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传?就算是误传,也不该误传到客人那里去,喻歆想想方氏蹩脚的理由就想笑,她不想再跟她们这样闹下去,今晚的事不管怎样都要讨个公道,也当是杀鸡儆猴。
“太太您先在这里处理叶公子的事情吧,喻歆现在就去通知老夫人和爹爹他们,不然等贼人动手了就晚了。啊,对了,叶公子在这里正好,太太说我苑子里进了贼,你是懂武功的,请你帮喻歆一个忙,看看府上可有贼人的行踪,谢谢了。”
喻歆说完不等方氏反应便让流云红菱她们押着张妈妈一并走了,张妈妈一直躲在方氏身后,越听心里越是害怕,见流云和红菱押着自己,便边挣扎边扯着嗓子大喊太太救命!
方氏被喻歆挠乱了心,喻歆找到老爷那里去,她心里也在害怕,一会还不知道要如何掩饰过去呢。偏生那个张妈妈还喊自己救她,真是个蠢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喊,不是变相的招认了么,愤恨地瞪着张妈妈,嘴里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喻歆剜了叶子言一眼,也不管方氏她们了,说走就走,方氏还哪里有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向叶子言赔了笑,说只是一场误会,让他见笑了,便拉着喻晴匆匆的跟在喻歆后面离去了。
喻歆这次是真的怒了,平日里方氏和张妈妈搞些小动作也就算了,如今还堂而皇之的带人登门入室,还让人搜她的房间,污蔑自己,这一次不管如何都要给她们一个教训。
此时苏老爷已经是歇下了,连日来的提心吊胆加之伤还未痊愈,人一旦放松了下来就特别的累,所以早早就睡下了。睡意正浓却听下人来禀,说二姑娘来了,出来时见她押了个婆子来,后头又跟着方氏和喻晴,一时闹不清情况,眉头拧紧。
喻歆平静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苏老爷眉头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瞪着方氏的眼神让方氏腿就软了起来,差点就栽倒在地。
方氏当然不肯承认,还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张妈妈身上,就说府里进了贼是她说的,还说她是亲眼看见那贼人进了喻歆的屋子里,越往后说越是欲盖弥彰,苏老爷不是蠢蛋,来龙去脉搞清楚后便知道是谁搞的鬼。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生,心里对方氏是越来越失望。
喻歆此次一来是打击方氏和喻晴,谁让她们有事没事总爱找自己的麻烦,二来就是解决张妈妈,她已经受够了被人监视的日子,也知道之前是自己顾虑得太多,反使自己越来越局促起来。
“爹爹,张妈妈是我苑里的人,怎么我屋里进了贼,她不来提醒我反倒去找太太呢?要知道西苑离太太的苑子小跑都要一刻钟的时间,来回一趟,若真进了歹人,怕女儿早已没了性命了。”
喻歆状似不明所以的一句,吓得跪在地上的张妈妈惨白了脸,做下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忠,出卖主子的事情重则被打死,轻则都是要被卖掉的,张妈妈真的是害怕了。当即就用力地磕着头说:“老爷明鉴啊,二姑娘是女儿家,哪里是歹人的对手,奴婢是去请救兵,人多胜算大啊。”
喻歆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又装作不懂的模样:“太太和三妹妹进来的时候,三妹妹可是一口咬定是喻歆是故意藏贼的呢,还意有所指的说喻歆行为不检点,在自己的苑子里偷人,张妈妈怎么一句也不替喻歆澄清?”
实在是方氏和喻晴的气焰太大,以为抓了点小把柄就能制死她,那些狠话,含沙射影都是毫不掩饰的,才让她反利用。
就算喻歆不说这些话,苏老爷也是看得明白的,只是方氏是他的结发妻子,她犯错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夫妻十几年,哪能说没有感情呢。反正到最后,苏老爷让人打了张妈妈二十大板,明天一早就让人卖掉,也算是给方氏一个警告。
至于喻晴,苏老爷只是责骂了两句,重话也没说,喻歆想应该是喻晴最近发生的事让他不好怪责吧。
虽然结果不甚满意,但好歹也解决掉了方氏的一个眼线,也算是小胜一回吧。她倒看看方氏以后还敢不敢往她屋里送人,张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二日,叶子言跟苏老爷和老夫人打了招呼便告辞先走了,而苏斌则是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刘姨娘衣不解带地床边侍候着,甚至连睡觉都是直接打的地铺。
喻歆也去看过两回,刘姨娘见了她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喻歆却没那个闲情与她计较。苏斌醒来那日喻歆也去了,只见苏斌圆大的黑眸充满着恐惧,泪水不停地流,谁也不认,害怕地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里。
以前鼓鼓的包子脸都凹了下去,额头上,脸颊上,淤青还未消退,身上穿着衣服看不到伤痕,喻歆想必定也不会少的,喻歆的心就疼了起来,苏斌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被折磨得像只惊弓之鸟,喻歆的眼神就冷了下来,那帮恶贼,连个小孩都下得了手,真是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喻歆咬牙咒骂。
刘姨娘更是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哽咽着,不敢哭出声来,怕吓到了苏斌,其他人也是一副悲痛之色,就连龚青小见了也不住地流泪。
又过了两日,苏斌终于慢慢的有些好转,人也认得了,也不再那么害怕,偶尔也会笑出声来,只是有时候还会突然间被吓到,以前那整一个小人精不见了,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酸,不过总算也有些好转了,日子还很长,慢慢来总会有好的一天。
其间,苏斌回来的第三天,叶子言又来了,目的当然是那一个荷包了,幸亏喻歆也记得,随便丢了一个给他,叶子言接过嘴就咧了起来,如珠似宝般看了又看,绣工挺精细的,便问道:“这可是你亲手做的?”
喻歆怔了下,鄙夷地嘁他,她亲手绣荷包?那可能么?叶子言听了脸就黑了下来,将荷包丢还给喻歆,留下一句要她亲手做的,不然就不收了。
哼哼!真是气煞他了,随便塞一个不知是谁做的荷包给他,别的女子绣的荷包他可不敢收,他都直言要荷包了她都不懂么?真是笨死了,不过也难怪喻歆的,他当时又没说一定要她亲手做的,才出了这样的纰漏。更何况喻歆可是连针都拿不稳的人,更不会自虐地想到这一层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