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来了”
“你迟了十年”
“我知道,阿祁视我为知己,不会怪我的”
“知己?”自欺欺人。她吃吃地笑,妖冶,魅惑,像极了彼岸花,最美,不过彼岸花。他伸手,一束盛开的彼岸花开在掌心。“送你,紫英”从前只记得你爱这生机勃勃的颜色,爱这鲜衣怒马的繁华,何时,一袭白纱,清丽至此?她接过彼岸花,看了一眼,红色的。神情慵懒,略有倦意。抬头,放于鼻尖,轻嗅。“小逸,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够了,紫英”宫逸浅笑打断。“都过去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是你送阿祁的吧?他送你的玉箫,你可还带着?”她把玩手中的彼岸花,目光如炬,前所未有的清明。宫逸低头,不答。良久:“紫英,我一直以为,是你,一直,一直。”她转过头去,笑得讽刺。
一首新词一场怨,一曲清萧一段情。
谁的词?谁的曲?谁的情?
“小逸,或者叫你谶代号不错,你的彼岸花,我收下了。”说完,缓缓倒下,目光缱绻,紧紧看着木碑上的名字――容祁。
小逸,彼岸花开开彼岸,你身为杀手,怎么忘了。弥留之际,紫英喃喃:都是无心人,彼岸花,确实很美。
雾霁,没有人看见,那个永远布衣青衫,温柔浅浅,游戏人间的男子,幡然醒悟,犹如无助的小孩,失声痛哭。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容祁:小逸,你且安心活着,从此快意江湖,含饴弄孙。
叛我,恨我。此生,我都是你的未亡人。你的情不容于世,你不愿让后人诟病小逸。从此我替你守护他。佛曰:说不得。多说是劫,多说是错。
容逸:逃不掉的,都是宿命。皈依佛门吧,余生残年,青灯古佛。
后记
爱而不得有多痛?比成全他日日留恋花丛还痛?比看到他心有所属痛不欲生一杯毒酒杀了他还痛?比让她断情绝爱,孤独一生还痛?都是无心人,只做无情事。相识一场已是奢望,相守,是虚妄吧。再多的过错,错过,都会过去,淹没在时光的隧道里。一切,总会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