在楼下喊他名字叫他小哪吒,他在班上课不敢开窗骂我,只能忍着,然后一打下课铃就窜出来堵我,那时候我脚崴了,上学时候把我从校门口抱到四楼我班给我放到位上才回自己班,放学在楼门口等我,和我班方唐、沐子一起把我护送出来,除了他估计没谁能这么对我了,动不动给我买我爱吃的零食,还有那次圣诞节花100多给我买巧克力送到我班,连他女朋友待遇都没我好,给我班好多人都馋坏了。”说着我也笑出了声,这么多念想都是他留给我的,让我没法忘记。
干妈也想起好多:“放假早上谁也不敢叫他起床,就你一大早上五点多就给他整起来,他有气还不敢跟你撒,还得哄着你,我记着我那时候老笑他,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时候他说不念,你在这哭啊,后来没治活脱脱陪你也念下去了。你说这大个人说没就没了。”
“是啊,这么大个人了,说答应陪我过生日都没来,我还因为这事跟他生气着呢,结果才过去半个月不到人就溺水了,我连葬礼都没赶上,尤笛的最后一面我都没见上。”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
想起方唐的话,我不是害怕对我好,我是害怕对我好的人最后都不在了,与其失去我宁可从未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