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梦里时而是昏暗的手术室,冰墨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一片血肉模糊,在自己的面前毫无声色的躺着……一会儿是婚礼的交响曲正在响着,冰墨看见自己身着一件抹胸鱼尾婚纱,一头紫色披肩发散落,身前清俊的男子眉眼浸染笑意,可当她转过身,镜子里自己的脸忽然变成了另一个女人……最后她是被一记雷声惊醒。
冰墨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天朦胧胧的亮起,屋里黑沉沉的,雨滴啪嗒滴啪嗒用力的打在窗户玻璃上,偶而劈过几道闪雷,房间被映照的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骇人。
她的思绪有些停顿,好半响的脑子才清醒过来,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人已经回国。
冰墨顺着闪雷的忽明忽暗,走到窗前透那道玻璃看下去。
她知道,那段梦是预示着自己的复仇要开始了,更知道不该付出的感情,不要在想。
“啪………”冰墨拿杯子的手不小心松开了。。。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床上没人便着急的打开了床头的灯。
冰墨看着他急促的身影,自嘲的笑了笑,他这是怕自己逃走……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
冰墨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睁开眼睛。抬眼就撞上了一双深邃如破冰湖面的瞳孔,心骤然发恼。“怎么,沐大少爷怕我逃走!”
“如果你会乖乖的,我何必要怕呢?”沐枭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心里万分复杂。
“就算我要逃,会逃出去吗?”冰墨看着面前的男人苦涩的笑了笑。
沐枭走到冰墨面前将她圈在两臂之间。冰墨下意识的后退,可是后面是玻璃……
冰墨双手挡在他胸前,制止他在向前靠近。“走开。”冰墨冷声驱赶。
“让我抱抱你…”冰墨从不相信面前的男人会低声下气的求人,可他今天却求她。
冰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着他落寞的身影,莫名的有些心疼。
“沐枭,没想过你也有孤单的时候。”冰墨没等到他回答便接着说“我以为世界上,除了我便没有人知道孤单是什么滋味。”冰墨嘲讽的看了看他。
“咚咚,咚咚……”正在沐枭还想说什么被一阵敲门打断了。
“少爷,要现在用餐吗?”门外的芳姨说道。
冰墨转头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觉她和沐枭已经说了好久。
沐枭松开她,打开门对芳姨说道“你先去准备,我们马上下去。”说完沐枭便没有在看冰墨,径直得走向自己的卧室。
被他松开,冰墨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空了。
冰墨耸了耸肩,走向浴室洗漱……
她洗漱完,找了身休闲服换上,将头发随意扎起了个底马尾,走下楼发现餐桌前还坐着一个人。白衬衫黑西裤,一如既往冷冽严谨的模样,面前放着其他国家的报纸。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边看报纸边吃早餐。
芳姨将早餐端上来,冰墨看到是牛奶心里一顿,他还记得她以前喜欢早餐喝牛奶……既然都说了是以前,那便是以前,已经过去了。“芳姨,帮我把牛奶换了。”
“墨小姐,你以前不是早餐都喜欢喝牛奶的吗?”芳姨从小看着冰墨和沐枭长大,她自小就把冰墨和沐枭当做自己的亲身女儿、儿子,他们两个喜欢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可今天她好似看不懂面前的女孩了。
“芳姨,那是以前。帮我换黑咖啡吧!五年了我习惯了。”是的她这个‘习惯了’包括了很多,比如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基地的残酷训练,习惯了生活在黑暗处。
而沐枭听见了即便没有露出来任何表情,但又有谁知道他的心现在就如刀割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