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电梯开门的一霎那,琅聆变成了水晶碎片消失在空气中,牧野的眼神一下恢复光亮。他迷茫的站在电梯里,这里是哪里?我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着?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
“牧野,动作快点,学长们都等你不耐烦了。“
催促他的人正是年级主任,一身西装革履。
牧野略点歉意的说道:“刘主任,抱歉啊,我有点迷路了。“
他顺从的跟在主任身后前往停车的地方,刘主任焦急的看了一眼手表,“我回学校还有一大堆事呢,现在的小孩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等上了车,车上的人全是一些生面孔,除了司机和主任,和他一起的有6人。4个学长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玩着手机,坐在他对面的和他是同级生。他本来想问这个人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啊,他刚想问又把话咽了回去,因为那个人的眼神轻蔑的从他脸上扫过,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回到学校后,学生都回到了各自的班级。牧野走进了一三班,他记得自己是个刚入高中的新生,今年16岁。教室里的人正在专心做笔记,戴着厚实眼镜的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授课,看起来应该快50岁的人,他的头顶已经开始秃瓢了。牧野尴尬的站在教室门口,这一切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冲他招了招手,“牧野,美术比赛结束了吗?“
这个人提醒了他,他一下回想起来了,他是去参加比赛的。
班上的人跟着议论起来。
“牧野,你画画那么棒一定前三名了。“
“比赛场馆在哪里啊?“
“拿了奖要请客哦。“
英语老师不悦的说道:“你这过高空羽,老四影响劳斯上扩,等学来下我办公四。“
班上的人幸灾乐祸道:“高空羽,不会又让你被论语吧!“
“背论语总比跳楼梯好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英语老师不满的连续敲击着讲桌,“现在是在上扩哈,有什么问题嘞,下扩再说。“他冲牧野说道:“牧野同淆,你先会座位吧。“
牧野扫视了一眼教室,在靠窗的倒数第三排有一个空位,他倾直的走了过去。
英语老师客套的说道:“牧野同学,比赛辛苦了哈,你有不懂得,可以下课来问我。“
“好的,王老师。“
高空羽哀嚎着叹了一口气,这个王宝泉老师,你真嘞是要不得哈。
牧野刚坐下,身后的女生就凑上前来和他讲话。王宝泉用拇指蘸了点口水,翻到了下一页,“翻篇下一页咯。“
“牧野牧野,你肯定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说着,她给牧野递过去了一块面包和牛奶。
牧野接过后,说道:“谢谢。“
“我们还用计较这个啊。“
这时,王宝泉猛地回过身,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这边,“那妃南同淆,管好你嘞嘴巴哈。“
那妃南冲王宝泉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小气。
SH浦东国际机场
一个用衣帽遮住脸的少年出现在人群中,他的身旁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冷酷男人。男子拿出手机交代了几句,对少年说道:“王,稍等一会儿车就来了,我们入住的是瑞吉红塔酒店,希望能让你满意。“
少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离他越近的地方越好。“
“是。“
来接的是一辆宾利,男子帮少年打开车门,两人直接前往了酒店。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大腹腆腆一身名牌,趾高气昂的姿态。女的则灰头土脸,卑微的请求着。
“刘先生,你怎么能反悔呢?我们之前不是都谈好了吗?你这样我会很难做的。“
“叫你们公司换个人来和我谈吧,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一点诚意都没有。“
女子上前去拉住要走的刘先生,“刘先生,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刘先生意味深长的对她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女子吓得缩回了手。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表现。“
少年笑道:“职场生涯还真是艰辛啊。'
这时,他们注意到了一旁的少年和戴墨镜的男人。
刘先生好笑的说道:“一个小屁孩还知道职场艰辛啊。“
“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去欺负女生,这样不觉得丢脸吗?“
刘先生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小赤佬,你家的家教不行啊。“他看了一眼戴墨镜的男子,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你家没教吗?多管闲事。“
戴墨镜的男子答道:“恐怕还轮不到你我来说教,王,说话还是做事,都轮不到谁来指手画脚。“男子走到他面前,光是身高就让他有压迫感,更别说男子结实的骨架子。那仗势,好像他再废话一句,男子就会把他剁了拿去喂狗。
刘先生这下是明白过来了,这个小孩还有保镖啊,看来不是个好惹的人。他抱歉的说道:“哎呀,你看我刚刚也是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那我在这里赔不是了。“他笑道:“年纪小小,道理还懂挺多的嘛。“他假装看了一眼手表,“你看,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他的后劲早就直冒冷汗了,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汗,这两个是什么人啊?不会是黑社会吧。
他一走,女子沮丧的蹲下身子,将委屈的脸埋藏起来。
少年和男子从她身旁经过,走进了电梯里。等电梯的门关上,少年才说道:“我好像帮倒忙了。“
“王是一片好意。“
“也算不上好意吧,我只是非常讨厌欺负女生的人。“
等回到房间,男子将盛满棉花糖的盘子放在少年桌前,少年摘下帽子,头上已经长出了白发。他拿起一块棉花糖,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牧野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走进院子,他看见家里的灯是关闭的。他撇了撇嘴,又是一个人在家啊,肚子好饿。他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找储存的食物,只有零食和饮料。他无津打彩的倒在沙发里,“好想吃咖喱饭。“
就在这时,一股异样感扫过他的身体,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他一个激灵翻起身子,警惕的环顾着四周,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吧!比如,鬼什么的。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打断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那不是自己吓自己吗?对,睡觉,睡觉就什么都不想了。他立即起身到楼上去拿睡衣,等洗好澡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他起身打开了父母的卧室。房屋收拾得很整洁,墙上还挂着父母的结婚照,爸爸一脸严肃,妈妈笑颜如花。他笑道:“还真是不和谐呢,恐怕只有妈妈才能忍受他那么闷的性格吧!“桌子上还放着一家三口在海边冲浪的照片,牧野拿起照片,有些怀念,那是刚满10岁的时候。夏天海边的欢笑声,他现在还记忆犹新。一家三口真好啊,他落寞的放下照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照片自言自语道:“同学都羡慕我一个人在家很自由,我真的不稀罕这种自由,你们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离开父母的房间后,他来到了书房,打开灯里面的收藏品让人惊叹。在房间的另一半竖着轻薄的帘子,他拉开帘子,后面是一个小型的画室。除了名画,还有一些是出自他父亲的。他自小受父亲的影响,喜欢美术。他欣赏着这些画,心情平静了不少。当他打算离开画室睡觉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夜幕下无法窥探的地底,树根疯狂的蔓延。他感到莫名的心慌,他听到了莫名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冰霜凝结的声音。他的眼前闪过一张用幼稚笔触画的一家三口在游乐园玩耍的场景,画中的人好像和照片上的特征有差别。
他拔腿向父母的卧室跑去,知觉告诉我,哪里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拿起相框,仔细的研究起来。他将照片取出来后,在相册里面发现了一张画纸,正是那幅幼稚的画。他的脑海里有了一点印象,是他将画纸放在这里的,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提醒我画里的人和照片里不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不是开始有妄想症了,小孩子画的东西,本来就看不出个所以然啊。他的目光转向了墙上的婚纱照,画框?那种危机感再次向他侵袭而来,他皱紧眉毛,最后还是将画框取了下来。在婚纱照的背后果然还有一幅画,结结实实的贴在墙面上。画中是一颗老树,盘根交错,树上结满了鲜艳的花朵。他震惊的瞪大双眼,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树枝缠绕的紧迫感,植物疯长的嚣张气焰。他揉了揉眼睛,是错觉吗?我居然看见画中的树枝在摆动。
“我来承受你的痛苦。“
“谁在说话?“
牧野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屋子里亮起了水晶的碎片,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害怕的向后退去,“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他走向牧野跟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就是你啊。“
“噼噼啪啪”的雨声拍打在窗户上将牧野吵醒,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就睡着了,一身酸痛。他揉了揉太阳穴,头好痛啊。他想起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一滴眼泪从牧野脸上滑落,梦里的氛围太让人绝望了,这种感受反而让他有了熟悉感。
男子为少年撑着伞走在步行街,不远处一个狼狈的女子抱着文件箱在雨中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