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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琴曲演绎了三个乐章,虽是里拉琴独奏,但随着卡捷琳娜指尖的舞动,背景中便会浮现一支迷幻的花之乐队衬托着里拉琴中流淌而出的旋律。

曲声渐渐消逝,但众人还沉溺在旋律中,但云不在其中。“这就结束了么?”云低声问道。

“是啊。”“可是,卡捷琳娜,你才演奏到第三乐章,你所有曲子可都会将四章完整地奏完。”

“我之前教你的时候你又分心了。”卡捷琳娜带着责备的语气,“奏鸣曲是可以省略第一或第二个乐章的,我写出这首新曲的时候就决定用三个章节。”

云将信将疑,但自己的乐理都是卡捷琳娜所教,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老师。另外米杰尔的到来打乱了他的思绪。身着白袍的年轻男人拍着手走进屋内,像回到家一样自在:“不愧是卡捷琳娜,无论听多少遍,你的曲子总能令人心醉,为什么世间就不能多几个像你一样的人呢。”

卡捷琳娜向米杰尔淡淡地笑了一下,算是对他赞美自己的回礼。

米杰尔有着一张如同学者般充满了智慧的帅气面孔,坚毅的目光甚至能令掌管繁花的女神也在他面前失色。

“兄长,你可来了。”云欣喜地看着米杰尔,他已经有半年未见到过这位神秘的男人了。

“我的弟弟和妹妹要离开,作为兄长却不来送别就太说不过去了,还好我来的还算及时。”米杰尔温和地说道,“而且,我这次还带了一件礼物给你,不过别急,等会儿你就会知道是什么了。”

“米杰尔!你总是藏头露尾的,今天终于敢出来了。”清脆地嗓音在米杰尔的肩边乍现。

“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做,等有机会再见吧,至于礼物……”米杰尔一边说着,一边打算离开,但话还没说完,漆黑的匕首便架上了他的脖颈。

“你碰触到了阴影,还以为自己跑得掉么。”矮小的少女出现在了米杰尔身后,嘴地轮廓刚好藏在了黑影中。

“艾琳娜,你们的事我不好说,不过今天你可不要胡闹。”诺森走上前说道。

少女看了眼老人,随后目光又扫了扫云和月的方向,最终还是收起了匕首,皱着眉头退到了角落的椅子那,抱着膝盖蹲在坐垫上。

“看来或许艾琳娜姐姐才是最早到的呢。”月开了句玩笑说道。

“多么不好意思啊,我们竟然是最晚到的。”戏谑而诱人的嗓音惊动全场,艾琳娜更是率先抬起了头。一男一女正从踱步走了进来。

女性身材高挑,妖娆妩媚却又大方可亲。她身旁的男人有着两米多高的身材,肩如刀削却并不健硕,披肩的长发灿若夜星,尖锐的双儿在摆动的发丝间若隐若现。男人始终沉默着。

“老师。”月向着男子微微鞠躬,而那男人也露出了生硬的微笑。

月的目光看向那女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笑着说了声“夫人好。”

话音刚落,那女人便高兴地走上前轻轻用手背拍打月的额头,“可这是个好孩子,他们几个都只想着给云礼物,不过今天,我们也给你带了几件好东西。”

“你们也能出席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俩会一直呆在各自宫殿里不出来了。”诺森走上前说。

“是啊,我也该从艾露莎的那件事情里走出来了。”玛格丽特开朗地说道,猩红地眼中隐藏着暴虐的杀机。诺森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转过头去和阿拉宋交谈了起来。玛格丽特也没有再说什么,半卧沙发,舒适地品着鲜艳的葡萄酒。

一小时过去了,早已在沙发上熟睡的玛格丽特突然睁开了眼,而诺森也用沧桑地口吻说道:“是时候了,大家跟上吧,月会带我们到花园去。”

“每次经过这里总是让我脊背发冷。”米杰尔站在长廊中央,看着镜子的队列里倒映着的影响,眉头紧蹙。

大家各自低头不去看镜中之景,但艾琳娜与云和月却是毫无顾忌。云和月平常地望着镜子,但在他们眼中,那不过就是些普通的镜子。

穿过镜廊便到了花园,望着被曼珠沙华所拥簇的石台,卡捷琳娜率先驻足。

“这里就是花园么……”云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的目光被火红的曼珠沙华所勾引。虽是自己家的花园,但他从出生起的十二年间可从未到达过这里,花园就好像一个传说,只能从月的口中听闻,大家似乎有意让他远离这个地方似的。

他缓缓步入花丛,手轻轻拂过花朵,“红色不适合你们。”他温柔地说道,随后就像是雕塑一般呆立在那,但却无人叫醒他。朦胧间,他看到了众人似乎在举行一个仪式,偶尔从天边传来“西方……天琴,东北……诡刺”等话,但太过模糊了。

不过云最后还是醒了,被石台中心剑形水晶地光芒所惊醒,他身子颤了下,仿佛有什么联系破碎了似的,等回过神,只有月站在身边,其余的人都喘息着坐在石台上。

“你们这是?”云还没问出问题,诺森就打断了他,“是时候了,现在刚过正午,正是追赶十字标的好时候,大家有什么话现在说出来,渡鸦马上到了。”

渡鸦是不会到花园驻足的,所以一群人向着宫殿之外的平地走去。

“姐姐,你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云向一旁的月问道。

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只是眼睛闪烁了一下。不过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等众人都离去后再讨论……

“月我和你要单独说几句。”玛格丽特笑着迎了上来,拉起月的手走到一旁。她的手在胸口轻抚了一下,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平稳的落在掌心。“这是我要赠与你的送别礼。你要牢记,到了外面可不要随便出手,只要将盒中的东西展示出来,只要不是愚民,他们都认得它。当然它的其他作用我就不细讲了,你以后自己摸索吧。”

随后,玛格丽特又退下了臂上的银色手环,上面雕刻着复杂的星图,她将手环递给月说道:“这是你老师托我送给你的。”

“这是……这怎么行,它对老师太重要了,我不能收。”月拒绝道。

“你认为奎尔决定的事情会改变么,而且他告诉过我,你才是更有资格执掌它的人。”玛格丽特也不管月的意愿,直接将手环戴在了她的左臂上,“你现在可不足以抵挡我,你必须收下……”

另一边,云被众人环绕着。米杰尔有神的眼睛与云目光相对:“我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有一件东西希望你能收下。”说完,他就将一个刚好能被握住的书柜模型抛给了云,看得其他人捏了把冷汗。

“疯子!”阿拉宋惊叹道,“你竟然把书库送给这小子。”“呵,我可不像你这么抠门,连秘银甲都不愿拿出手。”

“你别想用这些话来刺激我,我还记得之前的誓约。”阿拉宋将手摊开,一件漆黑的东西从嵌在手心的宝石中闪了出来,由于色彩过黑到用眼睛已看不出它的形状和轮廓。(参考Vantablack)

“太便宜这小子了。”阿拉宋盯着手中地物体说道。

“那可要谢谢你了,打铁老头。”云不客气地走上前,一把抓起那物体,手刚出碰到的时候,这个东西还是如同钻石般的坚硬,但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滩液体附着在手臂上了。

“这是什么,这感觉可不讨人喜欢。”云使劲地甩动手臂,但那东西却似乎变成了一层坚实地皮革,紧缚在皮肤上,就像是被一层脂肪挤压着。

“喂喂,阿拉宋,你可真是拿出了件糟糕的东西啊,简直会让人心生原罪。”米杰尔轻叹道。

“这难道是怨器的铠甲?”云下意识地问道,这种流体的质感不禁让他怀疑起这件铠甲是由冤魂所铸。

“怨器?没想到你连这些都明白了,看来平时你没少干那些偷盗的事情,别担心,阿拉宋可不会收藏勾魂的恶之器。”米杰尔伸手想抚摸那物质,但手终究还是收了回去,“本以为你会认得,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求知精神了,它就是黑暗之心。”

“黑暗之心么……我还以为会是像黑玉一样的东西。不过,既然知道了名字,那接下来就好办了。”云抖了抖手臂,液体倒流着涌到手心聚成了石头般的物质,但光线依旧无法照出它的具体形状,“怪不得它会令人心生罪恶,毕竟无人不渴求着绝对的安全。”

“这么快就会使用了么。”云掌握黑暗之心太过迅速,甚至连阿拉宋都有些惊讶。

“是啊,它似乎很喜欢我,一上来就把它的灵魂交给我了。”云回答道,顺手将变成宝石的黑暗之心挂到脖子上。

“你之前已经使用过魔具了么。”米杰尔问道。

“我除了碰过卡捷琳娜阿姨的琴之外,可从没接触过其他魔具,而且琴是属于卡捷琳娜的,我可掌控不了。”

“是我想多了么,那个早就消失了,不可能在你的手里。”米杰尔低声咕哝,话语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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