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的这么早就回来,莫不是又惹了一身债。。”
上虚真人悠闲地品着茶,眼角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个满脸堆笑的风流浪子,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不知自己的爱徒如何收服的了他,想着想着又摇起了头。
“师叔,你这般下棋,又是摇头,又是叹息,难道侄儿的棋艺竟精湛到让您都难以招架了。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穆言风摆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并不回答上虚真人的问话,反倒扯起皮来。
上虚真人又看了看对面的人,长眉入鬓,凤眼微挑,墨发长舞,薄唇薄情,真是副祸害人的皮囊,再加上生性风流,又练得一身好武艺,纵是冰山美人也要化了几次了,只怕要苦了自己那傲气又倔强的徒儿了。上虚真人捋了捋胡须又道,“言风,你也二十有四了,总这般胡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别人考虑考虑。”上虚真人特意将‘别人’二字的音调拉长,言下之意便是指芷鸾。
穆言风下了一颗白子,凤眼一弯,说道,“师叔,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啊,我既没强抢民女,又没打家劫舍,既没采花****,又没滥杀无辜,怎来胡闹一说啊?”
上虚真人执子的手抖了抖,大声说道“你若真做了那些事,怕是早就横尸荒野了。言风,你长了这副招蜂引蝶的皮囊自然没人好说些什么,但是你的性子却是要改一改,总这般沾花惹草,你置芷鸾于何地。。”
穆言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上虚真人,随即邪邪地笑了下说,“师叔,我和芷鸾还没练合璧式,她算不得我的人。”
话音刚落,上虚真人已是惊的眉毛胡子漫天飞舞了,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对面那个若无其事的逆子,说“你。。你。。真是冤孽。冤孽啊。。”
上虚真人此时恨不得掐死这个不肖的师侄,这般可气可恨,偏又训化不了,不知道徨衍师兄后不后悔自己收了这么个劣徒。正当胡思乱想时,一声‘师傅’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拜见师傅,见过穆师兄。”
“恩,梓钰,何事而来?”
“师傅,掌门弟子轩宁邀我去听瑞昭师兄的讲经,不知。。。”
没等梓钰把话说完,上虚真人便答道,“这是好事,自然去得。切记要听有所获,不可白白浪费时机。”
“师傅,我是想说,能不能带七七一起去。”梓钰抬头瞟了一眼师傅又迅速低下了头,恭敬地等待回答。
上虚真人想了想,“也好,让那个小丫头也长长知识,再顽劣下去,怕是又要出了一个逆徒。”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只见他悠哉的品着茶,看着远处,似是欣赏美景,毫不在意师叔的指桑骂槐。
梓钰见师傅答应的痛快,心中大喜,便想告退,谁知刚要起身便听到,“梓钰,第五剑式可练完了?”
梓钰抬头,只见穆师兄正含笑看着他,忙答道,“回穆师兄,小有所成。”
“哈哈,这般谦虚,真不愧是师叔的徒弟,不如我教你后两剑式如何?”
梓钰愣了一瞬,心里又惊又喜,正想回话却被师傅抢了先。
“不必,梓钰现在正是修习徨衍经的时候,待他修得真诣,我自会教他。”
“哎。。师叔,您为何不守师道。”
上虚真人被说的莫名奇妙,梓钰更是听得一脸惊悚。
穆言风笑的满面春风,不紧不慢的说,“师叔,您教导弟子不可白白浪费时机,自己却堂而皇之的浪费他们的时间和精力,这不是不守师道嘛?”
“我如何浪费了?”上虚真人瞪了瞪眼问。
“那些经文既无用也无趣,不能吃不能花,赢不得名利,讨不得媳妇,你叫他们学来做什么?这难道不是浪费嘛?”
这回换上虚真人一脸惊悚了,而梓钰却陷入了沉思。上虚真人正要发作,却瞧见梓钰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着实心跳加快了,忙厉声道,“梓钰,你且先下去。”
梓钰这才回神,看了一眼满脸惬意的穆师兄便答道,“是,徒儿告退。”
待梓钰走远后,上虚真人啪的一拍石桌,声色俱厉道,“你个逆徒,自己胡作非为,离经叛道就罢了,还要祸害我的弟子,我警告你,休要再接近他们,否则别怪我不念情面。哼。”
“哈哈。哈哈。师叔,你这般激动干嘛?我又没怎么样,啧啧,还真是护雏啊。。哈哈,罢了罢了,我不招惹他们便是,您老人家莫要生气了,否则,以后我找谁下棋啊。”
穆言风见师叔仍是一脸怒气,遂浅笑不语。
一盏茶的功夫,穆言风估摸师叔的气也该消了,便问“师叔,那七七是谁?”
谁料不问还好,此话一出,上虚真人刚消得怒火又卷土重来了,他‘腾’的站起来,在亭子里来回踱步,边走边说,“冤孽啊,冤孽。”还不时用眼刀凌迟穆言风。
这回穆言风当真是一头雾水了,一脸茫然且委屈的看向上虚真人,“师叔,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侄儿我真的是迷惑的很呐。”
上虚真人想到昨日凌璇儿缠着自己问了很多穆言风的事,开始也只当她年幼好奇,也没多想,谁知道她最后竟要给自己改名,还美其名曰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这改名也就罢了,非要叫做七七,又是在得知穆言风有个七少的称号以后,她再狡黠也还是个孩子,这点心思如何骗得了他这个六旬老人,真是冤孽啊。
上虚真人瞪了穆言风一眼,恨恨的说“哼,还不是你这个祸害,我那小徒儿本叫凌璇儿,那日过后,偏要吵着改名。”
穆言风想了想,那日?改名?七七?
“哈哈。师叔,你这可是莫须有的罪名啊,言风实在冤枉。”说完笑的越发猖狂。
上虚真人深吸了口气,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尽量用平和而不失身份的语气说,“我无须与你多讲,你只记得离我那两个徒儿远些,勿要再招惹他们,一个芷鸾我已经够心疼的了。。”说罢便背过身去,再不理睬。
穆言风细细品着茶,眼里藏着谁也看不透的笑意,片刻后他突然起身向上虚真人行了个礼,“师叔放心,我再有爱美之心,也断不会打十岁娃娃的主意,何况等她更事了,怕是我都可以做她爹爹了,我穆言风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这般下场吧。哈哈。师叔,您说呢。。”
上虚真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穆言风看看天色,“师叔,时候不早了,侄儿该去找芷鸾师妹了,您老人家多保重。”说罢便一个腾跃立在半山腰。身后是上虚真人渐渐远去的骂声,“天色晚了,知道去找人,你怎么不早点去,怎么不白天去。。。。”
“哈哈。。师叔,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哈哈。。。”
须臾,雁过无痕,只留几片落叶和一个风中凌乱的白发老者。
棱焱深处傍晚时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站立在池水旁,出神的望着远处,落霞余晖洒满山涧,印着她精致,面容更是楚楚动人。忽然她发现池水中有异样,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灰白相间的兔子不慎落入池中不停得挣扎女子心下着急,正犹豫要不要跳下泉水相救,突然一声“师妹小心”竟把她惊的滑入池中。
“哈哈哈哈哈,师妹你连受到惊吓都这么美艳动人。”说话的正是风流七少穆言风,只见他环保双臂满眼戏谑的看着池中狼狈的人。
芷鸢怒视穆言风,并未理他站起身来向小兔子走去,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线勾勒出女子的美好,穆言风笑意微敛,一个跃起跳入池中,还没等芷鸢反应过来便将她打横抱起,芷鸢用力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师妹,我可是救你阿。”
“不用你救,我自己可以,你放开我。”芷鸢正挣扎着缺发现穆言风正盯着她胸前看,朦胧春色着实诱人。
“你你,无耻,不要脸,快救小兔子。”
“恩?哪里有什么小兔子?”
“不就在那?”芷鸢挣扎着看向四周竟毫无小兔子的踪迹,她万分惊奇,难道自己眼花了,不可能,怎么会,明明那么真切。
“哈哈哈,那小兔子不就在我手上,师妹,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安抚她。”
芷鸢一脸茫然,看着穆言风满脸的坏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气愤难当,用力锤打。
“师妹,你再这样我可是会把持不住了,怕是要提前和你练合壁式。”
芷鸢突然愣住,红霞已上脸,她竟停下手上动作低着头说,“师尊说还未到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师妹你还真是可爱。”
芷鸢一脸莫名,却更加害羞了。穆言风抱着她飞身上岸,“我送你回去,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