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好演员
首先看到的是天,空旷无垠的天。我渴望看到蓝天,但是头顶的天是灰色的。旁边五根大柱子还在继续排着浓浓的烟雾。
远处的天空也是灰色的,那片灰黄的夕阳下也有着无数的大柱子,也在持续的冒着烟雾,一轮还没有落山的夕阳落在了柱子上面,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幻觉是夕阳着火了,黑烟在天空下蔓延。我转身看看四周,有着无数的大柱子在冒着烟。我不是色盲,但是我眼前一片惨淡的灰色。
原来这座城市是一座废墟。
郎点了根烟,很满足的吐了口烟雾。我打开啤酒。我们都拿着瓶子象征性了一下“干!”仿佛一句不过瘾又同时说:“一起干!”
我说:“郎,你向西看,这夕阳太******壮观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真有诗意!”
郎说:“什么是诗意?”
我说:“就是感觉很爽的感觉。”
郎思考了一下说:“那打手枪算不算有诗意?”
我也思考了一下说:“应该算吧!不过也不一定,比如你在失意的时候也会很诗意的。”
郎说:“我现在发现诗意的感觉了!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诗意的感觉。原来我是那么的不浪漫的一个人!”
我说:“如果够神经,够假清高的话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诗意的。充满这种感觉的人很多。”
郎说:“你说这活着和死亡哪个更有诗意些?”
我说:“这问题太******复杂了!我感觉活的很艰难,死了很憋屈。我倒不在乎什么,主要怕这生命白白给浪费了。”
郎说:“你可以死的有诗意些,比如跳楼前摆个很酷的姿势,尽量不要头先着地,或者临走前给这个世界一个带血的笑脸。”
我说:“放心吧,我会像你一样脚先着地的。不过即使我死了我也不会给这个世界一个笑脸的,哪怕带血的。因为他给了我太多的伤害,我又有记仇的毛病。”
郎说他现在想嘘嘘了。说着他转身对着一根大烟筒尿了起来。夕阳照耀着大地,在很高的一处高楼顶上,有个人很猥琐的站在那里。
我说:“你在这么个有诗意的地方尿了个免费的尿,真是幸运儿啊!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浪漫的人。”
郎说:“我能尿一首诗出来你信不?”
我说:“我信。你还能尿出一个生命出来,诗算什么!”
郎说:“如果校长现在在楼下面,我就敢尿他头上你信不?”
我说:“我信。你那是假设。我也会的。”
我看了看他的尘柄,调侃道:“你那排尿的和这排毒的大烟筒相比差距太大了,你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郎不忿道:“我要有这么大的本钱,我也要在这学校旁边排毒。”我问为什么。
郎说:“现在都是重视工业,不重视教育。污染了学校也没有人管的。另外学校里的姑娘多。我把这大柱子建在学校旁边有助于鉴赏姑娘们。”
我喝得开始上头,晕晕的感觉。我点了根烟,好像从这天开始以后,我也没有心思计算抽烟的根数了。烟酒分家喝的就不痛快了!就是差点小菜,不然会更愉快。
我看着操场上,校园内都在军训的孩子们,我不由自主的得意地笑起来,一直从嘿嘿笑到哈哈!
郎说:“你真是个变态。多少有点像老师。”
我说:“我看着他们受罪我就开心得慌,因为我不在其中。我现在的心态就好比,我是监考高考的老师,心态很平静很轻松,也很乐观!他们现在就好比正在苦苦挣扎的做卷子学生,我作为老师,我没有半点怜悯的心,我居然很开心庆幸,因为我不在其中,我******现在在很高很高的楼顶看夕阳,这多******有诗意!我多******爽快!我就是不进他设下的笼牢,我不进了,我再也不进了!”
郎咕嘟咕嘟几大口,然后说:“你******不进去了,我******也再不进去了!谁要再让我进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必须头先着地!再也不脚先着地了!”
我看着下面一群虾兵蟹将,很温顺的练着齐步走。我咕嘟咕嘟的喝到瓶底!然后又打开了两瓶,很礼貌的给了郎一瓶。
我说:“这玩意不比别的啊!一个人喝的不痛快,我认为,爱喝闷酒的人都很自私!只有和志同道合的兄弟分享酒才够味!我再给你打一瓶!”我说着又给郎打开一瓶。
郎说:“好人!你是好人!”
我说:“咱不扯那没有用的。咱们坐着欣赏着孩子们军训,喝着咱们的酒。这很******惬意!”
郎说:“这不是咱们的酒。”
我说:“谁喝是谁的!这就好比女人,谁上就是谁的,谁不上就不是谁的。”
我看看小强在瓶子里奋力的挣扎,拼命的打转。
我说:“小强也要喝,小强辛苦了。他很迷茫,所以他需要喝酒。”
我说完就开始往空瓶子里倒酒,三分钟过后,小强在里面喝的是满脸通红。
郎说:“小强嘴太小了,不然我也给他点根烟,让他也解解闷。”
我拿着瓶子对着灿烂的夕阳,呆呆的看了足足十分钟。小强最终还是在里面被撂倒。我把晕倒的他倒了出来,我连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我知道他喝出事了。
我失落感满满的充满胸腔。我又发现他抬头吐了几口黑水,仿佛还在说着些什么,我仔细仿佛听见:“******,工业排水有毒!”然后气绝。这是小强临终前的遗言。
我看到小强的尸体躺在那里,周围的环境也衬托的如此悲情。我真的很心疼怜悯他。我很不好意思,想道歉,但是他已经听不到。
夕阳已经落山,天色依然灰灰,孩子们也都收队。
我如此悲伤地转身看看小强,他依然躺在那里,夜幕将他弱小的尸体埋葬在黑色里。我们离开他死亡的案发现场。
我和郎下楼看见大门已经打开,正在过一辆车。我和郎互相扒着肩头,趔趔趄趄的走了过去,距离门卫不远我就开始大声喧哗:“郎经理,你没喝多!不过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以后我们继续合作!共同发财!”
郎说:“杜总,夸奖了!我真的喝多了!以后我们长期合作,共谋大业!不过现在先去敲敲背,给杜总解解乏,也解解闷。小姑娘们都很善解人意的。”
我说:“郎经理太客气了!今晚我请!今晚我请!我还给你点那朵腰细臀肥皮肤白的!”
我很出乎意料的是,保安居然对着我们扯着嗓子喊了声:敬礼~!
我们看已经走的远了,表演也结束。郎说我很有表演天赋,我说没有想到他也会是个装币专业户,可以考虑以后投身影视圈。
我们回到学校。辅导员首先就找了我们。
郎说:“我的腿受伤了!”
我说:“我陪他去医院了!”
辅导员说:“医院的诊断书呢?”
我转头看看郎,郎转头看看我。
我说:“医院给你开的诊断书呢?”
郎愤怒道:“咱们去了医院周末没有开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老师,是这样的。我们明天要去医院诊断的。他已经不能走路了。”
辅导员说:“看病要提前向我写申请。没有病就要军训。”
第二天郎确实不能走路了。没有想到他的脚确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