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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步步为营

事多变幻总难防,谨之又慎得悲凉。

痛下决心望翻身,伤至深处何彷徨。

绿珠在屋中躺着休息了几日,也想了许多,她知道若想在这个家中立足,就必须不仅要有防人之心,还要与心怀不轨之人斗智斗勇。

当下虽不知芳华是否有不轨之心,然对她的戒备之心必然要加强许多,然风儿与小可也是急需抓出来的人。而对于他人也需时时谨慎为好,否则今后如何立足都会成为问题。

在绿珠休息的这几日,来看望她的人络绎不绝,方夫人来过两次,虽说不住地安慰绿珠,劝她不要心伤,然已不见了往日的体贴与热情,只说:“日子还长,孩子早晚会有的。”

从德也会随方夫人过来,她见绿珠与少江如今如此恩爱,便又高看绿珠一眼,也常安慰绿珠。绿珠也便因大家的安慰,会欣慰许多。

这日,芳华独自过来看绿珠,绿珠见她来,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芳华笑着说:“近几日净是胡乱忙,几日才得空来看你,可好些了?”

“大嫂来得正是时候呢,偏今日清晨醒来,觉得好了许多,只恐怕你要陪我多说一会子话了。”绿珠缓了缓也笑着。

二人说了好一会子闲话,便慢慢说起了绿珠为何会坠胎的事。绿珠也不提那日大夫所说之事,然芳华只说:“在府中,还需多提放着些他人才是。”绿珠只不作声,听芳华说。

芳华又说:“那日之事,很是蹊跷,更必有其中原由,只是有些原由你可能会是永远不知道的,或者说你知道了,很多又是你奈何不了的,便更要事事小心才是。”

“那日少江又命人问了大夫,大夫只说是我身子虚弱,加之受了些许风寒,便会如此,今日见大嫂如此说,莫不是还有其他缘故?”绿珠故意问道。

“绿珠,这事我本不打算说给你,只是提醒着你便是,然那日回去我将这事说与了少清,少清担心你与少江,只说我若不说与你,他便来说。我素日从未见过他那样冲动,也许他是顾及和少江的兄弟情义加之老爷对他们母子一直以来的厚待之恩吧。我见他如此说,也只好来告诉你,只是望你还能想开些。”芳华虽如此说,却依然犹豫着。

“大嫂有话不妨直说,我定自有分寸,断断不会连累你与大哥,更不会连累方家,大哥、大嫂只管放心便是。”绿珠虽不解芳华要说什么,心中却早已迫不及待了。

芳华说道:“只是我担心你会因此心中更不知如何是好。”又说,“罢了,你向来聪慧,只望你能猜透这事吧。”

芳华便说道:“大夫说,你的坠胎大有可能是食用寒性食物过多所致,并询问了你近几日的进食情况,我正欲叫欣儿来问,大夫却见方才咱们二人食用过的荔枝和桂圆还在那小方桌上放着,忽又问,你可否用过其他寒性食物,像木瓜、螃蟹等物,我便一下想起那日夫人命人送来的蟹粉狮子头并香菇蔬菜木瓜汤,这一下竟将大夫说的占全了。虽说夫人定不会与你和她的孙子过不去,然这事好歹也牵连到不少,我便没有让大夫再去说去,只说事关重大,谁再问起,只说你身子虚弱、受了风寒便是。其余的只想再与你从长计议。”

“既如此说,夫人必定有她的用心,然夫人究竟是何用意呢?”绿珠听芳华说着,但又并不全信。

“我与少清也都不解,说起来,夫人不仅不该会这样,反而会更加保护你的,我们便猜度着,或许是出于巧合,或者是出于谁的大意?”芳华说罢,看了绿珠一眼。

绿珠便深知,芳华所说的大意,并非单指谁的无意之为,还有可能是他人在有意与绿珠过不去,然只说:“或许是大意罢了,怪也怪我当初并未想过那汤中碎碎的木瓜,狮子头中少许蟹粉并几颗荔枝、桂圆竟能要了我孩儿的命,是我大意啊。”绿珠说着有落下泪来。

“绿珠,你日后还是小心为好,我们也必替你警惕,然终究是替不了你啊。”芳华说道。

“绿珠谢过大哥、大嫂了,我必定会时时小心。”

二人说着,又说了些绿珠这几日应如何保养之话,芳华见天色已晚,风儿又正好来叫,便回去了。绿珠欲起身,一样被芳华拦下了。欣儿便忙去送。

绿珠望着芳华的背影,心中乱得不可开交,究竟谁好谁恶,究竟是谁在暗中算计自己,莫不成真是谁的一时大意或是巧合?坠胎当真只是饮食而致?

绿珠想得头都有些痛了,依旧思索无果。然绿珠知道自己更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是。

忽然欣儿来说:“方才送大少奶奶时,看见有人过来,怎么?没有人来吗?”

绿珠忙问:“可否看清是谁?”

欣儿只说:“并未看得很清楚,不过倒远远瞧着有些像是大小姐。”

绿珠见说,也并不再多问。

次日,绿珠早饭只进了些稀粥,少江见绿珠十分憔悴,依旧放心不下,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再来给绿珠瞧瞧,自己也并未进食,忙去给父母请安了。

然绿珠说,自己早已大好,需随少江同去。少江却说,既然老爷、夫人准了一个月后再去请安,也不妨过几日再去,先在屋中好生歇着,等大夫来瞧了才是。绿珠也便依了。

绿珠回去躺着,吩咐欣儿,大夫来了,叫她便是。然不多久,欣儿便进屋来叫绿珠,然所来之人竟不是大夫,而是风儿和小可。

绿珠听说,不知来者何意,然依旧穿了蓝夹袄,披了一件白底绣着枫叶点缀的披风出来。小可见到这披风,竟呆站在那里,看着绿珠并她身上的披风。

绿珠看了一眼小可,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风,不解何意,也不多问,只说:“二位的药效果真不错,不知今日来又有何指教啊?”

然小可与风儿只都呆站在那里,竟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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