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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中偷学

北雾山商社因北雾山而得名,是紫胤王朝四大商社之一,始创于雍翦,其也是大陆有数的大罗境强者。经过百年的发展,北雾山垄断了大陆80%的药材供应,特别是涉及到修炼的丹石,除了七大宗门、紫胤皇室、地方世家自己的留存和炼制,基本上都是由北雾山供应,也正是因此北雾山雍家成为紫胤最显赫的势力之一。

北雾山后山山腰是雍家子弟修炼的场所,北雾山能够在大陆稳稳的立足,一方面是雍翦个人的威慑,另一方面则是靠着一代代雍家子弟的努力打拼。为了保持北雾山在大陆的地位,雍家十分重视族内弟子的修炼,除了传承雍翦自创的《北雾心法》,雍家在大陆遍邀强者,既是作为教习教授雍家子弟,也是作为客卿拱卫北雾山。

雍家家规,凡是年满十岁的男性雍家子弟,必须进入武院修行三年,三年后,武院根据每个人资质的不同,会授予不同的功法。但是,北雾山外姓子弟却无法享受这种待遇,老子做什么,子女就跟着做什么,外姓想入武院,除非得到雍氏籍院审核允许改宗雍姓。姬禹就是这样,老爸姬平在北雾山赶了一辈子的车,等年纪大了,姬禹接班,结果刚满十七岁的姬禹,已经是北雾山驾车的老手了,北雾山总管雍城很欣赏姬禹的驾车技术,只要出去,都指定姬禹驾车。

可是在姬禹心中,向往的是仗剑横行天下、骑马快意恩仇的生活,要是一辈子跟老爹一样只是给人家赶马车,还不如死了得了。既然雍家家规不允许外姓子弟学武,那只有自己想办法学了——偷学。

从姬禹十五岁开始,每天中午的休息时间全部用来跑到后山山腰的一块凸出的平地上偷学功夫,平地下面虽然是悬崖,但是有一个石槽,正好能躲一个人,姬禹发现后,每次都提前过来,躲在下面偷学。一年多的时间里,甭管刮风下雨,从不间断,除非人家放假休息。好在后山山腰这块凸出的平地是北雾山武院练武的入门之地,讲的都是一些基础的功夫和心法,几乎没有什么戒备,一年多来,居然没有人发现姬禹的存在。

今年不知怎么,距离夏天还有一个月,就已经热得不行了。姬禹蹲在凸出的平地下面的石槽里就跟在蒸锅里一样,汗流浃背,不过再热姬禹也忍了,从今天开始,上面的那些家伙正式开始学习入门心法,这是姬禹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现在石槽下面有个火堆烤着他,也要坚持下来。就在姬禹等得心焦气躁的时候,上面终于有动静了。

“雍才师叔来了,大家安静一点”,雍宁是这些孩子们的头儿,也算是大师兄。不过他这一嗓子喊出来,二十几个雍家子弟顿时哈哈大笑,连姬禹都差点儿笑出声来,居然叫“庸才”,这也能当师傅吗。雍宁说完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使劲憋着,没敢笑出来。心想,师叔已经走过来了,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样,都说雍才师叔脾气不好,稍有不满意,就会体罚的。

远远走过来的雍才听到雍宁的大嗓门,再看到一帮十几岁的屁孩子们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知道当年爹娘是怎么想的,居然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这帮小屁孩儿也是,一点尊师重道的意识都没有,今天必须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走到近前,看到雍宁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通红的脸,雍才更是火大:“笑什么笑,都给我站好了。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教你们,一年半后,也是我来考核你们。一年半里,表现以及考核优秀的入内院,不行卷着铺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所以,都给我老实这点儿,听到没有”。

站成两排的雍家子弟们大声回应着:“是,雍才师叔”,齐刷刷的声音一响起,雍宁实在憋不住了,“哈”的一声冲口而出。在雍宁的带动下,其他人也都笑了出来,这笑得那是前仰后合,停都停不下来。

雍才看着这帮小屁孩儿笑得无比开心的样子,心想要是不拿点真本事出来是镇不住这些小屁孩儿的,他没有出声制止,而是向后退了十步,与这些孩子拉开距离,站定后,稍微提气,嘴巴张开,雍宁等人看着雍才张开嘴,却没听到声音,正奇怪的时候,耳边突然一声巨响,犹如九霄神雷,“嗡”的一下,震得雍宁等二十几个半大孩子东倒西歪,稀了哗啦全都倒在了地上,四肢发抖、眼冒金星。

过了好一会儿,二十几个人慢慢的缓过劲儿来,这回再看雍才,没人敢笑了,尤其是雍宁,他的父亲雍鸣是家族内领军人物之一,25岁的时候踏入元宸境,现在不到40岁已经踏入洞虚境了。在父亲的浸染下,雍宁是很识货的,就刚才雍才的一声巨吼,声音在功力的传送下,到了众人的耳边才响起,且发声而不散乱、眩晕而无内伤,对力度分寸的把握炉火纯青,估摸着已进入破识境中期了。看来这位师叔名字叫“雍才”,可一身的功力一点儿都不“庸”啊。

不过姬禹在下面却什么也没感觉到,纳着闷儿,上面啥情况啊,怎么就没动静了呢。

雍才再看这些小家伙们的反应,感到很满意:“你们这些小家伙,不给点儿颜色看看,真当师叔我是好脾气啊,过来,分成两排,席地而坐”。

这时,雍宁等人都老老实实的过来,坐在雍才的对面,睁大双眼、竖起耳朵,准备聆听师叔的教诲。

雍才满意的点点头:“前段时间,你们练的都是基础功夫,说白了就是强身健体,把身体练得硬硬实实的,为接下来的一年半打下个好的基础。从雍豪师弟的介绍来看,大家表现都不错,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学习入门心法”。说到这里,雍才停了一下:“关于修炼,你们有没有知道的,说出来我听听”。

不过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回答,谁知道这位雍才师叔是个什么脾气啊,万一站起身回答出来,却被认为故意出风头,那还不遭殃了。

看着他们的表情,雍才心里很是清楚这些小家伙想些什么,他也不去点破,而是继续讲:“我们这片混元大陆的修炼历史已经发展数千年,经过无数祖师前辈的探索,基本形成了现在大陆公认的层次等级。从我们身体来看,人体有八十一气海,每九个气海构成一阶,每一阶对应一个境界。所以,八十一个气海共九阶:上元、中元、下元,左关、中关、右关,百会、檀中、神阙。上元为五官、中元为内脏、下元为四肢,左关为气识、中关为神识、右关为心识,百会则是指贯通上三海、檀中是指贯通中三海、神阙是指贯通下三海”。

除了雍宁等人本身有所接触外,其他人都是听的云里雾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雍才看到众人的表情,明白自己说的有些绕口了:“这样,大家记住这首歌诀,有助于理解:五官内脏四肢健,气识心识神识开。由上至下通三海,九九归一混元来”。

姬禹听到雍才说的歌诀,连忙心里默诵,这应该相当于修炼的总纲,依次渐进而行,有了这首歌诀,对于修炼就会有一个总的认知了。

雍才继续说道:“九阶八十一气海,存于人体之内,需要我们通过修炼逐一打开,力量也就在这个过程逐渐增长,实现一个境界一个境界的跨越。所以,九阶八十一气海对应九个境界,分别是:先天境、凝神境、元宸境、破识境、洞虚境、气漩境、太乙境、大罗境、混元(归一)境”。

这时,有人忍不住问道:“师叔,九个境界,只要逐一练下去,到了混元境,就能做到天下第一了么”?

雍才没好气的看着发问的小家伙:“天下第一?哼,能修炼到大罗境,就已经是当世至尊的存在了。我北雾山短短百年时间就能成为大陆顶级的势力,正是我雍氏族祖——大罗境强者的存在。而放眼天下,能修炼到洞虚境,就已经是强者的行列了。小子,给我踏踏实实的修炼,这些问题,只有等你过了元宸境,才有资格去思考。”

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姬禹虽然不舍,但也得赶回去,万一偷学的事情被抓住,倒霉的可不止自己,爹妈都得跟着遭殃。趁着上面临时休息的机会,姬禹偷偷溜下悬崖,赶了回去。

姬禹这一年多靠着偷学来的东西玩命儿训练自己,很见成效,溜下悬崖后,姬禹抄小路从后山绕回去,一般人得半个多时辰,姬禹一刻钟就到了,刚回到屋里坐下来,就听有人喊:“姬禹,快点出来,城总管叫你”。姬禹一听,顾不上擦掉一身汗,连忙跑到门口,此时,总管雍城已经走到门口,旁边则站着的是北雾山少主雍轩,姬禹一看,连忙跪下拜见雍轩。在北雾山,对礼节性的东西看的很重,稍有差池,就会遭到重罚。雍城看了下跪在地上的姬禹,说道:“把少主的车马备好,随少主下山迎接贵客”。

姬禹连忙应答一声,慢慢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然后转身去准备车马。雍轩看着姬禹会来事儿的样儿,点了点头:“这小子懂点儿礼数,不错”。

很快,姬禹牵着雍轩的专用马车走到路中间,然后跪在马车旁边,雍轩在雍城的搀扶下,踩着姬禹的背上了车。雍轩其实本身也修炼到了元宸境,只不过雍家的规矩摆在那里,雍轩本人也是很讲排场,所以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有人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姬禹的驾车技术果然很不错,北雾山的路都是石头铺成,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磕绊的地方,姬禹平时没事儿就沿着山路走,默默记下哪里有坑、哪里不平,驾车的时候小心绕过,一路上,车驾平平稳稳,让雍轩感觉很舒服,心里也记住了姬禹。

半个时辰后,雍轩一行到了北雾山山脚下的望客亭,现在方圆百里的北雾山已经成为雍氏家族的核心之地,雍氏老祖雍翦就在北雾山最高峰——雨雾峰闭关修炼,所以除了当今皇上以及七大宗门之主,其他无论是谁来北雾山,必须先到山脚下望客亭拜帖后才能上山。

此时,望客亭亭中站着一人,剑眉细眼、身材修长,手中一把折扇,气质好不出众。雍轩下了马车,对亭中之人很是热情:“雍轩见过骆师兄,让骆师兄在此就等,雍轩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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