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木哥哥,你傻笑什么呢?”
顿时,我美好的畅想被风灵打断了,“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你到底要去干嘛?”
“看‘鼠斗’!”
‘鼠斗’??那是什么?听说过斗鸡、斗狗、斗蛐蛐,我长这么大,‘鼠斗’还是头一回听说,难不成是人让两只老鼠斗的你死我活?
“哎呀!你别发呆了,就跟我走吧!”说着,风灵一把拉住我的手,着急忙慌地往外走。
西凤镇的古碉基本上都一个吊样,跟着凤灵左拐右拐,一会儿的工夫,我就迷成了晕头鸡。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城门六点过了就会关上,我和风灵根本就出不了镇,难道‘鼠斗’的地方就在西凤镇里面?
“凤灵,‘鼠斗’是在什么地方啊?”
“镇外的东山上!”凤灵回头说道。
“镇外的东山上?”我感觉自己在被风灵耍弄,“风灵,现在的城门早就关了,我们两个怎么出去呢?”
“猴急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
停下了脚步,我们两个到了城墙的一个豁口,抬头看去,豁口很高,足有十多米!
“凤灵,这么高的墙,我们可怎么上去呢?”之前易叔儿讲过凤灵的轻功不错,难不成这次她要上演壁虎游墙、飞檐走壁??以前总在电视上看,这回可算能看到真的了,但又一想,她施展轻功过去了,我可怎么办?难不成风灵要背着我一起飞檐走壁??
凤灵一手指向墙根儿底下,“我们钻狗洞!”
“钻狗洞?这里哪有狗洞?我怎么看不到呢?”
虽然今晚是满月,但月光昏暗,墙根儿背对着月光,什么‘狗洞’、‘驴洞’的根本就看不到。
“你第一天来我们西凤镇,当然不知道这里有‘狗洞’,你就跟着我后面钻吧!”说着,风灵便朝墙根儿底下走去,很快趴在地上。
眼看风灵就不见了人影,我赶紧跟上去。钻进狗洞里,爬了得有个七八米,才出了狗洞。来到外面,我们就朝东边的山上走去,边走边聊。
“凤灵,你说的那个‘鼠斗’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讲讲!”我很好奇地问道。
“我说,你可得听好了,本姑娘可只说一次!”
“好了,别卖关子了!”
凤灵清了清嗓子,“‘鼠斗’就是被人魂魄上身的老鼠互相打斗!”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人的魂魄可以上到老鼠的身上?”我很是诧异,感觉凤灵在跟我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凤灵呵呵一笑,“怎么不可以?只是你不会而已!”
“我还就是不信!再说了,这世界上有谁有那种能耐?”我反驳道。
“鬼爷就有啊!”凤灵说道。
“鬼爷??他真有那么厉害吗?凤灵你在和我说笑吧?”
二叔说过鬼爷这人深不可测,但我怎么也不相信他能将自己的魂魄转移到老鼠的身上。
“哎,狄木哥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现在懒得跟你讲,反正说出来你也不信,浪费本姑娘我的口水!”凤灵加快了脚步,走在了我的前面,好像真有些生气!
“凤灵,你走慢点,至于吗,我随口说说你这丫头还生气了!”
凤灵没有搭理我,脚步更快了,只顾一个人向前走着,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乖乖,这丫头的脾气真是难搞,一句话没说对路,就晴转多云了!
走到月亮升到头顶的时候,凤灵终于停下了脚步,我们到了‘鼠斗’地方。眼前,开阔平坦的山地上,两间小草房外加一口带盖儿的井,还有两棵歪脖树。
然而,没想到的是,有一伙人却早我们先到这地方,月光昏暗,离得远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他们那一伙儿一共七个人,这会儿正围在一起低声的说着什么,奇怪的是,这些人竟然还带着七只家猫一样大的老鼠!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么大的老鼠,估计猫见了,都被吓跑了!这些大老鼠有的被人抱在了怀里
,有的被铁笼子装着放在地上,在笼子里上下蹿腾的,很有活力的样子!
我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只老鼠,看来,是一人一只老鼠!
“凤灵,‘鼠斗’什么时候开始啊?”我低声问道。
“午夜!”凤灵回道,说话的口气变得温柔多了。
“那现在离午夜还有多久?”我手机早就没电了,本想到了西凤镇能充充电,谁承想,西凤镇的人还过着解放前的生活,没电没自来水!
“不知道,不过应该快到了!”
“凤灵,那伙人是不是也是西凤镇的?有认识的吗?”
“不是,没一个认识的!”
凤灵的话刚出口,那伙人中的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朝我们快步走来。等他走近了我才认出,来的这个人正是在关口前冲我耍横的人。
我心想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到了这儿的?他们是在我和易叔儿开车前就进了关口,可当时我们一路上,一直也没看到他们的身影,真是奇怪!
“诶,你们两个来这干什么?”他说完,一眼看向我,“你******怎么来了?”说话的口气依然蛮横霸道。
“狗都能来,大爷我怎么就不能来?”我可不是软柿子,遇到他这样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话!
“你******,找死啊!”
说着,他人就一脚向我暴踹过来,但却被凤灵一个甩鞭打了回去。
”他娘的,还有个练家子,看老子今天……“
他接着又要动手,突然,他老大发话了,“老三,嘛呢?我们正事儿还没说完呢,回来!”
“老大,俺一看这两个家伙不是啥子好货,闹不好,跟上次坏我们好事儿的人一样,也是省城来的小报记者!”他回头冲老大说道。
“没事儿!那丫头我见过,没事儿的,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赶快过这儿来!”
老大发话了,蛮横的壮汉只能回去,还回头儿狠狠的瞪了我们两眼。
他走了,我也松了口气。
记者证就放在我身上,虽说是假的,但也是记者证!还好那家伙没有搜我的身,不然,我记者的身份肯定就要暴露了!
其实,记者证随身携带,对我们当记者的人来讲是利害参半!有的人认这东西,关键的时候,这东西就是保命符,可要是碰上不认的主儿,当记者的下场有多惨,外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有次,社里的一个同事一个人上山上拍风景照,无意中经过一个小煤窑,就想拍些煤矿工人的照片儿。他当时不知道那是个黑煤窑,还没拍,便被人五花大绑吊了起来,身上的记者证也被搜了出来。结果,我的那个同事被打断了一只腿,后来烙下了病根儿,走路一瘸一拐的。
“狄木哥哥,你脸上怎么出汗了?”凤灵忽然问道。
我扒了一下脸,一手的汗,“哦,天太热,我这人一热就好出汗!”
“我看你是被刚才那个人吓到了吧?”凤灵笑着说道。
“哪有??你可别瞎说,我狄木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刚才那算个屁啊!”
凤灵拍了拍我的肩膀,跟个老大哥似得,“胆小就是胆小,还装什么洋蒜!你就认了把,狄木哥哥!”
“好了,算你赢,我是胆子小!”
“承认就好!”
“凤灵,你应该没少见‘鼠斗’吧?”
“实话告你说,我也没见过!”
“真的假的?”
“‘鼠斗’十年才有一次,你说能看上几次呢?”
“对了,你没听你大伯讲过吗?”
“大伯压根儿就没跟我讲过,他更不准我来看!要不是你今天来了,我跟大伯编了个瞎话说出去给你送吃的,我连出门都出不了!”
“看来我是你的福星啊!”我打趣道。
“算了吧!福星胆子还那么小!”
没多会儿,一个人一步一步从远处的上坡上走了下来,走进了我才看清,下来的人原来是鬼爷,他的怀里也抱着一只家猫一样大的老鼠。
“鬼爷!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老大快步向前几步高声道,“兄弟们!快给鬼爷行礼!”
老大的话刚说完,剩下的六个人个个麻溜地双膝跪地,冲着鬼爷双手抱拳道:“鬼爷在上,小子们给您老磕头了!”
‘砰砰砰’三记响头磕完,撑地而起后端立一旁,给鬼爷让出一条道儿。
这是闹得哪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们的举止怎么还停留在解放前?
“鬼爷!您老要的东西,小子我给您带来了!”说着,老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裹,层层打开,说道“您老上眼!长白山的千年野参!这可是我花了不少钱买过来专门孝敬您老的!”
鬼爷低头嗅了嗅老大手上的人参,“不错!这次的东西还真不错!”
“那丹药,您老今儿个带来了吗?”老大问道。
鬼爷拍了拍胸口,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说道:“在这儿放着呢!赢了,这八颗丹药都是你们兄弟的!”
“好嘞!有您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转过身,“兄弟们!都准备了!”
不多会儿,这八个人便围坐在井口周围。他们都是盘腿而坐,双手放膝,两眼紧闭,感觉像八个道士一样!他们落坐的方位很是讲究,鬼爷坐北朝南,那个老大则坐南朝北,正冲着鬼爷;其余六人分别按着正东、正西、东南、西北、西南、东北依次而坐。他们各自的老鼠似乎很通人性,分别趴在自己主人面前的盖沿上。
此时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