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摘星院建立起来后也是为大众服务,我想捐献一点可以麽?”
黄正奇闻言一呆。
“你是做生意的,拆迁什么的也是为了钱,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是我也不想放弃我的家,这些钱,我只买那个院子?”
黄正奇全身一阵,他见过败家子,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败家的,而后道:“一块紫晶石你完全可以买到十个豪华的府邸,你为何……”
不等他说完,秦浩便截道:“我喜欢那个院子。”
黄正奇愣了,秦浩起身:“晶石我放着了,拆迁的时候请黄老爷注意一点,若是我的院子有什么损坏,嘿嘿……”
没说完,秦浩便没再说下去,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这黄正奇是商人,秦浩也不想不讲理,人家拆迁重建,自然是为了钱,你要不给好处,人家拆你房子也不输理。
只是,若是被桑桑那小心眼知道自己花了这么大一笔钱就为了留住那个院子,也不知桑桑会气成什么样子。
当然,秦浩不会让她知道,回了家后,秦浩却道:“桑桑姐,我去找了隶产,他们说咱这儿不拆。”
桑桑一听啊了一声,满脸不相信之色,然而待秦浩再三游说,桑桑才半信半疑。
“走走,咱今天再去城里庆祝一下,吃顿好的。”秦浩道,在秦浩看来,花点钱不算什么,主要是能让桑桑开心。
桑桑道:“少爷你不要骗桑桑?”
秦浩一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桑桑迟疑了一下道:“那,那你把房契给我。”
秦浩递给她,却见桑桑又小心地把房契放进木盒里,然后埋进篱笆院子里。
秦浩笑着问:“可以走了麽?”
桑桑看了看,然后道:“恩”
出了门,桑桑锁好门,又检查一番房门是否锁好,然后才与秦浩一起走向正街。
走在这条街道上,这条街格外的冷清,虽也有些游人,看年纪大多象是逛累了跑进来歇脚的老年人,在树下坐着闲聊。
秦浩感叹,心说这条街真的要拆迁了。
这时秦浩扭头一看,见桑桑隔着三尺多远,忸忸怩怩地跟在后面,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忍不住调侃地说道:“桑桑姐,一起上个街隔那么远做什么?我一个劲儿回头看你,这脖子都快扭了。”
桑桑低声道:“少爷,我有点不放心。”
秦浩呵呵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桑桑默然。
秦浩无奈道:“你就在后边跟着吧,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以后你就天天跟着少爷,少爷我没事就回头看看你,看上五千次五万次,争取来世能做一回夫妻。”
桑桑闻言呆了一呆,对着秦浩苦涩一笑,还未及答话,忽地一个好笑的声音嘿嘿地道:“这说法有趣,我只听过百年修缘,千年修份,万年修缘份。”
秦浩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俊逸的少年握着一柄描金小扇,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这少年人与自己年龄相仿,英眉朗目,穿着一袭白衣,腰束锦带,头戴锦绣,打扮得俊俊俏俏。
“只是不知这位兄台的五百次回眸是哪部经文中的典故?三归五戒慈心厌离功德经、阿弥陀佛音王陀罗尼经?还是四十二章经呀?”
说着话,他刷地一下抖开那装饰用的描金小扇,颇为潇洒地呼扇了两下,又嫌冷合上了,然后问道:“今日小弟我与你也算是擦肩而过了,却不知兄台你前世为何要频频回头看我?”
秦浩目光一转,见这少年旁边还跟着一个仆人。
“这个……”秦浩有些尴尬,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出自佛经,他是一无所知,一听这少年一气儿说出好几部从未听过的佛教经典,便知这位是真正的读书人,而且对佛学甚有研究,他岂敢胡乱答对,无奈只得干笑一声:“这个,呵呵,在下好读书却不求甚解,实在想不出是哪部经书中典故了。”
那少年乌漆漆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忽然诡笑道:“我明白了,这位兄台原来是随口杜撰,哄妻子开心,果然急智,佩服、佩服。”
秦浩与桑桑同时一愣,桑桑急忙道:“我们,我们不是,不是!”
“这位姐姐,如若不是,你该赶快与之结发,这样会哄人的好男人可不多啊?”
桑桑顿时红了脸,轻轻啐了他一口,她满脸红晕,却偷偷地回望了秦浩一眼,一副很是难为情模样,同时心说这少年真是不懂礼貌,说话不把风,气人也。
少年拍手笑着道:“天地间花月春风、画桥烟柳,美则美矣,但又如何比得上女子情长时的眉如春山、眼如秋水?姐姐看着自家情郎时,笑得好甜好美,不过我看你的这个情郎相貌英俊、一表人才,定是个惯会哄人的主儿,你可要看得牢些,小心他拈花惹草。”
秦浩一听差点没摔倒,一指道:“你休得胡言。”
“桑桑姐,别理他,我们走。”
说着,竟是一把拉住了桑桑的小手,桑桑全身一颤,竟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而这时,那少年忽地又在后边叫嚷起来:“兄台,你别走啊,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另外你还没说前世为什么要回头看我五百多眼?”
秦浩回头笑道:“这个么,能让我回头看个不停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风华绝代的佳人,一种便是欠钱不还的无赖,只不知兄台你是哪一种人呢?”
秦浩说完哈哈一笑,拉着桑桑赶紧走开了。
少年拍着描金小扇,颇为认真地权衡道:“这个绝代佳人?不妥。欠钱的无赖好象也不妥,啊呀,这小子耍我。”
少年回过味儿,气哼哼地拔腿便追:“臭小子,你为何前世看我五百多眼,看我做什么,你别走,你别……”
“少爷,咱还有事,还是快走吧。”少年身边仆人急忙拉住了他。
少年反应过来,气咻咻:“去查一查,这少年叫什么名字,来荆州又所谓何事!”
“是是是,少爷我这就去查,但是您得早点回去了,慕容轻衣小姐已经在等你了。”仆人道。
少年望着秦浩消失的方向,一笑:“好一个有趣的小子。”言吧转身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