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击我，就是为了分你的神，若你表现得不在乎，对我反而更好。相信我！”
手骨断裂前，夜罗刹狠狠向前撑开妖龙的嘴，一团白光从妖龙嘴里喷出，夜罗刹带着半河向上跃。白光击到水面，水柱连续着冲天直上。
龙尾在水面一扫，龙鳞刺密密麻麻地破水而出，在崖边形成了一道钉障。
“看见了没有，他在阻止我们上岸，用我挡住龙鳞刺，你才能顺利飞上去。近水凌空，我们胜不了他。”
“别说了，不可能。”
夜罗刹的长戟发出的紫色妖团，和黑龙妖口中的激光流碰撞到一起，两股妖力互相抵消，在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光。
“喂，一起打架的话，多少让我做点儿事情。正好我没有战斗力，来做你的盾，再合适不过，以你的速度，我不会承受多少根龙鳞刺的。”
夜罗刹收紧手臂，低头看她，她的轮廓，在妖光的映照下，鲜活得令人沉沦。
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可以依偎在他的肩上，完全地依赖他。
“幽灵，不要说话了，会耗费体力的。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眼睛依旧看着她，长戟在手中旋成了圆形的影迹，接着就听到铁器碰撞的声音。
龙鳞刺在长戟的旋动下被扭成了各种形状，纷纷坠到水中。
夜罗刹大喝一声，长戟向外一戳，紫色光团又从戟端发出去。
整个过程，夜罗刹的眼睛，都没从半河身上离开。
是否该让她安心些呢？
“幽灵，这长戟是用蛟龙妖的骨头炼制而成，里面封着他的怨念。你肯在这样的处境下跟我同进退，对我而言，这样的信任，已经起到最大的作用了。所以......”
他突然抽出托在她腋下的手，抬起来绕过她的头，蒙住她的眼睛。
一边的嘴角扬起，长戟突然在他手上变成了s形，摊手，变形的长戟从手中自动射出去，拉成奇怪的蛇形生物。
那生物在空中张开了獠牙大口，将黑龙妖的头整个咬进去。龙尾剧烈地上下扑打着水面，直到四颗獠牙插进了妖龙的颈脉，龙尾也再没有从水面升起来。
再一摊手，那生物又回到夜罗刹的手心，牙齿刺破他的手腕儿，热血入喉，那妖物才慢慢伸直。恢复了长戟模样。
蒙住半河眼睛的手，松弛地滑下。
“已经没事了，幽灵。”夜罗刹望着半河，语气很是虚弱。
“我知道。”半河握住夜罗刹的手腕儿，吃力地将它抬在眼前，眼睛沉静地着那道血牙印。
他竟然和那生物有了血契。
她看向夜罗刹：“是什么？那妖物？”
夜罗刹无力地一笑：“这龙骨戟，是用龙渊妖兽活炼而成，他的怨魂被困在里面，成了魂妖。”
半河不禁地颤栗。
夜罗刹手放下来，眼神有些荒芜“幽灵，我不会做对西国不利的事，永远不会。”
“但它呢？”半河仰头看向夜罗刹，“几百年前，犬族与妖龙族那场大战，你确定它不会想着报仇。”
“它是我的血契兽，自然要听我的。”
“为什么？夜罗刹，为什么要做那么可怕的武器，还不惜用血喂养它，不怕有一天血尽力枯，被它反噬吗？或者，被他操控心智，成为.....”
“成为屠杀西国生灵的工具吗？那么，你更担心哪一个？是前者的我，还是后者的西国？”
“我担心的是，夜罗刹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是吗？幽灵，难道我以前是什么样，你有想象过?”
“我......”
夜罗刹的眼睛收回来，看着半河：“幽灵，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在理智尚存之前，杀死自己。无论是遭反噬而死还是自我了结，龙骨戟一旦失去契主，怨魂也无法在里面聚成魂妖，你已知道真相，想办法毁了它就是。”
“夜罗刹。”半河喊他。
“幽灵，血契一旦缔结，在主契者死亡前，就没有终结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