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想睡觉。”闭着眼靠在男子的怀里,左向晴安心而温暖。一阵风吹过,桃林里的绿叶乱舞,轻如和歌。
“先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去蔷薇林。”男子扶起娇慵的左向晴,两人再次策马向着小山坡疾驰而去。
远远的,左向晴就看见了那一片浓绿。眼下花期早已过去,只剩下浓绿的枝蔓和叶子,依然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在向上攀爬蔓延。由于面积很大,远远的看去很具有震撼力。
“哇!好绿啊!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左向晴兴奋的在马上大喊,手舞足蹈。
“顶多也就是一个小湖泊而已。”云飞在后而笑着纠正道。海洋这个词也未免太过于夸张了吧?
到得近前两人跳下马来,携手一起来到铺满了蔷薇的山坡脚下。在近处,满眼的绿色更加的浓郁,更加的让人心生膜拜。
远处,还是那个淡蓝的湖泊,静静的如同上天放下的一块美轮美奂光彩夺目的玉石,让人目眩神迷。
两人一起在山坡上坐了半晌,又一起上马,在绿草遍地的旷野上纵马飞奔。那片美丽如玉般的湖泊越来越近了,阳光下,波光粼粼和风阵阵,令人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暑热立消。
左向晴用手在水波中划动,感受着湖水的清凉与柔润,那一份触感让她真心的喜欢,以至于划着划着,手都不舍得停下了。
“好玩吗?”男子宠爱的看着她不停手的划着水玩,也过来蹲下陪着她划了起来。
“嗯,清凉凉的,还很滑很柔软呢,这感觉真好!”左向晴娇俏的说着,笑吟吟的望着男子欢笑如花。
“是吗?”男子眉一挑,把沾了水的手指在她面前一弹,清凉的水珠就落到了左向晴的脸上。
“呵呵,你好坏!”左向睛不依了,也抬手将水花抖向男子的身上。
两个人在一起玩起了水,一时间,在空旷的湖边欢声笑语不断。
玩得累了,左向晴终于主动的投降休战。两个人又肩并肩的站在一起赏起了湖边的山色风光。
“好美。”轻声的感叹道,回头转向了男子:“云飞,我们以后就在此终老,好不好?”
“好。”男子深情凝视着左向晴缓缓的点头,心头充满了感动。在他的眼里,身前这个一身红装的人儿更美。
一袭红色的长裙完美的勾勒出她婀娜曼妙的身材,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是那样的欺霜赛雪,肤白如玉。今天的宛儿特意穿了这一件他们初初相见时的衣裙,头发也如第一次相见时那样的散开放了下来,微微的有着自然的大波浪一般的卷儿,披散在她纤弱的细肩上。火红的裙装配着一头如瀑的黑发,格外的醒目格外的漂亮。
两人的视线相互纠缠,相顾无言却心意相通。喜悦,欢愉,憧憬,满足,还有,一丝丝的担忧。
“宛儿,你闭上眼,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男子笑着松开手,非逼着左向晴把眼睛闭上。
“什么东西还要这么的神秘啊?人家就闭一小会儿啊,到点了可就不答应了。”左向晴看看不闭上眼是断断不行了,嘟嘟囔囔的说着,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脖子上传来一阵微微的凉意,一副珍珠项链挂在了左向晴纤细洁白的脖子上。
左向晴睁开眼看向自己的脖子处,用手抚摸着珍珠的圆润光滑。这串项链是黑色的珍珠串成的,每一粒珠子都泛着黑色珍宝的神秘光泽,在阳光下闪射出玄幻般的多彩。最为难得的是所选用的黑色珍珠皆为上品,滚圆的珠子个个都一般的大小,均匀而一致。一看这就是一串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宝。
“喜欢吗?”男子见左向晴抚着项链久久没有说话,有些不解的问。
“这太贵重了,我怕……”左向晴还没有说完,就被男子的手给捂住了。
“这是我这次立了战功将军赏赐与我的,它也只配戴在你的身上,别人只怕都要辱没了它的光彩。”男子拉过左向晴的手,替她轻抚凌乱的发丝,将项链又正了正。
“我的意思是说,我在郭府里住着,只怕没有机会戴着它。”左向晴低下了头,心里有些难过起来。毕竟这东西是如此的贵重,以自己的身份戴着它出入,难免不便。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不能尽快的把你从郭府里接出来,真的对不起。”男子愧疚的将左向晴拥入怀中,心痛不已:“宛儿,是我让你受罪了,你怨我吗?”
“不,云飞,我不怨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会活在那些被抛弃被冷落的阴影里自艾自怜个不休,还会每天都在泪水和绝望中挣扎不休。是你让我知道了人世间还有这样的一份感情,知道了自己还可以全心全意的去投入去爱一个人,也让我体会到了被人所爱的幸福。”左向晴抬起头仰视着男子,由衷的感谢上天:“所以,我又怎么会怨你呢?我感谢你,崇拜你,喜欢你。没有你,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苍白而空洞的,恋无可恋。”
男子被左向晴的言语震撼了,几乎不能相信。紧接着就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袭上心头,他一把抱起了娇小的左向晴,将她高高的抛起,哈哈大笑中又将尖叫着的左向晴稳稳接住,不待惊魂未定的左向晴将气喘匀了,一个深切而激情的吻又锁住了她的另一个惊叫。
左向晴软软的偎在男子的怀中,满脸酡红,如中醉酒。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紧紧的包围了她,让她置身于其中而不愿稍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无边蔓延的蔷薇,在与他相守的每一刻都纵情蔓延着自己的情感与爱恋。
“宛儿,你能为我再跳一次我们初相见时你跳的那支舞吗?我想看。”男子稍稍离开左向晴被吻得微肿的唇,眼中闪着炽热的光。
“嗯!我今天穿着这条长裙,就是为了再给你跳一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跳过的舞。”左向晴仰着脸,红晕布满了她娇俏的脸颊,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咬上那么一口:“那次,我是应将军之命为胜利凯旋的勇士们而舞,今天,我只为你一人起舞!”
一个“舞”字还未说完,左向晴已经轻推而出,离开了男子的怀抱。她翩若惊鸿的踏着节拍轻盈的翩翩起舞,仿佛有音乐奏起,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如同在演奏着一曲华美的乐章。她的舞姿是那样的优雅美妙,如一只翩跹的精灵,神情却又是那样的高贵,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令人不敢逼视。
这一曲惊鸿舞跳罢,左向晴气息微喘的回到了男子的怀中,眼如明星般的闪亮着,轻轻吻上了男子的唇。
纠缠着,缠绵着,探索着,悸动着,两个人情深难解之处,相拥着吻得天昏地暗,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彼此,再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正在两人热切拥吻难分难舍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多时已到眼前。马背上一个身着战袍的男子急拉缰绳,战马唏律律的一个人立停了下来。
“云飞师兄请快快上马,郭将军有令要求即日便即启程,蒙古鞑子再次侵我边疆,刻不容缓!”马上男子连马都没有下,大声的向云飞传达着军情军令,如同没有看见因被人撞见与云飞亲近的画面而羞得无地自容的左向晴。
“郑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云飞猛一看到他,很是意外。刚才他与左向晴的一阵热吻太过投入,竟然没有及早发现这个同门师弟的到来。
“以前你修这里的时候不是还让我帮过忙吗,到处找遍了都不见你的踪影,我就猜着你应该在这里才是。”郑修神色急躁:“此刻不宜多耗,云飞师兄还是快快上马同我一起回去吧,只怕将军过不多时就要点将出发了!”
“好,你先行回去,我将宛儿送回去就来。”云飞将左向晴抱上马背,自己也一跃而上,交待完就一扬马鞭抽下去,身下的战马如箭飞出。
“哎……”郑修刚开口想要提醒他恐怕时间来不及,怎奈云飞已经早已去得远了。怅怅的望着尘土飞扬处远去的二人,郑修握着马鞭的手不由暗暗收紧,青筋暴露。
送着左向晴到了一个府第的邻街,男子下马将左向晴抱下了马,为她敲开了门。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男子过来打开了门,见是他们两个,便点点头引着左向晴往里走。左向晴随着他向院内走去,头却依然还在望着门外的男子,恋恋的眼神和欲落的满眶泪水都在诉说着她的不舍。男子也不舍的一直望着她,向她挥挥手,这才硬着心肠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上马离开了。
蹄声得得,马蹄的声响好像就踏在左向晴的心口上,一下一下,越是远去,她的心就越痛。
“宛儿妹妹你这么早就回来,是听谁传过话了吧?正好,快快去换了衣服进去吧,将军今天下午说是要出征,里面正乱着呢。”青年男子边说着,边将左向晴引到了一处别院,为她把门打开了。
这是一间雅致的女子的闺房,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其间,却是说不出的清甜好闻。左向晴,在这时应该是叫做宛儿,很熟悉的走进去。青年男子在后面跟进来,把门关上了。
“谢谢你,五少爷,今天你又为我在这里呆了半天。每次都是你说要我给你跳舞才能让我得机会出去和云飞见面,我无以为报,来生当做牛做……
“宛儿妹妹你又见外了。我和云飞兄情同手足,你我又都是身世堪怜,你是将军的义女,我是将军的庶出之子,都是一样的身份,本应该相互扶持才是,怎么又会这样见外呢?倒叫我心下难安了。”五少爷无谓的笑笑,转身就向外走:“我在外面等着,你快点换过了衣服咱们好一起回府。”
宛儿点了点头,目送着五少爷顺手把门带上走了出去,这才转过身子。这个五少爷是将军的第五个儿子,却从来都对自己的父亲以“将军”两个字来称呼。他的母亲出身贫贱一直带着他在别府居住,直到他十岁上了,这才接进了将军府中。因为两个人在将军府中的地位和处境相似,又和高云飞义气相投,所以宛儿每次去和高云飞相会,都是承他以种种借口相助才得以脱身的。可是因为两人毕竟认识的比较晚,再加上这位五少爷寡言少语,所以宛儿一直以五少爷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