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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广场(2)

芬妮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离开大陆的。那个晚上,全校师生员工和家属都去礼堂看戏,是全套的京剧《失空斩》,全部由交大学生客串。陆尘演诸葛亮,自然是第一主角。陆尘身穿八卦服摇着羽毛扇唱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的同时,他的目光一直游离着在台下寻找着什么。几天前,芬妮的父母从香港来了,芬妮父母的到来一开始给了陆尘一种错觉,以致他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但是他终于发现,好像是他在自作多情。芬妮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他隐隐地有些着急,但是排戏很紧张使他来不及多想,他只是想待演出结束后一定要与芬妮好好谈一谈。他已经用他不多的奖学金给二老买了礼物,是他跑了上百里路到贵阳最好的点心店买的盒装点心,上面印了贵宾阁三个烫金字。他想,虽然比不上香港的东西,也算是自己尽一份心了。

交通大学的礼堂据说是一位名家设计的,很大的穹顶,上面有一颗红星,红星里面嵌着铁路的标志。全部的大理石。水晶玻璃吊灯。四周是深灰色天鹅绒帷幕。在战时的后方,三千人聚在一起看戏,当算是相当奢侈的了。

陆尘扮相很好,羽扇纶巾,八卦袍服,都是铁划金钩般的有分量。陆尘并没有学过戏,只是高级票友水平,且是祖传的。父亲便是铁杆谭鑫培迷。陆尘的戏路自然是“谭派”,虽说不能与梨园正宗相比,在一座大学里客串演出也是游刃有余的了,何况他人缘极好,每唱一句都有叫好的,连平时那些威风八面的大教授、斯斯文文的女学生,此时也都半合了掌半眯了眼,边打拍子边喊一声好,那好字出来的也有水平,仿佛是鼻腔共鸣似的,总带有嗡嗡的声音,人一多了,声音撞在大理石上,真好像是陆尘唱腔的回声,余音绕梁,三日未绝。

“旌旗招展空幡映,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失守街亭……”

陆尘抖了抖精神,心里却是越发绝望了。那本该出现的粉红色始终没有出现。那件粉红色的旧呢外套在陆尘眼里就是永远的花朵,那是一种令人心碎的颜色,因为美丽到了危险的程度,所以令人心碎。

那个夜晚对于陆尘来说终生难忘。那座圣殿似的礼堂耸立在泛着夜草清香的乔家坳,似乎是一种不吉之兆。乔家坳的人从来没见过有这样巨大的建筑,他们赶集回来议论纷纷,那一团明亮的灯光使他们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那是久久不见的明亮,让习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害怕的明亮。

在那个夜晚,他们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旧呢外套的少女,同样颜色大檐帽的帽饰遮挡不住她忧郁的表情,那样一个忧郁的少女登上了一架马车,马车上坐着一对衣冠楚楚的老年夫妇,老年夫妇爱怜地把她拥在中间,一望而知她是他们的爱女。那个穿粉红色外套的忧郁少女那样静静地离开炫目的灯光远去,静极了,就像被夜气静静托起似的,那一架马车在远离灯光的时候有一种飘浮起来的感觉。

陆尘病了很久。后来他一见诸葛亮铁划金钩的八卦袍就要作呕。他挚爱的人没有给他留下片言只字,只有湘怡转给他一个淡淡的口信:回香港了,不一定再回来,要安心养病,以后不必联络了。

陆尘在大病初愈想吃东西的时候,湘怡给他送来一碗鸭汤。陆尘顿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洗净的感觉,陆尘说:“太好了,再来一碗。”湘怡微微一笑:“好么?好就到秦伯母家吃去,看你瘦的,倒是要养一养呢。”

陆尘到底是凡夫俗子,无法羽化登仙的。几天之后的湖南同乡会上,他被王介文教授拉着去请秦若木跳舞,舞是没有跳成,但感觉总算找到了。陆尘是个死心眼儿,爱芬妮的时候,旁的女人一眼都不看的,这时同学四年,才算把若木看清楚了:白而不润,单薄而柔韧,像秋风里一根银白的芦苇,自有许多味道。那一双眼睛,永远是呆滞的,看不出表情,眼白却呈现出一种艳蓝,那种蓝代表着她的调子,那种冷冷的蓝是她的色彩,在粉红的暖色消逝之后,蓝的冷色成为陆尘眼中的主调,他犹豫了一下便接受了这种调子,这调子虽然激发不出他的激情,却是新鲜的、干净的,可以承受的。

接下来的事十分顺理成章:到秦家喝仰慕已久的鸭汤,管湘怡做媒,王教授主婚,秦太太玄溟出钱去打订婚戒指,然后去照相馆照婚纱照。酒席办了八桌,虽然与玄溟的初衷不符,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也算是相当说得过去了。只是在新婚之夜陆尘才得知:新娘比他,整整大上五岁。

4

陆尘似乎越来越不能忍受若木了,甚至一听到她的脚步声就皱眉头。陆尘的饭量越来越少,他得了十二指肠溃疡。医生说,忌油腻辛辣。但是在家里的饭桌上,总是断不了油腻辛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玄溟的手艺,是红案白案都拿得起来的,但是一个月每人只有半斤肉,海鲜之类更谈不上,要想开胃,只能多放油,多放辣子。而油也是限量的,每人每月二两,玄溟就只好颠着那双小脚,去多买几两肥肉,熬它满满一罐子猪油,再加上议价的菜籽油,好歹将就着过了。但是猪油加辣椒,对于胃,实在是一种戗害。

随着年龄的增长,若木已经不能满足于坐在旧藤椅上,用金挖耳勺掏耳屎了。她需要常常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的结果是走进了羽的房间。像鸽子笼似的,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让她不能忍受的东西——那都是羽的宝贝。那是些用旧铁丝编成的东西,羽用旧铁丝编成了大大的蜘蛛、蜈蚣和蝙蝠。那些铁丝生了锈,在这间光照不十分分明的小屋里,成了一道阴暗古怪的风景。若木让自己纤细如文竹般的身体穿过那些翅膀,那些张牙舞爪地伸展出来的翅膀,她看到羽的桌子上堆满了画,用炭铅笔画的,也有涂了颜色的,她一张张地翻下去,就禁不住坐了下来。

第一幅,羽画了一个躺着的木乃伊,木乃伊身披一层青铜的甲胄,正有淡红色的血从甲胄的薄弱处渗出来,有两个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女一头一尾地站着,俯视着那个木乃伊。

第二幅,又是两个长得很相似的女人,好像是那两个少女长大了的模样,两个女人全身赤裸,雪白的裸体上装饰着绚丽夺目的阿拉伯珠宝,毫无表情地凝视着一个巨大的鱼缸,那种面无表情构成了一种冷冷的神秘。鱼缸里装着一个没有头颅和躯干,只有四肢的畸形人。那怪物浸泡在液体里,好像正在接受那两个女人的魔咒。

第三幅,正对画面的是一位少女,燃烧的红头发和清冷的面孔构成一种奇异的对比。少女的身体像青白的瓷一般虚假。少女面前摆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酒杯,而她的背后有一扇门正慢慢洞开,那门用金色和草绿色装饰得十分华丽,衬托出站立在门边那个神秘女人的银光灿烂的皮肤。那女人正在走向这个生日晚宴,却无意理睬红头发的少女。而少女给了她一个僵直冷漠的背影。可以看出少女不欢迎任何人,包括死神本身。她面前的酒便是与死神抗争的最后武器。整个画面一片死寂,仿佛被一种万古不变的浓稠静谧统治着,因此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恐惧。

接下来的一幅没有画完:一个身穿古希腊服装的牧羊女,踏在云彩或者水上,羊群闪亮的梅花形蹄瓣浸在水里,看不出是云彩还是水,那女子双手捧着一团迷迷蒙蒙的光,太阳的血色被吸走了,但是在太阳的位置上有一个被剪的男人的头颅,被剪去的空白落到了女人的手上。在这幅画的右下角写着:“阿波罗死了。”

若木吃惊地看着,心里的恐惧一点点地增加:“三丫头病了,她的脑子有毛病了。过去只说是她性子古怪,没想到她真的有毛病了……”她这么想着,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认为有病就需要治,可是这种病需要花很多钱。也许从那时起,她就萌生了为女儿治病的念头,这个念头的萌生距离羽做脑胚叶手术,还需要等待整整16年。

但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若木仍然心有不甘地翻着。她的窥视欲望几十年如一日地不变,也许要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的那座葡萄架,那芳香的葡萄架是她的滑铁卢,它把人生的帷幕向她掀开一角,然后迅速关上了,她看到的恰恰是惊鸿一瞥的奇景,但是还没来得及品尝,那帷幕就关上了。从此后她总想看到帷幕的背后,她掀起一块块帷幕,可是看到的都是欲望,被精美的包装纸包裹着的欲望,她知道不能捅破那张纸,捅破了,或许会付出一生的代价。她已经付出一生的代价了,但她不愿承认。她只知道在谈论价格的时候,需要捂紧耳朵,但是仍然有一些声音会传进来。那些声音告诉她,她已经错过了终生一遇的奇迹,她没希望了。

希望与绝望就这么缠绕着她。在有希望的时候,她需要不断地窥视,每当发现别人有和她同样的绝望,她心里就会好受得多。她最喜欢看的是别人的信和日记,那些信和日记给她带来无穷的享受。但是羽的日记很没意思,上面都是些她看不懂的话,有一些词从本子里跳出来:真理——没意思——牢笼——腐烂——纯粹——黑棉絮——铜锣——高尚——卑鄙——

这些词让她觉得又无聊又费解,“三丫头病得不浅哩。”她这么想,接着翻下去,有一些新的句子跳了出来,这些新的句子牢牢抓住了她:

阿波罗死了

阿波罗死了吗?

让死的死去吧

生的魂灵

不是已经在晨光中歌唱了吗?

……

对于学过古诗词格律的她来说,这些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句子真叫她看不上,但是这些署名圆广的人所做的零散句子里,有一种渗透出来的东西让她有点害怕。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当然经常看报纸和听广播,应当说无论是报纸还是广播,于她来讲都是可有可无的,那些内容对于她,只是催眠的材料。但问题是,生活在今天的人们大概并不能理解,那是个特殊的时代。

那个时代的媒体都是通过高音喇叭完成的,高音喇叭的渗透力是无与伦比的,那是一点一滴的渗透,那种渗透制造了许多奇迹,譬如白痴或者哑语者,也偶然会喊出“万岁”或者“万寿无疆”之类的话。

传媒力量的巨大,从那时就显现出来。在一个没有信仰的社会里,传媒成为左右舆论、左右人心向背的重要武器。在那样的时代里,她即使再糊涂,也能一下子感觉到那些零散的句子,气味完全不对,它们完全是反动的,反动透顶。何况她并不糊涂。

她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命运让她做了个家庭妇女,是不公平的。王中妈早就走了,两个大些的女儿走了,羽住进了亚丹的家,玄溟一天到晚被曾外孙女韵儿弄得昏头昏脑,连话都懒得跟她说。田姨更是围着韵儿转。陆尘忙着写检查和揭发别人,连便血都没有时间去看。她觉得被所有的人抛弃了,所有的人都不再关心她,她觉得,这不公平,实在不公平。

那天晚上,很晚了。她把陆尘叫到自己的床头,说着说着就哭了,陆尘一声声地叹气。这种场景,在她们结婚近三十年的岁月里,总是重复不断地演出。后来,她把在羽房间里搜检到的那些断句拿出来给陆尘看,陆尘一看眼就直了。陆尘一迭连声地大吼着:“把羽给我叫回来!叫回来!”

像是呼应陆尘的吼声,在另一间房子里,韵儿哇地一下大声哭嚎起来,响亮的声音穿透墙壁,势不可当。母亲和田姨几乎同时奔向摇篮,田姨怜惜地把那个小小的人儿从摇篮里抱了出来,这小人儿长得不如她妈,真的不如她妈。田姨看着那小人儿,嘴里自然哼起了几十年前的老调子:

小麻雀呀,小麻雀呀,

你的母亲,哪儿去啦?……

5

韵儿的母亲绫,此时正在远离那座城市几千里的西北,和一个男人在工厂宿舍里睡觉,而那个男人并不是王中。

绫从小就喜欢制造一些戏剧,在这方面,绫的灵感比若木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男人叫做胡,是绫和箫的师傅。胡个子矮矮的,毛发浓密,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胡离了婚,二茬子光棍确实难熬,瞄准的几个女人里,只有绫没费什么劲儿就到了手,他知道绫的丈夫就在离此地不远的那个兵工厂里。

绫有一种渴望暴力的倾向。新婚不久她就对丈夫失去了兴趣。譬如做爱,王中永远只有那么一套,一点儿新鲜玩意儿也没有,又如温吞水一般,令她厌倦。而眼前的这个胡,却有着千奇百怪的花样儿,两人在一起有如烈火干柴,每天都要闹到半夜。绫让胡把自己的双臂捆在床栏杆上,身子弯成一道美丽的弓形,就像《一千零一夜》里的那个女人。绫真是个想象力极强的聪明女子,无师自通,她的这种姿势,在十几年之后的黄色录像带里,胡才有幸重温。

每逢这种时候,胡就像条狗一样趴下去,用长着厚厚舌苔的舌头,温柔或者恶狠狠地去舔绫的身体,而绫,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一样,断断续续地哼唧着,扭动着,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也许是又痛苦又舒服。

可是有一天,胡在做了这些动作之后,忽然叹了口气。

“可惜……”他说。

“什么可惜?”绫一下子撑起身子,她忘了她的双臂都是被捆着的,绳子把她结结实实抻了一下。

“你就是太瘦了一点儿……”

“你喜欢胖的?”绫比划了一下,简直要笑出声了。

“……”

“那还不好办?我的妹妹箫就胖得很,你有本事找她去!”绫气呼呼地用毛巾被挡在了自己胸前。

“又耍小孩脾气了是吧?干吗对我提别的女人?你是最好的,永远是最好的……”

完全没有消化,也没有过滤,绫就把胡的呢喃声生生地吞了进去。她确实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她从心里看不起二妹箫,箫的一切都那么平常,脸上的表情那么直白,动作那么笨拙,完全没有她那带钩儿的眼风和袅娜的媚态,而这些都是天生的,永远学不会也没法学的。真是外婆说的:“一娘养九子。”她从小的自信一半都来自箫,每每与箫同出,大人们夸奖的,肯定是她。聪明,好看,活泼,这些词儿在语文老师没教她之前,她已经从大人们的嘴里听得烂熟了。为了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自信,她主动地找来了箫,她说,胡师傅,请你尝尝我二妹做的饭,好吃得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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