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找铺子的事就交给相公了,买也好租也好全凭你的意思,这夏日热得很,我仍是想以冰镇糖水为主,附带些甜品,至于位置与铺子的格局要求相公你决定就好。”叶子言对板芙城比自己要熟悉,这事交给他办是最省事不过的了,而且以他的眼光,想必找的铺子也不会差了去,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若能带上我是最好不过了。”
叶子言刮了下喻歆的小鼻子,好笑地道:“说到底就是想去耍,直说就好了还绕这么大的圈。”
喻歆微窘,好吧,她是有那个想法,但也要出得去才行啊,以往在苏府时出门就难了,何况在这里?若是他良心发现带她出去就不同了。
喻歆嘟着嘴没跟他计较,若惹恼了他还真不带自己出门了,暂且就忍他一下罢。然后又将方才二太太问她的话说了,叶子言却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不急不躁地说:“你是这屋子的女主人,下人怎么管教,犯错如何处置你作主便是了。”这也是给她机会立威了。
叶子言又缠了她一阵,偷了几个香便出去了,美其名要找铺子好养家糊口,喻歆拿帕子抹着某人留下的口水,气得牙痒痒的。
流云和红菱进来时便看见喻歆愤愤地擦着自己的脸,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都不由的汗颜,莫不是又跟姑爷置气了罢!少奶奶怎的这么不省心呢。
还没等喻歆发话,两人就一起跪了下来,喻歆愣了下,下意识地问:“好好的跪着干嘛,快些起来吧。”
两人却是不敢起来,流云说道:“奴婢们有错,自来领罚的。”喻歆迷惑地看着她们俩。
红菱就接了话说:“昨日少奶奶差点被三姑娘害了,都怪奴婢们办事不力才让三姑娘钻了空子……”说着说着就羞赧地低下了头。
其实她们早就该来领罚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这原就是她们的错,流云更是自责,若不是听信了那个小丫鬟的话,没守着房门,能出那样的搂子么,说到底还是自己没保护好主子。
喻歆失笑,还以为她们犯了什么错,原来是为了那件事情,喻歆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喻晴心术不端与你们何尤,她害我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就算昨日不能如愿,日后也还会继续寻着机会害我的,我不怪你们,快些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无理取闹罚自己的陪嫁丫鬟呢。”
流云和红菱也知喻歆不会罚她们的,不过她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两人对视一眼,又说了些自责的话才起来。喻歆吩咐了些事情便将挥手让她们退下了,这才新婚的头一天,下面就有人敢往外传消息,这种风气断不能助长,还是及早捻息了。
第二日一早,喻歆起床后,服侍叶子言起床穿衣漱洗,那边红菱正在摆早饭,见喻歆和叶子言出来,忙把手里的筷子罢好,直起身子迎上来笑道:“少爷,少奶奶,今儿的早饭可丰盛了,有生滚肉片粥、玲珑包、水晶饺,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喻歆和叶子言坐到桌子旁,果然卖相很好,见了便想大快朵颐,喻歆随手给他夹了一个玲珑包和两个水晶胶,自己又咬了一个,味道很是不错,那边叶子言咬了一口包子,撇了撇嘴道:“还不及娘子做的一半。”
喻歆翻了翻白眼,这厮吃了她一回亲手做的菜就惦记上了,昨晚吃饭时那筷子挑来挑去的,愣是不吃,嘴里还嚷嚷着说厨子手艺退步了。她一来就说厨子做得不好吃,不就是怪她没把下人管好害得他饭都吃不好么,丫丫的,想她亲自下厨直说就得了,非得要转弯抹角的骂人,真是气煞她也,偏生又不能舀他怎么样,最后还不得乖乖给他下了碗面子。
现在连早饭也要挑剔,难不成他还想她每日早起给他做不成?喻歆理他才怪,便说道:“相公今日要同妾身一道去请安么?”
叶子言挑了挑眉,又把妾身用上了,笑了起来:“娘子想为夫去么?”
喻歆咬牙,什么叫她想不想啊,那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非要扯上她,若是她说想,他肯定又寻了话题调笑她,若是说不想,就等同于送了个把柄给他,若在长辈面前闹开了,吃亏的可是自己。
喻歆轻轻勾起了唇,笑得甜腻腻的:“妾身自然是希望能同相公一道去请安的。”
叶子言得逞,笑意连连,等用完早饭,两人一道到了老太君的聚松堂,大夫人,二夫人,二太太还有大少奶奶也在,叶子言和喻歆行完了礼,待他们坐定后,老太君便发话了:“二郎,如今你已成了亲,可有想到前程?”
叶子言抬睑看着老太君,摇了摇头道:“子言未有打算。”
“如今你已十九,却未有正经差事,你平日在家时日不长,也不知你书读得如何,若是读得不错,倒还可以随你爹走仕途,若是你不想从文倒也可以从军,也不枉你习术在外多年。”老太君提议道。
喻歆怔了下,从军?那不是要去当兵?且不说她舍得不舍得的问题,这从军岂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行军打仗危险不说,若是没点军功想爬上来何其难,若是当个小兵小将,还不如不当。
“娘,往日子言不在时您老盼着他,如今才回来些时日,又是才成了亲,你又巴巴地要将他往外推,您就不心疼么?这从军何其危险,要是当上大将军,只管发号司令也就罢了,若是当手下,可是冲锋陷阵的,媳妇想想就觉得后怕的。倒不如从文,安全又自在的,我看子言就随你大哥一道,考取个功名回来,才好谋个好差事。”大夫人边说着,边拿眼睛扫着叶子言。
叶子言神色清冷地听着,并不答半语,那头二太太也忍不住插嘴道:“可不是,我家老爷常说,这考取功名年龄大也无关系,只管有那个实力就成,而且现在风气不比从前,老听说些买官,贿赂的事儿,偏生我家老爷性子直,非要自己考回来不可,我说啊,那就是个笨的,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这考考考的还不知道哪日才是头哩。二郎可切莫学你二叔,考不上也不怕,有大哥和亲家公照应着,买个官儿做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