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特效，也没有昏迷，什么全身刺痛发热发胀更是没有，甚至没有鲜血的腥气，一切都是那么平平静静。只有窗外依然不时有几声尖叫伴随着咆哮，隐隐刺得人耳膜生疼。力量，拍了拍实木的餐桌，没有变化。速度，跑两步没撞墙，没有变化。视力，摘下眼镜看着窗外一片大好的模糊，没有变化。体力，没法测试。嗅觉听觉，没有变化。火球水球风刃土墙圣光空间，都没有。
“一杯芬芳的水？”等待了许久也没有不良症状出现，最后圣母得出如下结论，悲痛万分，“那你搞这么神奇做什么啊！难道是可以净化污水吗？我的血液真的就是污水吗？”
“可悲的人类哟……”就在曹素安慰自己只是一杯普通的水时，耳畔突然响起极轻的絮语，似恋人的耳语，一点点一丝丝缠绕不去，“你掉的是这个……等等，错词了。”
“两把斧头都不是我的，我的斧头是铁的，金银斧头我也都不要，谢谢爷爷。”曹素接下了那个声音的话，面无表情。
“我都说了错词了！”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我才不是什么见鬼的老爷爷，而且你也根本没有掉铁斧头！”
“哦，哦，那请问你是？”语气极尽敷衍。
“亡灵！”回答掷地有金石之声。
“那你来错时间了真抱歉。”圣母依旧面无表情，“在十二岁以前我倒是有想毁灭世界，但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纯种圣母。”说道圣母时，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亮的，仿佛有光。原本邪魅的容貌也因此带上一丝深渊爬出的恶意。
“……”
“怎么了？”女孩挑眉，邪气十足。
“不，你是不是纯种圣母且两说，我在想，其实不用你出手，这个世界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接近毁灭了吧？”
“……”
“你又怎么了？”那个亡灵发问。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接近毁灭，接下来会有邪恶、混乱、贪念占据一切。但是，这不才正是圣母大放光彩的最好时机？”充斥着邪恶气息的少女此刻眼中依旧闪亮着光辉，“我会救下这个世界。”
“你也许搞混了圣母和救世主……”亡灵浅浅的嘀咕，却又放大声音坚定地对着女孩说，“那么，你在心底默念‘系统’。”
沉默之后，“什么都没有。”女孩开口。
“这就对了。”满心愉悦的亡灵语气也很开心，“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系统啊哈哈哈……”
“乖，别闹。”曹素满脸阳光和煦圣母笑，身旁仿佛伸出无数条实体化的黑色触手。
“好吧，你想做些什么？”半空中突兀出现了一个小小法阵，从中爬出的袖珍娃娃举着一根针，“事先说明，我才不是一寸法师。”
“建立一个基地？”曹素眨了眨眼，“这样的话，我可以保护很多很多人。”
亡灵倒是嗤笑了一声，“你有这个实力吗？”
“说起来，亡灵。你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吗？”女孩看着窗外一片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有异能吗？”
奇迹一般，哪怕在网络上得知行尸走肉已经布满了整个地球，人类以外的一切却似乎还是那副模样，甚至生命力变得更加旺盛。温暖的春日阳光啊，女孩向窗外伸出手臂，在慢慢攀延生长的藤枝与丧尸的咆哮声中，目光一点点阴沉。真是美好的，不对劲的，温暖的春日阳光。
“有，你也有。”袖珍娃娃般的亡灵举起他的针，“理论上半个月后你可以获得，不过现在也行。”
“有区别？”
“……没有。”
“是么？那给我吧。”
“但是也许会打击到你？我想还是……”
“没关系。”
“这并不符合规律。”
“但是你的出现已经不符合世界的规律了。”少女眼中第一次闪过祈求，哪怕是祈求却依旧显得森冷无比，“无论如何，我要救人。哪怕救不了多少，哪怕所有人都因为这个那个原因敌视我，起码我要先去找回我的父母亲人。”
“可是他们早就放弃你了……”一看就是恶魔的样也就我们这种的才不放弃，亡灵在心里低语。
“即使如此。”
亡灵顿了顿，再次举起手中的针刺进曹素的食指，而曹素的身体也缓缓瘫软下去。
“祝你好运，醒来再找我。”亡灵留下这一句话，又闪身消失在巴掌大的法阵中，“……如果你还能再苏醒。”
“你没有告诉她？”突兀的，一片寂静之中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没有。”回答的是亡灵。
“可怜的小女孩……你相信她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圣母吗？”之前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有点怀疑，或者说，感觉有点可笑。她，和圣母？”
“能不能成为圣母我并不知道，丝塔西，”亡灵似乎在笑，“但是也许她真的可以拯救世界也说不定？”
“真可怕这句话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女声含着满满的恶意，“我有生之年居然听到你说出了‘拯救世界’这四个字。夭寿。”
“我指的是如果她可以醒过来，作为人类的醒过来。”
“嗯？让我看看……哦！可怜的小女孩……你可真是狠心。”
“你一向知道我狠心，不过还是希望她可以。”
“那么，如果她成功了呢？她成功的拯救了世界。这似乎和你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吧？邪恶的亡灵君主。”
“如果她成功了，我会带她去我们那里。”
“你可真是过分。你明明知道你们那里只有亡灵，亡灵和亡灵。”
“她会成为优秀的亡灵领主。”
“但是，我认为一个成功拯救世界了的人与其去你那再一次堕落，还不如来我神庭。”
“我不会允许。”
“但是……”
争论一点点变轻变弱，最后消失在还残留着之前融了玉佩后血液甜香味的空气里。
之后，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