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赏花宴苏曼和乐微雨都没有占到对方什么便宜,苏曼抹去口脂,对着镜子里的倒影暗想下次得做好万全之策。
猛然间苏曼一个反手打得阿雅脸一偏,阿雅连忙跪下,这才回神发现她魂不守舍的拔下簪子带了根头发。
“说吧,去沈府发生了什么,”苏曼吹着手指说。
阿雅磕了好几下头说:“书房里,有一副很奇怪的画像。”
苏曼倒是不在意道:“他爱好书画,画了什么画像倒也不足为奇。”
“那画的是个小女孩坐在树上,一身特别红的斗篷······”
哐当一声,正在喝茶的苏曼闻此言惊得茶杯落地,也顾不得茶水泼身道:“那个小姑娘,是不是黑漆漆的头发,惨白的脸,笑眯眯的眼睛。”
阿雅状似惊讶道:“小姐,您怎么知道?”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苏曼一边念叨一边翻着梳妆盒,“我的护身符呢!就是那个道长给我的,在哪儿!”
阿雅适时得将早就破了的符咒递上去,苏曼连忙挂在腰间,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的说:“她不敢过来的,当初我拿到护身符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府中莲子那个打杂的丫头也不见了。”
隐没在阴影下的阿雅默默的听着小姐喃喃自语。
因为宵禁的缘故,云灵子与凤凰等人只得在城外歇息。云灵子不知道在哪儿捉了只兔子,正在火堆上烤得喷香。
凤凰盘腿坐在火堆旁,看着云灵子若隐若现的脸庞,问道:“你为什么偏偏带我来南城?世间之大何处不能避祸,况且那什么柳长老是扳不倒那老头的。”
听闻凤凰把太一真人形容成老头,云灵子额头抽痛,在兔肉上划了几刀继续翻烤着说:“你不是一直想见到沈池吗?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他。”
凤凰挪过去坐在他身边,手肘顶了顶云灵子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吗?”
云灵子撕下焦黄滴油的兔腿,凤凰正欲伸手接却发现他自己先啃了口,悻悻的嘀咕小气之类的话。
“树林子里吧。”云灵子咽下居然有些苦涩的兔肉,闷声道。
凤凰直接抱着整个木枝在啃,伸出油乎乎的爪子摆手道:“你不会知道的,沈池也不知道。”她的语气渐渐低落,望着火堆开始诉说,“那时候我刚出生,是个女人造就了我,你还不知道吧?”
我知道,在你的梦境里你说了的,云灵子心里说着。
“我不能离开那个死人五步,春去秋来,没有人看那得见我,可是他们看得见我身边的尸骨,也没人去收捡。很久以后,遇到一次天灾,无数的人走着走着就倒下,然后再也没有起来。”凤凰转过头看着云灵子,笑得有些悲凉。
“后来有个小男孩看见我了,还给了件衣裳给我,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成为凡人,我要找到他。”
云灵子忽然间放弃追问是谁带她脱离灵的困境,只是问着:“是沈池吧?你又想过找到他做什么?”
凤凰又埋头大吃特吃,仿佛刚才的悲凉只是昙花一现,她也不抬头戏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凭什么知道沈池就是当年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