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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黎明驱散了黑夜

天快亮了,已能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不一会儿,整条街道逐渐清晰起来,慢慢的不再有黑暗的角落,虽然还没有行人。

三人走在街上,静静地走着。云飞扬抬头看时,好大一户人家,上面写着“兴园”二字,好熟悉的名字,取出那块铜牌一看,上面写着“西城步云街兴园”,说的正是此处。

云飞扬不自觉地走上前,敲响了门。不一会儿,门开了,走出了一个人来,问道:“你找谁?”云飞扬把铜牌递给此人。这人接过一看,马上请人入内,然后飞快去通报。

没过多久,子婴亲自来见客了,远远看见三个当兵的,走近仔细一看,果然是那位云兄,上前道:“云兄你终于来了!有失远迎,请赎罪!”云飞扬道:“大清早打扰,还请见谅!”子婴道:“我说过会随时恭候的,怎么会打扰呢?”云飞扬见子婴打量身边的她们,赶紧解释道:“她们是我的朋友,我们是为了躲避追兵才穿成这样的。”

她们虽然有些狼狈,可子婴还是看清楚了,问道:“你是公主殿下?”静娈也认出了子婴,说道:“你还记得我?”子婴马上行礼,说道:“多年前,在一次宴会上,臣与公主有过一面之缘。”静娈道:“那****过来向扶苏哥哥敬酒,我就坐在他的旁边。”子婴道:“正是。从辈分上论,我还应该称您‘小姑姑’。”静娈一笑,说道:“我已不再是公主了,你不用如此周到。”子婴道:“出什么事了吗?”静娈道:“昨夜赵高的人进宫作乱,逼死了皇帝哥哥,秦国的江山已经不在了,我们正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子婴听了,并没有很震惊,似乎已经知道了,但很生气道:“赵高祸国殃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子婴见她们都困了,于是赶快让人安排洗漱休息,又准备了换洗的衣服。云飞扬也留了下来,但他不敢熟睡,只是简单地养神,随时警觉着。

中午了,子婴备了午膳,来到静娈房外请安。静娈睡了一觉,精神很好,也正好饿了,起来梳洗后又换了一身衣服,就让子婴进来。她与燕儿一块用膳,刚吃了一口,又问道:“大哥哥醒了吗?吃了没有?”子婴道:“云兄早已醒了,也用过饭了。”静娈一听,也就放心了,看着子婴说道:“我们打扰你了,你还这样周到,我们真是于心不安。”子婴道:“公主说哪里话,能对公主敬一点心,是子婴的福分。再说,我们都是大秦的一脉,在这个时候还分什么你我?”

静娈好久没有感到这种家的温暖了,说道:“是啊!我们有着相同的血液,我们不是外人,只可惜胡亥哥哥不懂这个道理。”子婴道:“我秦国的故土仍在,子民仍在,这片土地上有我们先人流淌过的血液,我不相信赵高可以只手遮天。”静娈仿佛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扶苏哥哥的影子,说道:“我不懂国家大事,但我相信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子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公主,你怎么会认识那位云兄的?他可靠吗?”静娈很平静地说道:“我们是因一个偶然的相遇认识的。我们只见过三次,说过很少的话,可我相信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正说着,只见袁生来道:“赵丞相及各位大人特来求见。”静娈一听,心里一惊,道:“他来做什么?难道知道我在这?”子婴道:“不会的。他亲自来了,肯定是为了别的事。”

子婴与袁生退出了房间,见前后无人,子婴道:“他终于来了。”袁生道:“昨晚宫中事变,为了给天下人一个解释,他需要找一个人出来做挡箭牌。公子你深得百姓爱戴,是最合适的人选。”子婴道:“胡亥无德,赵高祸国,二人都该死。想到赵高就在这,真恨不得马上杀了他。”袁生劝道:“公子,我们挑拨胡亥与赵高的矛盾,就是为了从中渔利。现在还不到时候,大局还未定。”子婴道:“先生说的对,该忍还得忍。走吧,我们去见见这些人的嘴脸。”于是,袁生陪着子婴去大厅见赵高。

大厅里他们谈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结果就一个,就是拥立子婴为秦王,子婴也答应了,不过只称“王”不称“帝”,因为赵高觉得东方国土大部已失,称王最合适,也是为了示好起义军。赵高要求子婴先到西郊温泉宫沐浴斋戒五天,然后到宗庙祭祖,正式受印为王,接受百官朝拜。

静娈用过膳后,就与燕儿一块来找云飞扬,见他在院中正对着一棵树发楞。静娈上前道:“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云飞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灿若星光,明艳动人的女子站在面前,比起初见面时,出挑的越发标致可人,这个情形似曾相识。静娈见云飞扬看着自己,脸不觉一红,说道:“大哥哥,你在看我吗?”云飞扬反应过来,转过脸去,说道:“对不起!你如此惊艳的出现,我……”静娈嫣然一笑道:“大哥哥,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

云飞扬突然很严肃道:“可爱?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神情有些凶冷。静娈见云飞扬这样冰冷,还是带着笑容说道:“如果大哥哥愿意说,娈儿也很想知道大哥哥过去吃了怎样的苦。”

云飞扬本来见她们有了安身之处,自己可以抽身了,毕竟自己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将来处境或许更糟,更无法面对她,所以想冷言冷语吓走她,可是她太善良了,让人实在不忍心。

静娈见云飞扬不说话,心里必是藏了很多事,难以言说,问道:“大哥哥,这几年你去了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吗?”云飞扬终于说道:“那次一别之后,我跟了一位师父学习剑法,后来又结识了几个志趣相投好朋友,还有认识了一位女子。”静娈还是带着微笑,可眼中已有泪,只是忍住了,说道:“娈儿猜想这个女子一定很美丽,因为大哥哥说到她的时候,语气都变温柔了。”云飞扬道:“是的,她很美丽。”静娈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娈儿好想见见这位姐姐,她应该是最开心的人了。”云飞扬道:“她在离这很远的地方。”静娈道:“那大哥哥为什么舍得离开她,而来到咸阳?”云飞扬道:“因为在这个世上,有一个大英雄给了她一生的承诺。”

静娈听了心里一阵疼痛,因为她感觉到了云飞扬的心,说道:“所以你来咸阳是为了做一件危险的事?就这样,我们才见面的。”云飞扬很干脆地说道:“是。所以你不该相信我,应该恨我。”静娈摇摇头,再也笑不出了,眼泪也忍不住滚落,说道:“为什么要娈儿恨大哥哥?这太残忍了。不……娈儿心里没有恨,娈儿不恨任何人,因为恨一个人是痛苦的。”云飞扬见静娈哭了,也后悔自己不该说这些话。

正在这时,子婴来了,见二人这样,想是吵架了,劝道:“云兄,像公主天仙一样的人物,你不该让她难过的。”静娈抢在云飞扬前说道:“不是这样的,是我想到了昨晚的处境,一时没忍住。”子婴道:“原来是这样。公主放心,赵高死期将近。”众人一惊,都看着子婴。

子婴接着道:“刚才他来找我,想让我做大王,我答应了。我知道他是想找一个挡箭牌,可我决定将计就计,除掉赵高。”云飞扬道:“如此机密的事,为何要让我知道?”子婴道:“因为你跟公主是站在一起的。”说完又转向静娈一拜,说道:“公主,子婴愿做大王,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国除害,此心天地可鉴。祖宗的基业,不能就这样毁了,子婴愿肝脑涂地,为大秦江山做最后一搏,即使将来到了九泉,也可面对祖宗。”静娈本无心这些事,可见子婴如此热诚,说道:“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我不能阻止你。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成功了,我会感谢你。如果失败了,我还是敬重你,你是我大秦的好男儿!”说完便与燕儿回房去了。

静娈走后,子婴对云飞扬道:“云兄,晚上我有关乎生命的事找你商量,就在你房间,不见不散。”说完就走了。云飞扬本来想告辞,不想卷入秦廷的内斗,现在只好等到晚上了。

用过晚饭后,天很快就黑了。子婴按约来到云飞扬的房间,云飞扬也猜到了子婴来的目的,直接说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对付赵高?”子婴道:“正是。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又见你从宫里把公主带出来,就更肯定了。你为了公主可以冒死闯宫,这份情义令我感动。如果我们合力除掉赵高,你也是大功一件,就可以名正言顺和公主在一起了。”云飞扬道:“你也许误会了,我救公主完全是巧合,其他的就更无从谈起了。”子婴有些糊涂了,说道:“也许我不完全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杀赵高是为天下除害,你是侠义之人,岂可袖手旁观?”

云飞扬知道子婴说的有理,可子婴一旦成功,岂不是对反秦大业不利?可杀赵高又是义不容辞,左右为难间,想来想去还是说道:“我可以帮你杀赵高,只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子婴一听,高兴道:“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云飞扬道:“好好照顾公主她们,不论将来如何。”子婴一听,原来是这个,问道:“为什么你不自己来?”云飞扬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将来要如何面对她,迟早要分开的。”子婴道:“公主知道会难过的。”云飞扬道:“这也比让她伤心好。不说这个了,你打算怎么动手?”子婴道:“明日我要往西郊温泉宫沐浴斋戒。五日后,我假托生病不去宗庙,赵高必会亲自来见我,可事先埋伏好,趁其不备下手。”

云飞扬起身道:“我知道了。五日后,我自会出现。告辞!”子婴道:“你现在就要走?”云飞扬道:“我要回去准备一下,因为到时赵高身边会有一个人出现,他叫南宫旭,我也没有胜他的把握。”子婴一惊,说道:“原来你知道南宫旭。我也正想和你说他,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我才一直没有动手。我手下没有一个可以胜他的人。”云飞扬道:“到时候我会亲自与南宫旭交手,赵高就交给你。”说完就要走。子婴又道:“你不亲自与她告别吗?”云飞扬停了下来,说道:“还是不要了。”说完,扯下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递给子婴,然后说道:“你把这块玉配交给她,也许有一天能帮她。”子婴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说道:“你好像很悲观。”云飞扬道:“我与南宫旭的恩怨,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说完真的走了。

云飞扬走后,子婴来见静娈,向她说了明日要去温泉宫的事,让她在家好好照顾自己,至于行刺一事并没有向她提起。

交代完事后,子婴把玉配递给静娈。静娈很奇怪道:“为什么送我玉佩?”子婴道:“这是云兄托我给你的。”静娈一听,很高兴地接了过来,说道:“为什么大哥哥不亲自来给我?难道是为了白天的事向我道歉吗?”子婴道:“云兄走了!”

静娈一听,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坐倒在床边,她靠着床头,想哭却一时哭不出来,好半天才说道:“他还是走了!娈儿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他说。娈儿想说:‘世间还很美好,不管哪里,娈儿都愿意永远陪着他,一直做他身边的小妹妹。’”说完眼泪也流了出来。

燕儿看公主如此伤心,劝道:“也许云大哥有事要做,说不定还会回来的。”静娈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回来了。如果他会回来,就不会托人把玉佩给我了。”子婴也劝道:“那也不一定。他不是总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吗?也许上天自由安排。”子婴这样一说,静娈听进去了,也没那么伤心了。

第二天一早,子婴的车驾便前往西郊温泉宫,沐浴斋戒。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到了第五天晚上,袁生召集了杀手死士。在一间密室里,子婴对死士们说道:“赵高杀了皇上,害怕群臣责难他,于是便假装申张正义,立我为王。我听说赵高与楚军相约,灭掉我秦国的宗族后,他便要在关中称王。他如今让我斋戒朝见宗庙,这是想在宗庙趁机杀掉我。所以我决定先发制人,就在这温泉宫杀掉他。明日一早,赵高必定亲自来请我,你们听我口令,就地动手杀掉他。各位都是我大秦的勇士,为国杀贼的时候到了。”众人听了,个个都愿意誓死效忠。

五日后的早上,子婴便假托生病,不去宗庙。赵高听说了,数次派人来请子婴,子婴就是不去。赵高只好亲自带了一队人马来请,到了温泉宫门口,被袁生拦住了,说道:“朝见大王,不可带兵卒进入。”赵高只好一个人进去了。

赵高到了里面,见到子婴正在浇花,旁边还有几个锄草的人,于是很生气道:“朝见宗庙,有关国事,君王为什么不去?”子婴道:“赵高,你犯上作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子婴刚说完,那几个锄草的人立刻扔了锄头,从草丛中抽出兵器来齐向赵高砍去。

赵高知道中计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往回跑。他跑了几步,只觉身后有人追上来了,心想这下完了,可突然听到身后有打斗声,回头一看是南宫旭,这才想起来他一直就在附近跟着自己,总算放下心来。只见南宫旭出剑凶狠,剑剑要命,没用多少时间,就把子婴的人杀的差不多了。赵高见如此,暗自得意。

南宫旭不想再浪费时间,正一剑直接攻向子婴。子婴见情况危急,可也不想退缩,正欲拔剑迎敌,突然见杀出一个人来,挡下了南宫旭的这一剑。子婴一看,这人正是云飞扬,心里很高兴,真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南宫旭一看来人,说道:“是你!他也来了吗?”云飞扬道:“师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他要我告诉你:‘你若改过,自然是好;若是不改,便要清理门户。’只要你不再助纣为虐,我们便是师兄弟。”南宫旭不屑道:“原来他真的收了你做徒弟!那好,就让我们比比看,到底谁更胜一筹。”说着便率先攻击云飞扬。

二人师出同门,用的招式自然也大同小异。简单几招后,二人就直接入主题,用的都是自己最得意的剑招,双方你来我往,你这几剑胜我,我这几招赢你,共拆了几十招,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南宫旭觉得不可思议,云飞扬竟进步的如此神速!二人精妙的对决,也让其他人似乎都忘记自己该干什么了。

云飞扬以“大浪淘沙”式攻向南宫旭,南宫旭也使出“横断山河”,一个攻势凶猛,一个势不可挡,结果二者功力相当,相互抵消。最后,云飞扬还是使出了“移形换影”,本以为可以制服南宫旭,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南宫旭竟然也会“移形换影”。只见南宫旭步伐熟练,招式精准,以同样的方式攻击云飞扬。再看二人的身影快速交替转移,时而东西对决,时而又交织在一块儿,难辨真身。一番厮杀后,当二人分开时,再看他们身上各有好几道伤口,看样子都伤的不轻。云飞扬挣扎道:“你怎么会‘移形换影’的?”南宫旭也忍痛道:“他不肯教我,我就不会偷看自学吗?说到底还是他偏心。”云飞扬道:“不是师父偏心,而是你心术不正,违背了‘君子剑’的初心。”

赵高见南宫旭伤的不轻,形势对自己不利,这才想起来要逃。子婴见赵高要跑,赶紧让人去追,一个叫韩谈的人追上了赵高,一剑便将他刺死了。南宫旭远看赵高死了,自己多呆也是无益,忍痛向外逃走。云飞扬不肯放弃,追南宫旭去了。

子婴见赵高死了,也不管其他了,直奔门口,出来对众人道:“赵高犯上作乱,本王已将他处死。你们想步赵高后尘吗?”赵高带来的人一看,赶紧下跪请罪。于是,子婴在众人的护送下,赶往宗庙。到了那里,子婴立刻宣布赵高作乱被诛的死讯,百官见风使舵,纷纷倒向子婴。于是,子婴顺利接收玉玺,正式成为秦王。

子婴做了秦王,立刻抓捕赵高余党,灭赵家三族。赵成、阎乐被捕赐死,只有赵承高外逃了。

云飞扬追南宫旭去了,出了温泉宫便没了南宫旭去向,又走了好一段路,再加上失血过多,结果晕倒在路边。

当云飞扬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再一看,是一间竹屋。云飞扬刚要起身,就见走进来一个人。这人中等年纪,步子轻健,散发垂肩,面相自带几分清冷,又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威示。他先开口道:“你身上有伤,不必乱动。”云飞扬还是坐了起来,问道:“是前辈救了我?”这人道:“我砍竹经过,见你倒在路边,于是就把你带回来了。你伤的不轻,又失血过多,我已给你用过草药。你什么也不用做,躺着就是。”说完就出去了。晚上,云飞扬用了些稀粥,又换了草药,继续回床上养伤。

几天后,云飞扬已能下床走动了。他来到屋外,见那位前辈正坐在院中削竹编筐,于是上前道:“我能做些什么吗?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这人没回头,边削竹边道:“你恢复的很快,我也没有救你。”云飞扬道:“前辈只凭听声就已知道我的恢复情况,实在令人佩服!”这人道:“可以告诉我你是怎样伤的吗?”云飞扬道:“我是被一个叫南宫旭的人所伤。”这人道:“他是否使的是‘君子剑’中的‘移形换影’?”

云飞扬一惊,问道:“前辈如何知道?”这人道:“多年前,我曾见过‘君子剑’,看到你的伤口我就肯定了。可我不明白你手中有卫兰剑,为何会被‘君子剑法’所伤?”云飞扬更是奇怪,问道:“前辈认得卫兰剑,也必定认识我师父了?”只听他感慨道:“原来你是他的弟子!那南宫旭呢?”云飞扬道:“他也是师父的弟子,只是他背弃了师门。”他道:“这就难怪了!”云飞扬道:“前辈既然认识家师,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见他一下削断了手中的竹片,然后道:“这个已不重要了。我能看看你的剑吗?”云飞扬道:“当然。”于是回房将剑取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剑拔出一看,完好无损,说道:“这个铸剑的人果然技艺高超,完全看不出有断过的痕迹。断剑重续,看来他也放下了。”云飞扬猜道:“莫非前辈就是盖聂大侠?”他没有否认,接着说道:“当年你师父凭着这把剑打败了无数的人,可从不枉杀一人,大有‘儒侠’之气,所以得名‘君子剑’。”云飞扬道:“那前辈是如何认识师父的?”

只见他站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把卫兰剑精准地抛到云飞扬面前,说道:“有一天,你师父来到咸阳,想要做一件事,被我阻止了。后来,我们相约在山上比剑,谁输了,谁就要放弃。我们一连比了好多天,都没有分出胜负。因为刀剑无眼,所以我们会受一点小伤,可巧山下住了一位采药的女子,她每次上山采药,见我们受伤了,就会过来给我们包扎伤口,渐渐的我们就都熟了。而这场比剑时间越比越长,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都不愿意过早分出胜负,因为我们心中都有了她。最后,由于山下形势放生了变化,这场比剑到了不得不出结果的时候,同时也多了另外一层意思。后来,我们相约最后一场比剑,这场比剑从早上打到傍晚,就在我们使出最后一剑时,她出现了。我们的剑碰到了一起同时折断,她不愿见我们这样相斗,所以就在我们面前自刎了,这也成了我们心中永远的痛。”

云飞扬听完,终于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了,说道:“师父这些年一直隐蔽山谷,以琴为伴,而前辈又在这山野砍竹为生,都是为了过去一个执着的信念而遗憾度日,真是造化弄人!我想那位女子是想用她的死来告诉你们:放下执念,爱惜自己。她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即使比剑有了结果,结局也会一样。可以死在你们面前,她是开心的。”

他听了这些话,突然转过身来,来到云飞扬面前,表情奇怪,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终于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会把卫兰剑给你了,很好!七天后,等你伤好了,就到前面的竹林等我。”说完便一个人走出了小院。云飞扬问道:“前辈要去哪里?”他道:“我想去山上看看她。”说完就走了。

七天后,云飞扬的伤已基本愈合,行动无碍。他一早依约来到竹林,见前辈已经回来了,正在削一段竹片,形状如剑。云飞扬上前道:“前辈,我来了!”他道:“什么也不要问,看好了!”说着便以竹片为剑,练起剑来。

一招一式,非常曼妙地从云飞扬面前划过,前招刚走,就有后式补上,渐渐地每招每式似乎连到了一块,形成了一道剑墙,突然间剑墙消失了,一段竹剑从中心飞出,刺穿了好几棵新竹,果然是上乘的武功。

云飞扬看完,激动不已,上前道:“前辈,这些剑招似乎与‘移形换影’有异曲同工之妙,二者又好像相生相克。”前辈道:“不错。这是我‘鬼隐剑法’的最后一招,叫‘漫天风雨’,此招在于严密的防守,需要准确判断方位,以静制动;而‘移形换影’在于连续的进攻,需要快速转换位置,行踪不定。”云飞扬道:“可我看前辈使出的剑招不但防守无缺,而且有攻。”前辈道:“这是我这几年对它加以改良了。刚才的招式都记住了吗?”云飞扬点了点头道:“记住了。”前辈道:“你伤口刚好,不宜用力,要用意。你自己练习吧,能领悟多少是多少,如果能将‘满天风雨’与‘移形换影’二者结合,各取长处,必定大成。”说完便离开了竹林。

前辈走后,云飞扬凭着记忆与自己的悟性苦练起来,刚开始只是能练熟剑招,并不能做到连贯。从此以后,云飞扬每日都会来林中练剑,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招式也练的更加成熟,慢慢地已能连贯招式。

一个月后,这位前辈亲自来看云飞扬练剑,只见他每招每式都已基本成形,前招接后招,无不连贯,已能化剑气为墙,且数道剑气齐发。这前辈看完,不禁感叹道:“果然是武学之材!你师父能有你这个徒弟,也算无憾了。”云飞扬跪地拜道:“前辈栽培之恩,永不敢忘!”前辈拉起云飞扬,说道:“是我要感谢你,你让我想通了很多事。你的剑法已有所成,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云飞扬知道在这已停留了很长时间,也不知城里是什么情况,也想回去看看。最后,云飞扬拜别了前辈,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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