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那么,还是你们去死吧。
再说萧舜尧与黑衣人的战局,在果断折了六名同伴,同时己方也侥幸在萧舜尧的身上留下了两道伤口后,战况迅速白热化了。
大概是看出了萧舜尧怀里的人对他的重要性,几名黑衣人立即果断将剑指向了阮芸娘,丝毫没有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下手绝非君子所为的认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成任务,不择手段!
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的萧舜尧顿时又惊又怒,明知道他们这是想分他的心,等着他自己露出破绽,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分出了更多的心神给怀里的人儿,以至于在应对敌人时就难免更加吃力了些,就在几个喘息间,身上又多了两个伤口。
阮芸娘也不是个蠢的,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脑子还算好用,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一边暗恨那些该死的家伙狡诈,一边对萧舜尧大声喝道:“别管我,专心对敌,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全都活不成了!”
萧舜尧心神一凛,理智骤然回归,开始集中精力对付起了敌人,但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弃阮芸娘于不顾,似乎往往很多时候行动总是会快理智一步,明知乱了节奏步伐会置自己于险地,可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
再度斩杀了六人后,萧舜尧身上已经不知又添了几道伤口,有为她挡下的,也有自己不慎被刺杀的,衣服已经一块块被浸湿了不少,不过因为穿着黑色锦袍,血迹并不明显。
渐渐的,萧舜尧的攻击不似最初那般迅速凌厉了,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脸色也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起来。深知自己的内力和体内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萧舜尧不禁有些焦急了,有心想要摆脱这些人突出重围,可黑衣人却像是结成了个什么困阵似的,将退路全都给封死了,一时间竟是找不到破绽。
不过,自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早把萧舜尧的心智给操练得非常人了,往往越是危险越是着急的情况下,他倒反而越冷静沉稳,脑子甚至比平时还要灵活。而更重要的一点,也是他能迅速爬到如今这个高度的原因,那就是他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所以面对现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只不过脑子飞速转动了一下,他就立即作出了判断——以身诱敌,剑走偏锋!
于是一直防范极严的萧舜尧故意露出了个破绽,将自己的致命之处——心脏给暴露了出来。
果然!对面的黑衣人一喜,忙提剑刺向了他的心脏,同时也给己方几乎找不到破绽的困阵打开了一个缺口。
黑衣人的剑如愿刺进了萧舜尧的胸口,但萧舜尧的剑却也刺进了他的胸膛,狠狠没入,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两人看似同时刺入了对方的胸口,但实际上萧舜尧却还是比黑衣人更快了零点几秒,是以当他的剑穿透黑衣人的心脏时,黑衣人已经没有力气再用力了,也因此,萧舜尧的胸口虽被刺杀了,但实际上伤口并不深。
计划看似简单,但却是需要极大的魄力和精妙的计算的,整个过程中他哪怕只是稍微顿了那么零点一秒,那么那把剑就会毫不留情的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萧舜尧暗自松了口气,剑在刺进黑衣人心脏的同时,脚也抬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脚踹飞那黑衣人,左手用力一拉阮芸娘的小手,将她重新带进自己的怀里,紧接着一跃而起从打开的缺口飞窜了出去直直落在马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就撒腿狂奔了起来。
整套动作看起来很长,但实际上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等那群黑衣人反应过来再想阻拦时已经为时已晚了,知道今日怕是留不住他的命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眸光一闪,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然后迅速扔了出去,而目标,竟是阮芸娘!
萧舜尧并没有想到最后还会有人对阮芸娘下手,一时疏忽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而此时,阮芸娘已经吸入了那粉末,心里再担心焦急,萧舜尧也只得暂且先将此事放下,骑着马飞奔离去。
因为惦记着阮芸娘的毒,萧舜尧更是一刻不敢耽搁,飞奔回了城,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府邸。幸而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了,马儿飞奔的速度又极快,是以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也不曾看清两人的面容。
到了门前下了马,萧舜尧索性直接将阮芸娘给抱进了府里,一边急忙吩咐府里的下人去找太医,苍白的脸显的格外阴沉,满面的焦急更让府里的下人大吃一惊,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同时,也对阮芸娘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芸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舜尧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焦急,还有一丝丝莫名的慌乱。
阮芸娘皱着柳眉,忍不住伸手挠起了自己的脸,“我的脸好痒。”
“别抓!你可能是中毒了,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中毒?”想起先前的粉末,阮芸娘忙跳了起来紧张兮兮的抓着他的手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事?”
当时他就坐在她的身后,既然那毒被她给吸入了,那么他肯定也是躲不掉的了!
“别担心,任何毒对我都起不了作用。”
“那就好。”
看着她脸上如释重负的笑,萧舜尧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胀胀的,有些酸,有些疼,但更多的却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和感动。
不知该说些什么,萧舜尧只是顺从自己的心,将她拥在怀中,在阮芸娘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高高扬了起来,眼底流露的温柔更让人心醉。
“爷,李太医来了!”
“快进来!李太医,快帮她看看,她好像中毒了!”
白胡子老人家气还没喘匀,就在萧舜尧极具压力的目光下匆匆上前给阮芸娘诊断了起来。
“怎么样了?可知是中了什么毒?”
李太医收回搭着她的脉的手,怜悯的看了那可人的姑娘一眼,轻叹道:“应当是美人殇无疑了。”
美人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