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拂晓带着捧着饭盒的丫鬟和几个厨娘来到康泰院的时候,两名侧妃、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姨娘嫣红、四少爷、三小姐、还有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的孩子都在大厅等候,另外在她们两人的身后还站了几名打扮比丫鬟稍微出色点的女子,那几个人云拂晓还是第一次看到,想来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姨娘和通房了。
这时大厅正中已经摆上两张铺着蓝底粉花桌布的大圆桌,四周是同色同花的锦墩,桌面上搁着青花瓷碗和银筷,就等王爷他们来到就开饭。
过了没多久王爷带着大少爷、二少爷、贺兰御来到,贺兰御在进来的时候,和云拂晓对视一眼,轻轻的点点头,云拂晓看了舒心的笑了笑,这是老王妃看到人都到齐了当即吩咐开饭,分了男女各一桌子,因为都是家人就没有用屏风隔开,当大家分主次坐好,云拂晓才向李玲点点头。
“传老夫人的饭菜四菜一汤。”李玲大声的唱道,当下有一名用纱巾蒙着鼻嘴的丫鬟从一名厨娘的盒子里捧出几样清淡的饭菜,盒子上面有一张标着院子名称的纸张,要是细看,每个盒子上都用纸张标明。
众人不解的看着云拂晓既然饭菜都分了院子的,为什么要找他们来呢?唯有大少奶奶一听身子一抖,脸色骤白,惨白如纸,仿佛身上的血液瞬间被人抽空般,该怎么办呢?她当然害怕了,因为她院子的菜式……
还不等她想出离开的办法,那边李玲已经唱完王爷的饭菜正在唱两名侧妃的饭菜,这个时候坐在她身侧的二少奶奶发现大少奶奶脸色惨白,额头冒汗,还以为她不舒服,关心的问道:“大嫂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哪里不舒服吗?”
是啊,她怎么不借着不舒服离席呢?大少奶奶闻言心里一喜正要顺势说不舒服告退的时候,李玲已经唱到:“大少爷大少奶奶的饭菜,七菜一汤一盅金丝燕窝,密汁绘鲍鱼、八宝蒜香鸡、鱼香茄子煲、西兰花炒鲜鱿、清蒸鲈鱼、人参炖鸡、清蒸扇贝、三丝鹿肉、金丝燕窝羹。”
李玲的话还没有落下,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落叶可闻,唯有大少奶奶身边的小少爷摇着大少奶奶的手撒泼的叫道:“娘亲,这是我喜欢吃的清蒸鲈鱼,我要摆到我的面前。”
“对啊,那是我喜欢吃的八宝蒜香鸡,也摆到我的面前,还有那个是娘亲每天都喝的燕窝羹,摆到娘亲的面前,快点啊。”坐在小少爷旁边的小小姐也盛气凌人的指着那些上菜的丫鬟大叫。
在这阒无人声的时候,这两道奶声奶气却处处透露出刁蛮任性的话是多么的惊天动地,仿佛旱天炸雷般撼动人心,也使得大少奶奶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她才身手捂住一子一女的嘴,但是在老王妃冷冽的目光注视下,她一点也不敢动,而站在小少爷和小小姐身后的奶娘也惊的脸色剧变,身子发抖,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就连大少爷的脸色也变得阴森恐怖起来,只是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或者两样都有。
这时小少爷和小小姐也仿佛被大厅沉重的气氛感染到,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乖乖的坐好。
“启禀祖母,孙媳妇有段戏想演给您看,并且大家都在,正好可以评一评。李玲紫玉紫竹。”这时云拂晓站了起来向着坐在正中的老王妃恭敬的请示,等老王妃点点头后,云拂晓才吩咐李玲她们。
那边李玲紫竹和紫玉当即表演起来。
“黄妈妈,我们大少奶奶的饭菜做好了吗?我们小少爷小小姐肚子饿了,让我来看看。”
“姑娘放心,奴婢都做好了,在炉上温着呢,这是密汁绘鲍鱼,这是小小姐喜欢的八宝蒜香鸡,这是鱼香茄子煲,这是西兰花炒鲜鱿,这是小少爷最喜欢清蒸鲈鱼,这是大少爷要喝的人参炖鸡,这是清蒸扇贝,这是姑娘你特别交代下来的三丝鹿肉,这是大少奶奶每天要吃的金丝燕窝羹,奴婢都给大少奶奶温着呢,张家的,周家的你们来给大少奶奶送过去。”
“哟,这位姑娘你说的什么话,这些是明天的饭菜,再则还有两位侧妃和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他们的饭菜还要做呢,我们那里有多余的菜。要是你们主子真的想自己开火,你们就拿银子过来,我可以先给你们腾出来,我明天再采买回来补上。”
李玲她们把今天在大厨房发生的事都演了一遍,当下那些不知道云拂晓为什么怒砸大厨房的人立即都清楚明白了,看向大少奶奶的目光就变得更加碜人。
而板着脸的王爷冷冷的扫了大少爷一眼,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当下把大少爷吓得差点滚下凳子,好不容易在坐稳,只是他还是害怕惊惧的额头冒汗,手脚冰冷,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
“这里还有各个院子每个月的伙食菜单和所用的伙食费,安逸院每个月的伙食费用高达三百两,康乐院一样,康泰院一百五十两,安泰院五十两,安康院五十两,安宁院五十两,安怡院五十两……”在云拂晓的示意下,李玲继续宣读起来。
这账单一宣读出来,众人霎时明白为什么大少奶奶和王妃的院子的伙食费为什么那么多了,因为都是从其他院子的伙食费分摊过去的,唯有老王妃和王爷的伙食费不敢动之外,其他的都短少了几十两,还有其他的当然是从材料中分摊进去的,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每个月厨房的存货和进的数量都对不起来。
不过王妃当家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以食物变质或者损坏等名称,把短少的都勾掉了,只是王妃突然间被送到家庙,厨房的账本还没有来得及划掉,才让云拂晓找到证据。
这时侧妃王氏双目发红,神情委屈的站了起来,冲着老夫人和王爷说道:“请老夫人、王爷为奴婢做主,奴婢等自知人微言轻,但是怎么地也是王爷的妾室,却这般的被这些狗奴才折磨,我们吃的都是什么啊?呜呜,人家吃的又是什么啊?我们连一个丫头也不如,呜呜……”说着可怜兮兮掩面呜呜的哭起来,双肩随着哭泣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好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