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池周边因为被水花溅到日积月累的长满了青苔,就在云拂晓欣赏这微型庐山瀑布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欧阳淑婉故意惊叫一声,整个人宛如踩到青苔一般,猛地冲向云拂晓。
说时迟那时快,云拂晓飞快的往右退一步,还顺手拉云可儿一把,好像想把云可儿拉开一般,这一下子,云可儿一下子站到了云拂晓的位置,而欧阳淑婉收势不及撞上了云可儿,把云可儿碰的一声撞进了水池。
“哎呀,三妹你怎么落水了,欧阳小姐怎么办啊。”云拂晓担心的在水池边跳脚,也不知道云拂晓是不是太过惊慌,还是站不稳,一下子往地上栽,情急之下,她慌乱的手一下扯住欧阳淑婉的手臂,意图站稳脚,也或许她太过紧张惊慌,也或许地上青苔太过滑溜,她一下子竟然把欧阳淑婉也扯进了水池。
但是云拂晓却在水池边上摇晃几下,就有惊无险的站住,她惊骇的用手捂住嘴,望着在水池里挣扎的两人,呆愣的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她只是呆愣了那么一下下就慌不失的大叫着奔了出去。
“你们等等,我找人来救你们。”
“救命啊!这里有人落水了,救命啊……”云拂晓一边叫着一边匆匆从的奔了出去,那声音逐渐远去。
云拂晓才转过假山就故意把声音缩小,故意造出一副她已经奔远的假象,其实她偷偷的潜回水池边上。
“该死的,你怎么撞人的,让你撞她,你怎么撞我下水了?你是猪吗?怎么不瞧清楚一些。”云可儿好不容易从水里坐了起来,她狠狠地一掌甩在水面上,溅起无数水花,其实她恨不得这一掌打在欧阳淑婉的身上。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才是猪,你看见撞过来不会闪啊?难道你眼睛瞎了?”欧阳淑婉也不是吃素的,她愤愤的摸去脸上的水珠,也不客气的回骂,一下子两人狗咬狗的相互怪罪起来。
那水不深,其实只到膝盖上一点,要是注意一点,掉下去最多也只是裙摆湿一截,不会像现在变成了落汤鸡,只是她们两个都不注意,都是直直的扑进水里,当下从头到脚无一不湿透了,那些发钗和松散的头发都耷拉在脑袋与肩膀上,身上的衣裙更是粘在身上,看起来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云拂晓看了捂着嘴无声的狂笑,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寻了来路慢步走了出去。她才不要那么快找人来救她们呢,她们那么坏,竟然想算计她,就让她们好好泡泡水。
“有只雀仔跌落水,跌落水,跌落水;有只雀仔跌落水,俾水冲去。”
她边啃着歌谣,边甩着手,怡然自得的走到院子门口,往四处看了看,额,这里是……
她爬上一块半人高的石块,往院门口边上的围墙往外看去,天啊!
这里看过去,围墙那边竟然是后院,还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如鹰般锐利、冷漠,又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测,只是现在没有以前所见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再有就是那尊贵的气息依然让人不敢直视,现在那深邃黝黑的眸底却闪着一抹睿智的星芒,好像她的一切都被他看透。
好像她是一目了然的清水一般,那是怎么的一双洞悉人心的眸子?
这双似笑非笑清幽眸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云拂晓有几面之缘的贺兰御,他正坐在……
咳咳,他竟然坐在后院一株大树上,那棵大树叶密枝粗,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人坐在上面,只是现在他故意暴露出来……
不就是告诉她,她刚刚的模样他全部看见了?天啊!她懊恼的捂额低吼,神情说不尽的后悔。
想着自己刚刚又唱又跳的模样被人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给她钻进去,或者来块豆腐墙,她撞个眼冒金星假装昏迷过去好了,省的现在这样丢人现眼。
只是现在她可不能晕,现在后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豺狼,豺狼?
嘿嘿,云拂晓敛下眼帘,敛去眼底的狡谑,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怒喝:“那里来的登徒子,再看我就喊人了。”
贺兰御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猛地侧头望向远处,浓浓的剑眉微蹙,神情瞬间冷了几度,也不见他怎么晃动,人一下子就来到云拂晓身边,等云拂晓后知后觉的想逃离的时候,已经被贺兰御毫不客气的拦腰抱住,不等云拂晓惊呼,他已经抱着云拂晓再次跃回那支树枝上,藏在茂密的树叶之后。
就算嘴巴被掩住,云拂晓依然闻到贺兰御身上那股淡淡墨竹清香,还有在她耳边淡淡浅浅的呼息,尤其身后是贺兰御温暖宽阔的怀抱,就算云拂晓是现代人,但是被人这么贴身抱着,她的脸还是无法克制的烧了起来,那抹绯红就算是胭脂也掩饰不了。
“你答应我不叫,我就放开你。”贺兰御在她的耳边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那暖暖的气息让云拂晓耳朵痒痒的,心神不宁的云拂晓的心头突然冒出一句‘吐气如兰’原来吐气如兰也可以形容男子,尤其是如此俊美的男子。
云拂晓点了点头,贺兰御才送开大手,身体也稍稍后退,只是另外一只手依然停留在云拂晓的腰际,云拂晓知道他这是防备她掉下树去才继续拥着她。
只是他为什么带她上来?就算有人来了他们也不需要躲起来,他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云拂晓疑惑不解的抬头,那明亮如黑曜石的眸子就对上贺兰御那双幽深、冷漠的瞳仁,只见贺兰御神情微沉,剑眉不悦的蹙着,好像有什么引起他的不满,也像什么人得罪了他,贺兰御扫了茫然不解的云拂晓一眼,就转脸望向刚刚传来人声的方向。
云拂晓当即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几名穿着打扮华贵不凡的年轻男子正附庸风雅的摇着玉扇,从院门口转入内院,那个方向正是她刚刚出来的方向,也就是那片杭菊之地,也就是那瀑布的去向。
云拂晓人虽然平静如常的看着,但是她的心却如坠冰窖,寒透了心,这样的情形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原以为云可儿只是算计她下水,羞辱她一番,现在再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云可儿不但要羞辱她,还要她赔上她的名节,要是浑身湿透的她被这几名男子看到,她还要不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