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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冷血零号的独白

我是零号,在实验所呆了我人生的前六年。

零号,是他们给予我的符号,赋予我的身份鉴别。

作为一个实验体,名字是一种奢望。

我没有正常的童年,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玩伴,同龄孩子该有的一切我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试验台,颜色各异的试剂,味道古怪的营养餐,大大小小的伤口,以及密集的针眼。

我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成为实验体,任由那些年近古稀的老学究在自己身上进行着各种研究,各种数据采集。

我痛过,怨过,恨过,可是有什么用?

那群没有心的家伙只在乎他们眼底的数据,只在乎所谓的研究,没有一个在意我的感受,没有一个问我疼不疼。

甚至没有一个愿意和我说话,每次伤痕累累的回去,独自一人在角落里****伤口。

我用血的教训领悟了一个真理,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怜惜我,我只能自己爱自己。

我开始学会了忍耐,忍耐实验途中非人般的剧痛,不断催眠自己,电击也好,扎针也好,插管也好,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能忍受!

最终,我成功了,我将全身的疼痛系统给玩崩溃了。

剧痛带来的生理震颤不能成为影响我的理由,味道大脑神经中枢告诉我——不痛,一点都不痛,几乎没什么感觉。

犹记得那些老学究一试再试的见鬼表情,我的内心几乎升腾起一股变态的兴奋。

我该自豪,我终于不怕痛了,我终于让那些老学究失了基本的冷静。

不怕痛的我让他们心寒,这是他们亲手塑造的怪物!

没错,怪物,这是我对自己的定义。

我就是一怪物,不为世俗认同的怪物,我想我的觉悟够深了吧。

我变得孤僻,在实验所这样能够让人发疯的环境,我还能保持神智清明,当真是不容易的事。

可这不是没有代价,没人和我说话,我几乎忘了说话这一本能。

我没有朋友,研究所里的动物就成了我的朋友。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对着这群不会说话的朋友练习着我身为人的本能。

但是对人,抱歉,我没那个胃口。

我实在没办法对着那一群没有心的人诉说我满心的委屈,满心的痛苦。

因为,没有人会怜悯我,这就是人性炎凉。

我不会哭,从出身起我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哪怕是那些不会说话的动物朋友死亡也不能挽留我的一滴泪,顶多如同一阵热风拂过,让我的心有片刻的不舒服。

死亡,对于我来说真的太平常,太平常。

司空见惯的事,都会由恐惧变为平淡,除了像水波一样的涟漪外不会再留下任何痕迹。

我是冷血怪物,这是我很早就有的觉悟。

冷眼旁观是我仅有的武器。

在极度的冷静中,我用着旁观者的身份默默看着那些陷入癫狂研究的学究,嘲弄着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嘲弄着他们生命的冷漠,嘲弄着他们孜孜不倦得做着无用功。

我由着他们的动作,分析解剖着他们的内心,却得出他们的内心正在腐化衰败的结论。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都已经苍老不堪,如同朽木!

我观摩着笼中狰狞野兽的气息,让自己的气息与他们不断融合,最终在自己身上形成一道野兽保护膜。

一举一动都带着野兽的凶悍气息,犹如人形野兽。

当那群老学究庆祝欢呼,我疼痛下的肢体居然没有半点兴奋,有的只是不屑与冷漠。

呵,所谓的基因融合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在人的身体里融入数种动物基因,得到能力的同时,那个人算什么?还属于人类范畴吗?还是说归类到野兽区域?

那刻起,我就明白,自己是个怪物,彻头彻尾的怪物,没有半点扭转的机会!

我本是人,却由人亲手改造成了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所有的根源却是源自我的亲身父母,我恨他们,更恨研究所的所有人。

我没有经历父母疼爱,不知道其他同龄孩子的父母是何种姿态,但以我看来,所谓的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

他们够冷血,够心狠,没有尽到半天为人父母的责任。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刚出生不到两个小时的我,被亲生父母转手送去了研究所,很辣无情,没半点留恋。

留我在那冰冷的实验所供人研究解剖,不顾我的死活。

哈,他们以为尚且是婴儿的我没半点记忆,却不知我自出生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那对男女造就了我,却又抛弃了我。

只怪他们太狠,太无情,做法极端,没给自己留下丁点后路,也没给我留下丁点活路。

我想我不必顾及情面,该心狠时就心狠。

我要让他们后悔,让他们每天生活在绝望的深渊。

我会报复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看着吧,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让他们尝到应有的报应。

我同样恨极了研究所的所有成员,是他们塑造了我的怪物之名,是他们让我从真真正正的人变成了基因不可逆转的怪物。

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我的冷血,一切的一切都是实验所给我的噩梦。

既如此,不如由我的能力毁了那实验所,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的痛苦是从实验所开始,那么报复亦从实验所开始。

毁灭,是它唯一的归宿。

轰!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我终于摆脱了,我自由了,我身体内的所有细胞都在呼喊着兴奋!

只是,我的怪物之躯似乎连老天都不允许。

雷霆呼啸,电光闪烁。

它可以容得下天地万物,却独独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

天外似乎飞来一道流星,直直向我砸来,避无可避,全身似乎涌起了一股久违的剧痛。

陷入黑暗前,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冰冷的电子合成女子。

“滴,基因系统启动。”

“滴,宿主能量严重不足,系统进入深度休眠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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