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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四街三十九号

利尔坐下来观看监控录像,乐于围观上来。

时间:2215年3月8日7时21分29秒,地点:十四街三十九号

锈迹斑斑的门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走了出来,老奶奶的手微微颤颤,布满老茧。她扶着墙壁摸索着,摸索着,小心翼翼一步两步走出了门槛,又回过头,放下拐杖,端起门内的一个脸盆,脸盆里装着老奶奶夜里出恭的排泄物,老太太要把这些脏东西倒入门口五十米开外的小河里。

突然,脚下踩着什么东西,老太太嘀咕着:“哪个缺德玩意儿,又在我家门口乱丢石头,怕我这瞎老太婆不早死,想送我一程不成?”

老太太便慢慢蹲下身子,放下脸盆,捡起“石头”,扑通一下丢进脸盆里,与黄金混为一体,又慢悠悠起身,将这一盆金黄倒进了小河里。倒回拉近距离查看,哪里是什么石头,这分明是一块黄金,与王明家贮存的金条一个模子出来的。又倒回至前日,并未发觉老太太门口有什么黄金,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黄金为什么突然出现?利尔心中疑惑,于是详细地查看傍晚到老太太把它当作石头丢弃的全过程,想要从中找到答案。然而利尔并没有发现什么。

时间:2215年5月10日22时22分22秒,地点:十四街三十九号

本来一片漆黑死寂的十四街三十九号停下一辆车,夜间画面得以捕获。那夜车灯一直亮到凌晨二点,车子律动地上下起伏,车内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这不是重点。突然,还是那扇锈迹斑斑的门口,突然一个黄色的点闪了一下,才发现从天上掉下来的除了馅饼儿,还可能是黄金。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归往了何处。利尔心中一个激灵,冷颤颤发抖。

后面的画面,已经是次日清晨,还是那个老太太,还是端着脸盆,还是踩到“石头”,老太婆心中囔囔:“哪个缺德玩意儿,这是第几次了,可怜我儿死得早,媳妇孙子没良心跑了,落下我个没钱没脸的老棺材不得去,不得去啊不得去。”还是一同倒入门口五十米开外的小河里。

可怜这个穷困潦倒的老太太,一盆一盆的黄金往河里倒。相同的画面后面还有几次,利尔看了看,心中更加疑惑,毕竟让他看这玩意儿,到底跟案子有啥关系?

“这又与案件有何关系?”利尔问。

“于是,我去问了王明,所幸王明的金库实时监控着,王明本也以为一次性丢了许多金子,经我一提醒,又在我提到的几个时间点里,调取了监控录像,果不其然,2215年3月7日23时53分39秒,金库的”小金山“不显眼的位置突然一块黄金不见了。2215年5月10日22时22分22秒、2215年9月8日22时51分12秒、2215年11月15日23时21分23秒几个时间点都出现类似的情况,更为巧妙的是这些时间点与十四街三十九号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黄金的时间完全吻合,而且基本没有时间差,黄金每次丢失与出现的数量也一样,利尔局长,您说这事有关没关?”毕竟从容言语,利尔惊愕万分。

“难不成是这个老太太干的?“乐于问道。

利尔哑然,自己的人怎么这样没有眼力见,那老太太显然是个瞎子,腿脚不便,怎么可能躲过王明家的监控多次入室盗窃而不被发现?

毕竟是毕竟,他没有嘲笑乐于,只是耐心地解释:“这不可能,这个老太太是个瞎子,腿脚不便,前几****还到她家中拜会过,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先生了解到何事?“利尔问。

“如同视频中老太太亲口说的,这老太太自从生下儿子便死了丈夫,老太太贫苦生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儿子讨了个媳妇生了娃,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了,可谁知道儿子在八年前熊背山替人挖矿,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儿媳妇拉扯着孙子离开了老太太,老太太从此眼睛也瞎了,腿脚也不方便了,住在十四街三十九号,靠着政府的一点儿补贴度日。“毕竟说。

“熊背山挖矿?八年前?政府资料中显示,八年前并没有开采熊背山的批文。也许弄错了吧“利尔问。

这时门口咚咚咚跑进来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童。

小童喘着粗气说:“专家们勘测了,果真有开采过的痕迹,而且看样子就在七八年前。“

利尔一惊,这巧合也太巧合了,这难以置信也太难以置信了。不管怎样,这回利尔选择相信毕竟,并不由自主地期待他说下去。

“王明家、十四街三十九号依稀地出现,大部分时间是在熊背山地洞,循环往复。利局长是否明白了这其中的联系?“毕竟说。

利尔闭着眼,试图想明白这其中种种联系,无形之中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他穿梭往复于期间,变不可能为可能,它就是小黑。

“那个黑鬼!“利尔突然叫了起来,”他就是老太太在矿难里死去的儿子,而为什么,他偏偏选择王明家盗窃?“

“当年暗地里开采,并造成重大事故却没有告发的幕后金主,正是王明!“毕竟振振有词。

“噢!原来是这样!”利尔恍然大悟,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也不再拘泥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了。

“可有什么办法将他治服?“利尔追问。

“方法就在你办公桌上那张名片上。“毕竟说完,便笑哈哈地走了。利尔听闻,忙对乐于说:”乐于,快送送毕竟先生!“

乐于一听“毕竟先生“,才意识到这位样貌非凡,见识广博的帅气男子,就是鼎鼎大名的半仙毕竟,嘴巴张大地如同烧饼,满眼的惊叹和羡慕,满嘴的哈喇子下流,最数那高高挑起的眉毛最具喜感,丑态万千。世人大多在自己的偶像面前失色,乐于也难免如此,只不过丢人丢这么大的,也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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