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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交战,月

“你又来蹭吃的了,像你这么强的人难道都这么不要脸么。”月打趣道。

“怎么难道不欢迎我么?”暮幽笑道,诚挚地望着月无神的暗银双眸。

“你难道认为我会欢迎丝毫不体谅女生的男人么?还有你很喜欢盯着别人残缺的地方看么?”

“呵呵,我可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即使你的双眼失去神彩,却依如银月纯净,与你的双目相对片刻便能洗去心中浮尘。”暮幽靠近月的耳畔,低声说道。

“你以前也这么骗过其他女孩吗?”月并不为幽的话语所动,她自己也很奇怪,正常的女子或许早就被幽的神秘气质所吸引,而她对幽却是另一种感觉,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却并非爱慕。

“我可不会和一般的女性说这些,包括你,我这辈子就真心赞美过四个人。”说着暮幽便伸手想去抓起已被烤熟的肉块。

“是嘛,你难道觉得四位还不算多么?”少女伸手便打断了幽的动作,“你就这样白吃我的东西么,在我这蹭饭可是要报酬的。”

“我上次可是付过了一个月的饭钱了,你这课有点不讲道理啊。”

“上次的就是上次的,我可没有答应你付一个月,是你硬塞给我那么多的。这次,你不拿出什么可不能碰我的东西。”月笑道。

“哎,明明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这么抠门呢。也罢,我就吃亏点把这个给你吧。”幽垂头丧气地取出了个白玉色瓷瓶,轻放在月的手中,“这些星露就算是我的报酬吧,记得把瓶子还给我,不然下次可带不过来了。”

月随口便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嘴角沾了些许星露,如同银河的色泽。少女自然知道暮幽给她的报酬有多么珍贵,但她也并不点破,每次幽带着瓶子来找月,他总会找些借口要一些吃的或者其他东西,而这些星露则被作为报酬赠予少女。两人默契地对这些只字不提,双方的“馈赠”就这样平淡无奇的持续着。

饮尽星露,月的身上散发出一曾薄薄的荧光,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月的基础并不好,虽说奎尔乌斯从小便教导着她,但月却并未将精力放在自身的修炼。

少女从小便对弓有着异样的执着,甚至连月华流影这种屏障她也坚持用箭矢释放,因此她从小便练就了敏锐的眼力与判断,但现在,她却失去了这一过人的天赋。

少女的精神力虽然厚实,但并不敏锐,疏于对自身的锻炼,少女此时使用精神力判断事物依旧时常出错。

此时,少女却欣喜着,她的精神力在星露那柔和的敦促力下突飞猛进,蓬勃的精神溢出少女的身体,向四周逸散。少女闲适地微笑着,她放弃了对逸散精神力的控制,任由他们顽皮地四处游走。

神念愈游愈远,空气也沾染了少女的气息。轻灵的风将神念托起,托向了遥远的高空。少女的视力又恢复了,她看到了一个多彩的世界,远处的繁星恒久的闪耀着,无数的星团在遥远处组成了一个个奇异的形状。

少女俯身望去,那是一个球体,星球的大部分被蔚蓝覆盖,她看到了五片宽阔的大陆,甚至还能看到银蓝的巨树群驻守在五片大陆的中心,那便是灵络之树么。

精神包裹着这个星球,月有发现了了三个小的球体正围绕着这颗巨大的球体旋转的三个小球体,少女很快便认出了这三个球体的身份。

灰色的是艾露蒂,休杰玛尔通体土黄,而那暗红的球体则是梅因丝。原来他们是这般摸样,在地上仰望,他们是多么高贵圣洁,然而也只是借用着太阳的光辉么。

月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也是如此么,孱弱矫饰,华丽之下掩盖的是无力的肉体,少女的神情黯然。

继续上浮,耀眼的光芒穿透了稀薄的神念,如果是眼睛恐怕已经被这份热情灼痛了吧。月静静的看着,她被太阳的威严所吸引,呆立了许久少女笑了,她的笑容纯真无邪如同初生之月。

月明白了,强大的力量对她又有何用呢,灿若烈阳却寂寞孤独,他受用着世间的爱戴,却碰触不了敬爱他的臣民,他的光与热孕育了无数生灵,却又冷酷地将接近他的生命燃烧殆尽,这是多么的可悲。

自己所追求的并不是烈日的炽烈,少女所要的只是凭借一些余热给世间带来一些温暖罢了,但她的心里却依旧矛盾着,她看不起那些低劣的品格,也忍受不了平民的愚昧。

或许是想逃避这个问题,月的神念不再停留,向着更高处游去。突然,巨大的力量开始拉扯着月的神念,很快这些稀薄的能量便永远地消散在了这广袤的世界中。

疼痛如巨锤敲打在月的脑部,她瘫倒在地上。月的意识逐渐清醒,她却无法记起先前的所见,只有内心的矛盾死死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怎么样,你明白了么?”暮幽的语气异常温柔。

“不,我不清楚!”月慌乱地抱着头,内心陷入了交战。

“把你的想法讲给我听听吧。”

月话语略微颤抖着,“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我本不应该有偏见,但我却厌恶着人的低俗,我甚至无法容忍些许的不尊重。我惧怕着太阳的生活,但却偏偏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你知道吗,当你意识到这一点,那你已经走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没有人是完美的,如今你还决定不了自己的信念,但总有一天你能明白。”

“那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月突然想起了身边的暮幽,他是那么强大,但他看起来却并不孤独。

“我?我走了另一条道路,或许很少有人会像我一样吧。我从出生起,身边便有人陪伴着,她比我略大一些,她既是我的妻子,又像我的母亲。我平时总是叫她姐姐。你知道么,你和她长得很像。”幽看了看月,眼中流露出和蔼的神念。

“我们从小一起生活,除了彼此再无他人。后来,我已经忘了是哪一天,另一位女性出现了,她说,她能让我们不再孤独。”

“我们二人很高兴,而那位女性也确实做到了,她让我们见到了除了我们以外的许多人。”

“但后来我却失望了……他们太弱小了,而我和姐姐却不屑于与弱者交谈,于是我们继续忍受着孤独。不过这一次,我们却不得不欣赏着其他人的喜悦。”

“后来我和姐姐终于忍受不了孤单,我们主动找上了一部分人,帮助他们变得强大起来。”

“但是,力量的强大随之而来的是自满的情绪,他们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最后变得不可收拾。”

“大部分人离开了,不过还是有一些人留了下来,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而最后终有了让我认可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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