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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忽然很感念生命的顽强。
转头看看在为出院手续忙碌的母亲,心里莫名地一阵酸楚。果然,在身边陪伴的人,永远只是父母。
拿着手机,看着上面那五个字发呆。楚明达那次从医院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两个人再一次的联系,我只拥有这五个字。
为期两个月的婚姻,要在我的任性下画上句点。
抬手抚抚小腹,那里的小生命还继续活跃着,突然感到异常地悲伤。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任性,明明说好要给我幸福,果然是承诺简单相守难吗。
没有回家,也没有给楚明达打电话。和母亲回到那个充满童趣的小屋,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想,只一个人静静地发呆就度过一下午。
楚明达一直没有联系我,也没有说办手续的时间。我就这样在迷蒙的状态下再一次被抛弃,像个懵懂的孩子站在岔路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不清楚。
我想,要不是因为材料放在家里,也许我们之间就真的再没有也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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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头皮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手中的钥匙不停地抖,抖的人心慌。
我不想去面对楚明达那张脸,它总让我感觉是我自己犯贱,用笑脸去倒贴。
门还是打开了,有些事情总要面对。也许他刚好不在家呢。
心虚地没有开灯,摸黑潜进房中,他好像真的不在家,家里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cristy跑过来叫了几声,被我推到一边。
伸手摸到茶几,上面零散着几张纸。迅速理好塞进包里,转身向门的方向挪动,突然灯亮了。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楚明达靠在墙上,“不想谈谈吗,这样灰溜溜地躲着我?”
“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回来拿东西。”我反身坐在沙发上,用包抵住小腹。
“你想好了?”楚明达走过来半蹲在我面前,“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什么?你不是要谈谈,谈人生,谈理想,还是谈离婚。”我伸腿踹了他一脚,“别凑这么近,你想保持距离就自我尊重点。”
楚明达自讨没趣,拍拍裤子站起来,坐在沙发的一边:“你刚刚拿的那几张纸……”
“我的材料,怎么。”我瞟他一眼,向边上挪了挪,心里憋着一股火发不出来。
“你确定?”楚明达抢过我的包,掏出我刚刚理好的纸,递给我,“离婚协议书。”
我没接,向沙发后面靠了靠,后背莫名地紧绷起来,撇头装作没听到。
“我没想好,也不想签。那天我们都不冷静。”楚明达撕掉那几张纸,“冉丹,我们真的心平气和地谈谈,好吗。”
我转头:“你想谈什么?孩子?”
“不。我想说说我们,只说我们。”楚明达凑过来,抓住我的手,轻轻摩挲手指上那枚戒指,“其实我给你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我就已经坚坚定我的心,再也不会让它变。我没办法否定我的那段过去,毕竟那是事实。可是我不希望这件事实成为我们两个人一辈子过不去的坎。你可能认为我是在赎罪,也可能认为这是我的道歉。可我从不会将爱情和内疚混为一谈。我想和你有个完整的家,想和你有个孩子,想陪你变老。这些和赎罪根本没有关系。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爱你。”
楚明达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轻抚着,静静地看着我,希望我能有个答复。
“我……也没说你不爱我啊。我们之间的那道坎,早就过去了。只不过我任性惯了……罢了。”我抽回我的手,“我们……重新开始吧。就当是为了宝宝,也要忍耐下去。”
“什么意思……”
我起身,转头对他笑笑:“就是有个完整的家,然后一起变老。傻瓜!”
拿起沙发上的包,向门口走,不料被人从背后打横抱起。
“这么晚了不在家里待着想上哪去,好几天没有柔嫩的相伴,我可要好好温存温存。”楚明达凑到我耳边,哈气喷的人痒痒的。
“我不回去,我妈该担心我了。放我下来。”我掐住楚明达的脸,“我警告你,医生说这个时段很容易流产,你给我管好你自己的亲戚。”
“好好好,你妈那里我给她打电话说清楚。你今天就陪我,不能做别的,抱着睡觉总可以吧。”楚明达转身向屋子里走,我静伏在他肩上,悄笑无言。
也许,我们之间从不存在那么大的坎。
也许,这只是我一厢的偏激。
也许,这样才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