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凤入画,清秀绝景,早就听闻这‘无厝山’生于幻境,地势险象环生,不是寻常人可寻之地,现下看来,果不其然。
顺着刺道一路化身前行,偶有几排不知名的小树挡道,绕身过去,到也不是很费力气。只是那脚下的刺槐枝桠数多,这么一路上来,无论我怎么躲避,终究还是被沾了一身的刺槐枝桠。
我本是火狸化身,对这一身的皮毛更是十分的爱护,这一会儿上来,不过是走了几步就弄成了这个样子,实则有些不爽。
看这周身的景象,薄雾萦乱,该是已经步上山涧了,就是不知,那千年枯槐,到底生于何处了。
“世闻居下有一仙,仙中有一‘痴’,到不知这‘仙’何对‘痴’,老妪不知,不知来人可知否?”
怔神间,正当我准备俯身到一处的红柳树上看看路行时,却听距离不远处的山脚下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喉。
那歌声,似唱非唱,似问非答,却不知这大山深处人迹罕至,是何人竟有这般雅兴前来。
心下好奇,便想一路上前寻探,却不曾想,这一步,直接跳下了山涧,幸的我是狐身起跳,否则这么一跃下来,还不得把另一条腿也跌成跛的。
“仙人对闲人,痴人对吃人。这一说来,莫不就是‘闲人,吃’?世人兼道,上不对青山,下不对朗月,无拘无束,此快乐,是神仙否?不知小妖这联,解的可还合尊者心意?”
顺着人声缓步过来,待我站定身形在度垂眸过去之时,才发现这山脚背后竟还有可容下脚之境。心下不由感叹,“真正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也不愧外人会那样来形容这‘无厝山’了。”
正眼过去,偌大的槐冠直冲天际,及目过去,竟看不到顶,好一千年槐精。她在这山涧附近找了这么久的时辰,没想到竟然躲在这里。
望着眼前这一切,我不尽觉得好笑,翻来覆去这么一时半会,若不是我非要往那好处爬的话,也就不至于折腾这么久了。
满身的槐刺,也实属太滑稽。因为离的较远,再加上那槐精外冠又实在太大,待我走进了到近处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槐树下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墨发俊颜,眸色清明,斜飞入鬓,远远看去,衣撅翻飞,眉目如画。不是那梦中之人姬长风又是谁?
我明明记得这姬长风是前几日才见过的,况且,这千年槐精在妖族之中又不被多人看起,若无事,他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难不成,跟我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上前跳了几步,直接化身显露在了空气中,对方正在和悦对诗,却不想半空中突然现出一抹人影,当下后退几步,面上扬起几抹疑惑。
那槐树精是第一次见我,认不得会受惊吓也实属正常,只是这姬长风,他可是认识我的,现下这么一翻举动,着实让人好笑。
看二人都不由自主后退几步,不知怎的,我竟生出几分笑意。
仿若千百年前就认识一般,压根儿不用拘礼。实则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在二人回神之际,我已先上前一步窜到了二人面前,抬头迎上那人含笑的眉眼,不自觉有些羞怯。
“今日阳光明媚,心情舒畅,本君本想着来这山上四处跳跃一翻,不曾想却遇到了姬公子,实属有缘。却不知姬公子是为何来这儿的?难不成,也是为着与相思一样?”。
自从梦中之事,我便不再在姬长风面前自称上君,一来是因为梦中之事到底是何,我也不太清楚。
二来,则是因为那日在梦中相见,他已唤了我的小名,如若梦中之事是真,那么这样一来,也就免得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