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疑惑
春梦楼一直是江南众人所熟知的,不仅是因为江南的三大名妓出于此楼,更因为此楼的老板对姑娘的好。如果有姑娘看上了玩客，而玩客也愿意娶这名姑娘，那老板就会让姑娘风风光光地嫁了，还送上一大堆的嫁妆。如果有姑娘想赎身，却没有银子，老板也不计较，也会顺了她的意。
三大名妓——白荷、杜兰、林月眉更是让人钦慕，她们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要见她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答出了她们的问题才可以。也不知是老板疼她们，还是宠她们，抑或是出于其它原因，她们一天要接的客人由她们自主安排。
如果说江南还有什么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韩柳两家大户人家了，两家隔邻相居，且都是乐善好施之辈。韩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韩少轩是个经商奇才，才短短几年，就将他家的事业扩展至全国。小儿子韩少逸小的时候一直身染疾病，直到几年前才彻底痊愈。柳家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哥哥是经商的，在商场上也算个人物，妹妹的医术很棒，人称“女神医”。至于其他的，众人就不知了，因为他们很少见到柳家千金柳欣雨，倒是常见到柳家公子柳靖磊。
韩家——
“少逸，我见到三大名妓之一的白荷了！”只见一位公子匆匆奔向韩二公子的书房，还一边喊着。
书房里的少逸不禁揉了下眉头，她还是一点没变，不出所料，他的房门被她给撞开了，明明是个公子怎么变成小姐了？的确，“他”是女扮男装的柳家千金。
“少逸，我见到白荷了！”冲进书房的柳家千金气一点也不喘，还找了个位置坐下。
“是吗？”淡淡地回应，他对她所说的保持怀疑；对她的医术，他是绝对不怀疑的，可对她的才学，他不得不怀疑了，一个对医术的喜好胜过一切的人，哪还有时间去理会所谓的诗词歌赋或是琴棋一类的东西。
“什么是吗！而是确确实实的。我跟你说，那白荷真是个美人胚子，才学更是一流，韩大哥真是好眼光！”欣雨欣喜地说道，真不愧是她一眼相中并亲自用心栽培的。众人只知道她是柳家千金，却不知道她还是春梦楼的幕后老板。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问问韩大哥他是怎么遇上白荷姐并与她相恋的。对了，少逸，美珍姐她人呢？”林美珍是表小姐，说起来还真是挺可怜的，从小父母双亡，后被韩家老爷韩杰和妻子林心兰接来一起生活，并请老师教她琴棋书画。她也可以说是个才女，而韩家二少从小就喜欢她，而她也喜欢和他在一起，他们是韩家看好的一对，至少欣雨是这样认为的。
“白荷姐真的一点也不输美珍姐，说真的，我倒是觉得白荷姐比较漂亮一点。”欣雨一点也不管少逸有没有理她，只管自己说着，也没发现少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欣雨，够了！”她凭什么将美珍跟一个青楼女子作比较，凭什么贬低美珍，冷冷的嗓音里有着绝对的愤怒，而欣雨自然听出来了，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他怎么生气了？回想自己所说的话，并没有哪里不对呀！
“算了，我先回去了。若是让娘看到我这打扮，又要伤心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而他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
多少年了，他都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她一年只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是呆在家里的，而其余半年的时间，他就不清楚了。以靖磊的说法，她是呆在灵山，她学医的地方，一个她总说卧虎藏龙的地方。而灵山有什么是韩柳两家共知的便是洛狂了。
每一年每一年，她的出现是突然的，而她的离去也是突然的。只是她每次在离开前的几天，都会知会他一声，，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确切离开的日子，有时候兴致来了，半夜就走人了。对她，他是有怨的，但更多的是挂念，他常常会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抑或是会不会遭遇不幸。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矛盾的想法呢，他从来不曾深究过。总而言之，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特别的。
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总是她一个人不停地讲，而他在那静静地听着。每一年每一年，她总是会告诉他她的所见所闻，可是不管是什么事情，她的话题中总少不了她的二师兄洛狂。依她的讲法，那是个集武学、才学一身的神奇男子，是个能让女人轻易爱慕上的男子。每一次每一次，他总能在她的话语中察觉到她的那份少女情怀。
每一年每一年她都会回来，依她的讲法是她放心不下体弱的他，她习惯回来照顾他一段时间，看着他从一个病人逐渐成为一个健康的人，这一直以来是她最快乐的事情。可是在她及笄那一年，她整整一年没回来，是因为她二师兄带她去云游四海了，那一年是他隔了最久的一段时间没见到她，总忘不了自己那一年复杂的心情。那一年，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对她不是一种习惯，而是一种刻骨铭心地爱恋。
他的生活中原没有她的存在，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在他小的时候，对柳家千金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他十二岁那一年，他才真正见到了她。
他记得那一年正值过年，柳家千金也被接了回来，听说她四岁开始就被送去灵山了，直到如今已整整四年了，她才第一次被家人给接了回来。说起来，她应该对自己的家挺陌生的，可听说她回来后，一点也不见得生疏，和家人以及下人相处得很好。听说她小小年纪，医术已经挺不错了，听说……所有的所有，他都是听来的，对她，他只能说真的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那一天，家里来了好多的客人，有很多的小孩在他家的梅园游玩，他们玩得很开心，而他却只能呆在一旁看他们玩耍。其实他也很想和他们一起玩，但不行，他的身体不允许，所以他只能在一旁偷偷羡慕着。
欣雨很不开心地走进梅园，早上出门的时候，娘还答应她让她陪在身边的，可一进韩家大门，就让她去找哥哥一起玩，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大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还说哥哥在梅园，让她自己去找，等开饭的时候才能回去，说什么和大家熟悉熟悉以后也好有个伴。她才没那么傻的乖乖听娘的话，早上出门时她就藏了本医书在身上，若找不到哥哥她就找个安静的角落看书去。
一进梅园，欣雨就看到一群孩子在那里嬉闹，可当中根本就没有柳靖磊，娘分明在说谎。不管了，她要找个地方看书去，这一次回去，她一定要让二师兄刮目相看，每次他都笑话她，连师父都夸赞她，就只有他，老拆她的台。回去以后，她一定要让二师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那样笑她。欣雨脑海里不禁想着二师兄给自己道歉的画面，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傻地笑着。
这时空中突然飞来一块小石子直朝欣雨地方向而去，而欣雨却还沉思在自己的幻想中，少逸却看到了，眼看石子就要砸中欣雨的脑袋了。他突然大喊：“小心！”与此同时，欣雨被人及时地拉开了，看到这一幕少逸放下了心，是谁那么突然出现救了欣雨的呢？是少轩，韩家的大少爷。
“靖磊，这次你太不小心了，差点砸到人！”少轩看向迎面而来地柳靖磊。
“是吗，她没事吧？”看向少轩怀中的人儿，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由于欣雨世背对着靖磊，所以他也就没发现那人是他的妹妹。
被靖磊这么一问，少轩才看向怀中的人儿，只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该不会吓坏了吧？欣雨一直是低着头的，也一直没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危机，仍旧沉迷在自己的思绪里。
“小妹妹，你没事吧？”少轩放开怀中的人儿，蹲下身轻轻问道，欣雨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妹妹你是不是吓到了，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依旧是轻声细语的，欣雨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响，不禁抬头看了下，怎么大家都围着自己呢？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向眼前的大哥哥，他看上去很可亲，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没事！”既然她什么也不知道，那也不必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呢？”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以她在灵山的经验可知。若是没事，师兄弟、师姐妹们是不会围在一起的，而现在，大家都围成堆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欣雨不经意地打量了下周围，就看到了柳靖磊。她忙挣开少轩的怀抱，朝靖磊的方向而去。
“哥。”边喊着边跑向他，可在快到靖磊身边的时候，她的脚不知被什么绊了下，人直朝地上扑去，而少逸刚好站在一旁，他本想伸手拉住她，可不知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就摔在了一块，他成了她的垫背。
靖磊赶忙拉起欣雨，查看她的身体，“你有没有摔伤，或者哪里痛，都要告诉我！”语气中有掩藏不住地焦急。妹妹，阔别四年，说实在的，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有这么个妹妹了，她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早就模糊了。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玉饰以及他们柳家特有的胎记，根本就无法知道她就是他四年前被一个怪人掳走的妹妹。而这次她的归来也是很奇妙的，可以说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可他不明白，那人带走了妹妹为何还要告知她的身世，阔别四年才将妹妹送回。
“哥，我没事！”眼睛看向已被扶起的少逸，他的脸色有点白，她忙走到他的身前。
“对不起，刚才我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吧？”欣雨很有礼貌地道着歉。二师兄说做错了事就要承认，做人要有礼貌，还有……
“我没事。”才说完，少逸就不断地咳了起来，少轩忙过来抚着他的背。
“你应该在屋里歇着，不该乱跑的！”少轩的语气中有很多的无奈以及对胞弟的关爱。
“你气色不好，应该多休息的。”欣雨看着少逸缓缓说道。现在她的医术虽不高，但她能肯定他一定得了很重的病。
“你回屋休息休息吧，这样你的身体才会好！”边说着，她已经过去扶着他了。
“走吧，我扶你回去！”二师兄说学医的人要有仁慈关爱之心。
少逸无言地看着欣雨，他难道不怕他的病会传染给她吗？虽然说他的病不会传染，但当他过来时，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即使他的身份尊贵，可是他依然缺少玩伴，有的也只是哥哥与靖磊以及表妹。
“哥，我扶这位大哥哥回屋了，待会你要过来找我！”欣雨对靖磊微笑道，笑容是那么的甜美。
“好。”对她，他真的愿意不计一切代价去娇宠，她是他唯一的妹妹。虽说四年没见了，但她一回来，她就会径自扑进他的怀里，娇笑着喊：“哥，我想你！”他不知道一个四岁的女孩为何不曾将他们遗忘，反而将他们牢记在心里，但他很高兴，自己的妹妹回来了。
“我们走吧。”拉着少逸的手，欣雨快乐地朝前走去，少逸无言地跟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着她走，但他很喜欢她的亲切与随和。
一路上，欣雨的问题不断。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韩少逸。”
“原来你就是那个韩少逸呀，听说你病得很重？”欣雨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原来那个从小就是病猫子的人就是这个大哥哥呀！
“应该吧。”淡淡回应。自小就是如此，没有一个大夫能看好他，也不知请过多少的名医了，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全都束手无策，只会开一些滋补的药。
“大哥哥是不是很希望自己的病能医好呢？”师父如此厉害，应该能帮助大哥哥吧，况且二师兄说师父最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了。
“是啊。”谁愿意拖着个病体过一生呢？
“那大哥哥有什么愿望呢？”二师兄说有了希望才会有活力，但愿望不一定会实现，不过小师妹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跟二师兄说，二师兄会帮小师妹达成的。虽说二师兄很爱拆自己的台，但他真的很疼自己。
“愿望？”少逸喃喃说着，他可以吗？一个不知自己何时会倒下，不知自己的命能维持多久的人可以吗？
“是啊，大哥哥，你说你有什么愿望，也许我可以帮你哦！”欣雨眨巴着眼望着少逸，二师兄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以后欣雨要多多向善。
“是吗？谢谢你！”少逸微笑道，她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天真善良。
“我知道了，你的愿望一定是希望自己快快好起来，我说的对不对？”欣雨想了片刻，突然说道。她太佩服自己了居然连这个也能想到。
“对。”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很幸福，一种被人关怀的幸福。
“可我的医术还不够好，如果师父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欣雨低着头喃喃说道，“ 如果回去以后跟师父说，师父会答应吗？最麻烦的是师父的规矩一大堆，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大哥哥呢？对了，我可以请二师兄帮忙，二师兄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大哥哥，我一定会帮你的。”沉默多时，不，应该说是自言自语多时的欣雨突然朝他笑道。
少逸没听清楚她的自言自语，但对她突然间的承诺，他意外极了。
自此以后，欣雨总会跑来找少逸。刚开始，她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借你的地方让我看会书，爹娘他们太唠叨了”，也不再讲其他的话了，就自管自地找个地方静静看书。久而久之，他发觉，一旦她看书看入迷了，外界一切吵杂的声音都干扰不了她，有时候她还会边看边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那个时候的她，很爱看书，而且也很少跟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大概就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当她再次开口对他讲很多话时，那已经是三年后的事了，那时的她已经十一岁了，对医药方面懂得很多了，也会替人看病了。在她待在家的日子里，他所用的药材都是她亲自动手挑选的，而且对药的熬制都是她亲自动手的。那时候的她，总习惯照顾他。在她的精心照料下，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他能恢复地如此之快，最大的功臣除了欣雨外，还有就是她的师父白眉老怪了，一个古怪透顶的神医，他不但医术出神入化，而且还拥有一身绝妙的武功。他每次来看他时，都会教他一点，让他自己练习，说是对他的康复有助益，在这两年里，他也感觉到了。
一次，他在梅园远远注视表妹林美珍她们玩耍时，不知欣雨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被我抓到了吧，你在偷看林美珍，我要告诉大家，韩少逸喜欢林美珍！”那时的她，一双大眼眨啊眨的，天真可爱极了。
“你不是去灵山了？”凭直觉回道。这两天他的药都是下人拿来的，他以为她回灵山了。
谁也不知道她每次回来会在家里呆多久，有时她会住上一个月，有时她就只待那么一天，又匆匆走了，有时侯他以为她走了，可她又会像刚刚那样突然蹦出来。她的行踪一直是不定的，但有个例外，每年的三月她都会回来，不过这个例外在她十五岁那年破了。
“谁说我去灵山了，不对，别想岔开话题，说，你是不是喜欢她？”欣雨的眼睛也看着远处的林美珍。
“美珍姐真漂亮，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她的吧？”欣雨淡淡说道，美珍姐她及笄了，是可以嫁人了。
“欣雨也很漂亮啊！”说实在的，欣雨的美比美珍更胜一筹，她的美是天然雕饰的。
“少逸你乱说！”二师兄说她以后长大了最多也只是个清秀佳人，但她的心很美，所以在二师兄的心里欣雨也算是个美人。
“那欣雨认为呢？”虽说还没及笄，但她的美在慢慢酝酿着，等待着开放的时侯。
“不说我了。少逸你是不是想娶美珍姐为妻呢？”一个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的才女，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应该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人选吧。
少逸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他不清楚，很小的时侯，他真的很想娶美珍为妻，可又怕害了她，现在的他更不清楚了，因为他发现他会常常挂念着欣雨，一个行踪不定的女孩。
少逸没说话，欣雨自然当他默认了。
“你说你要不要我帮忙？其实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师父说他的身体明年就无大碍了，以后只要好好调养个三年就行了。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走了。”连他想叫住她的机会都没有。
自那之后，她经常给他制造机会让他跟美珍相处，真的让他很为难，每一次他想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她已经先行动了，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而每次散了后，她都会骂他笨，说他不表明心意，美珍姐怎么会知道，他也只能站在那里听着她的唠叨。
两年后，她及笄了。那一年，她整整一年没回来，而他却想她想得紧。原以为她在三月的时候会回来，可是没有，代替她人的是她寄的书信，简单交待了下她的行踪，说她要去云游四海，还有就是如果他要追美珍的话，就要靠他自己了。因为她的二师兄跟她说一个人的愿望不可以总让别人来帮他完成，要靠自己去争取努力，最后就是让他好好保重。
云游四海，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可以想到一定是她的二师兄陪同着她，要不然没人会放心的。在这两年里她也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她在给他和美珍制造独处的机会。偶尔的相处中她谈到最多的就是自己的云游四海之梦，总能听到她很兴奋地说：“我云游四海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他总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很幸福很甜蜜的笑容。
自她云游四海回来后，她改变了很多了，人也出落地更标致了，但她却喜欢上了穿男装，然后笑着问他：“比起你们来，我是不是帅多了？”即使她穿着男装，依然无法掩去她的娇美。
“穿男装比女装轻便多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看着她一身男人装扮，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
“云游四海时，我最先是穿女装的，可后来我们遭到一些人的纠缠袭击后，师兄就让我改穿男装了，还说我是祸水，我看他自己才是祸水呢！每次我们在街道上走的时候，女人们的眼睛总是盯着他看，还一副流口水的样子。”说着说着，欣雨的语气中不免有些抱怨，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
“云游四海开心吗？”他的确没说错，你是有当祸水的本钱！但少逸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开心！你不知道，师兄对我可好啦，每次我一遇到危险，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一路上，他很保护我照顾我，体贴极了。说真格的，这回我才真正见识到师兄的厉害，以我看，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我是比不上他了。”师父说她是练武奇才，并不逊师兄，可是她看自己还是差师兄一点的。她会武的事情只有师父和自己知道，所以大家都只当她是个弱女子，只不过这个弱女子会医术而已。当然了，还有很多事情都只有师父以及自己知道，谁也没告诉，因为这都是她跟师父间的小秘密。
有时候她还真觉得有点可惜，明明可以自保，却为了不泄露自己会武的秘密，得装出弱女子的样子。这一路上，师兄好象没有再嘲笑过她了，还会关心地问：“欣雨，你有没有吓到？都怪师兄不好，来晚了，让你受惊了！”那时的师兄好体贴好体贴，如今想来，心里还是暖暖的。
“少逸你现在身体都好了吧？以后就不用担心了。”以后她出去玩都不用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匆匆回来了，特别是每年的三月，因为那时候他的身体特别虚。这些年来，习惯了照顾他，突然间不用再担心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嗯，这些年还真多亏有你的照顾了，才会好得这么快！”说实在的，他现在能如此健康，她的功劳真的不小，当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劝动白眉老怪这个怪人来帮自己医治的。
“哪里的话，这都是师父的功劳啦，我也没做什么！”她也就抓抓药，煎煎药而已，只是在劝师父来帮他医治时多费了点心思。
“对了，我最近要离开了。至于去哪里，我还没定下来，”欣雨笑着说道，“美珍姐那边，你可要加油了，我先走了。”一说完，人便离开了，他只能注视着她的背影。
她又要离开了，要回到她师兄的身边了吗？这次回来才不过三天，如今又要匆匆离开了吗？少逸默默想着。
柳家书房——
“哥，你说韩大哥跟白荷姑娘是如何认识的呢？”欣雨坐在靖磊的旁边，而靖磊正翻着账本，理也没理她。
“哥，你就告诉我嘛。”欣雨哀求道。
“欣雨你没看到哥正忙吗？你想知道，不是去找他们本人比较好吗？”靖磊头也没抬，仍专注在账本上。
“这我也知道，可我碰不到韩大哥嘛！最近回来，我总很少碰到他，以前我常碰到他，真是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欣雨思索着。真的挺古怪的，以前韩大哥也忙的，却能常遇到，现在还是一样啊，可怎么老遇不到了呢？
靖磊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她的神经也够粗的了，谁会看不出少轩眼里对她的爱慕之情，就她当事人一点都没察觉到。
以前她每次回来的时候少轩总会待在家里，可以说他是专门待在家里等她，而她每次回来都要去照顾下少逸，自然就能碰上了。
那时候少轩也能看出少逸对美珍的照顾，自然就认为他喜欢的是美珍，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可前几次欣雨回来去找少逸的时候，他在一旁看到了弟弟注视着欣雨离开时的那种眼神，是那么的痛苦，却也藏着浓浓的担心以及关爱。那种只能注视着心爱的人儿的痛苦与落寞他都能体会到，因为他也是如此。
他被这样的事情震惊了，兄弟俩个同喜欢上一个女子，而那女子的心中却还藏着另外一个男人。少轩一直都明白，欣雨只当他是哥哥，而少逸是特别的，自小就是欣雨自己主动缠上去的。少逸的地位应该跟她的二师兄在她心中的地位相当，至于最后********，就看他们俩个谁能让她的感情开窍了。
他逃开了，一夜的宿醉，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自此他就常去春梦楼，而白荷被他眼中的痛苦与落寞给吸引。如此，少轩就成了白荷的入幕之宾。他们倒也相处愉快，只是一次少轩喝醉了。酒能乱性，真的一点也不假。那一次少轩夺走了白荷的清白之身。少轩是个责任感很重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她负责，所以决定要娶白荷为妻。
这就是少轩与白荷之间的故事，但他是不会告诉欣雨的。如果欣雨知道了，她一定会内疚的，更何况她的心不在少轩身上，又何必给她增加烦恼呢，何况欣雨还有她二师兄跟少逸之间要做选择？说实在的，他真的不知道欣雨爱哪一个，不过他感觉欣雨的心偏向她二师兄多一点。
“欣雨，你这一次会待多久？”打断妹子的思索，怕她联想太多。
“嗯，不清楚。过几天就要离开了吧？”她的语气也不是很确定。
“怎么，是想尽快回到你二师兄身边。”靖磊放下手中的账本，取笑自家妹子。
“才不是呢！谁说我要回灵山了？”这一次，她要去三大门的聚集地洛城。
“哦。不去灵山了，那你二师兄也没在灵山了？”靖磊挑眉问道。
“是啊，他学完艺，自然是回家了喽！”欣雨老实回答。
“那他有没有说何时来提亲？”这小丫头，不提醒她下，她是不会明白的。
“提亲？他干吗要来提亲？”欣雨不解地反问道。这一次，靖磊疑惑了，不是每次回来都说二师兄怎么怎么了，而且每次看她提到她二师兄时的表情是那么幸福那么甜蜜的，难道说是他感觉错了，实际上小丫头比较偏向韩家小子？
“你不喜欢你二师兄？”靖磊很正经地问道。
欣雨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喜欢啊，可是我也喜欢哥你还有大家呀！”
靖磊听她说喜欢的时候，就想说“这不结了”，可当他听到欣雨的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真不知该如何了。这个妹妹凡事机灵，为何对感情就那么迟钝呢？
“那你想想，你对二师兄的喜欢是不是跟对我们的喜欢不一样呢？”
“喜欢还有分别的吗？”哥今天是怎么了，竟问些奇怪的问题，她怎么会知道呢！喜欢就喜欢，还会有什么区别呢？就算有，她又没感受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算了，你还是自己慢慢想吧！”说完，靖磊就不理她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她的迟钝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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