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老鸨的指引下找了个僻静的隔间等着悦榕花魁的“临幸”。桑城无聊的看着清晚好奇的东摸西看,手中慢慢转着茶杯盖子,闻着氤氲的茶香。
“小公子,悦榕姑娘来了。”老鸨对着桑城暧昧的笑了笑,又对着悦榕道“好好伺候着!”一柔美的女子自老鸨身后走出来,虽不是绝美,但胜在气质脱俗,那女子微微向着桑城福了福身“妈妈放心,能服侍公子,悦榕荣幸之至。”老鸨满意的笑笑,转身拉上门走了。
“悦榕姑娘,坐。”桑城很是谦和,悦榕从容坐下笑道“小姐如此礼遇我这样低俗之人,是为何。”桑城笑了一笑,清晚紧张的看着悦榕,生怕她对自家小姐有什么不利,“你为何能看出我们小姐是一女子?”桑城不禁扶额,有这样一个小妮子还能办好事情?悦榕瞥了一眼桑城,“我虽来这似锦院不久但还是受了不少教导,妈妈那样的人自然也是能看出来,但毕竟没有拒绝银子的道理。”
桑城对着清晚努努嘴,示意她出去,清晚不情愿的摇了摇头,桑城故作生气的皱眉,清晚还是犹豫犹豫的出去了。
“难怪悦榕姑娘能够成为这归叶城的一等花魁,当真聪慧。”桑城缓缓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小姐谬赞了,不知今日找悦榕是何事。”
“姑娘既然如此这样说了,我就不说别的了。”桑城顿了顿,还是犹豫了一下,“姑娘似乎是祁南人士,不知到我归叶这样一个小城做什么?”
悦榕听后怔愣了一下,似乎是苦涩的笑了笑“这算是我的难言之隐,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想干什么?”
桑城眯了眯眼睛,并不为这样的质问软下来,“我早打听过,你是自己到这似锦院来的,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一个正常女子有多走投无路才会心甘情愿到这牢笼来?在短短几个月里就欢欢喜喜的成了花魁?”
悦榕抓了抓自己的丝帕,完全被羞辱了的样子,“小姐若是特意来找悦榕不痛快的,那悦榕可以告诉小姐,悦榕并非洁身自好的人,小姐若是的到了满意答案便回去吧。”说着猛地站起向外走去。
桑城也跟着站起来“悦榕,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姓龚,是不是寄住祁南兴阳府。”
悦榕好似没有听到一样,毫不停顿的开门越过清晚走了,清晚不明所以的看着悦榕的背影,她还以为要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桑城盯着悦榕看了一会才道“走吧。”
清晚看她一脸肃穆还是没敢问怎么了,不会是小姐喜欢女子吧,这样想着不免一阵恶寒,摇摇头,怎么可能!
两人又在清晚的死缠烂打之下在街上逛了逛,待到街上人开始慢慢变少,才踩着月光回了城主府。
桑安榆坐在大厅之中也是一脸的严肃,“来人,请珏阑先生来,算了,我自己去逛逛。”刚刚才领命的小家丁莫名其妙的看了桑安榆一眼,想不明白自家老爷为何要亲自去见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是。”虽然是想不明白,但还是没有质疑的胆量。
夜半三更,似锦院仍是人声鼎沸,在无人一隅,“小丝柳,你知道么,离开你这么久我有多想你?”声音缱绻温柔,满满的宠溺和眷恋,何止是让人沉溺。被唤作丝柳的女子竟因这一句话红了眼,有这样一句话自己受的苦又算什么,“我也是,我也是。”丝柳哽咽道。
两人紧紧相拥,没人看见男子嘴角醉人的邪笑。
桑城回家难得没有桑安榆在耳边念叨还有点不习惯,问了才知道那老头去找珏阑了,猜想多半是有什么事说,也不再多想,稍微收拾一下就匆忙睡下,现在可不早了。
桑城算是消停了下来,桑安榆却不安的在珏阑房间里走来走去,珏阑仍是淡然的坐在椅子上,道:“桑城主,你不必这样焦虑。”“我也知这样是没用的,但是桑城那小丫头让我太不省心,万一她出什么事我.........”
桑安榆孤独半生,就剩了一个女儿,平日里只和她斗嘴,但谁都能感觉到桑安榆对桑城的爱护。“她能力有限不会找到什么关键人物,不会有什么危险。”话虽这么说,珏阑尚未婚,还未有什么重要的人,桑安榆认为他并不能体会自己的感受,只好低叹一声,“您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桑城一晚好梦,但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桑老头!小先生刚来就让人家授课,是不是不太好啊?”桑安榆并不为所动,“这是珏阑公子要求的,你老老实实的上课,别总是给我惹麻烦。”桑城看了看一旁风姿卓绝的珏阑,真想大哭一场,感到有人在看自己,珏阑朝着桑城微微勾了勾嘴角,桑城顿时觉得心甘情愿......等桑城坐在书桌旁时,才惊觉自己干了蠢事,珏阑长得并不俊俏,是什么把自己骗到这来的?
珏阑不愧是状元,讲什么都是条理清晰,虽说话少,但是全是精髓,配上凉薄的语气竟让桑城觉得很好下口,一上午连茅房都没去,桑安榆来偷偷看了几次,次次看到的都是桑城认真的小模样,可把桑安榆乐坏了,暗道珏阑就是不一样。
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在清晚来找桑城吃饭的时候桑城还一本正经的的坐在
桌前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也不知在干些什么,清晚好奇的凑过去是桑城自己做的一首打油诗: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清晚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的念起来,念完还道:“好诗,好诗。”桑城一把将纸抢回来,“人总是会进步的,我现在写的不好以后就不一定了。”
清晚没接话,只说:“小姐,吃饭吧,一会饭都凉了。”桑城小心的将纸夹在书中,才跟着清晚往院里走,两人走的一点影子都不见了,桑安榆才从书架后面出来,忙将桑城写的诗捧在手里看了又看,觉得诗好的不得了,若不是怕那小丫头笑话,真想把它裱起来,体会一下为人父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