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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悲蹙

望着余温尚存的巨鼠,小乞丐贝齿一咬,伸出双手,十指抠入腿肚肉中,汗水不要命似的流淌着,然后深呼吸一下,眼中泛着坚毅,突然用力撕扯,竟然徒手撕开了自己的血肉。当巨鼠头颅被移开后,一股虚脱之感席卷而来。

“哈哈哈……哈哈哈……”稚嫩的笑声在洞穴之中回荡,小乞丐不知道为什笑,没过多久,笑声戛然而止,一股悲怆之感油然而生,陡然间,他看见不远处散落的果实,像找到某种信念支撑着他爬向了果实,将那果实塞到了嘴里。

强大的灵气和生命力顿时充满了小乞丐各个部位,伤口处肉芽蠕动,不一会儿就结上了一层血痂,他尝试站起来,然而,一阵虚无之感,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了,无法控制,无处发力,若不是听着胸口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令人烦躁,到最后令人难以承受,他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心脏之中爬出来,它不停的用爪子挠动者,却又破不开心脏,最终又潜伏回心脏之中。扭曲的面孔也缓缓的舒展开来,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乞丐忽然感到一阵寒气袭来,一阵激灵猛然醒来。循着寒气方向望去,强烈的白光刺痛他的双眼,但没过多久便慢慢恢复,定睛望去,些许白雪自洞口飘扬下来。这时才发现洞穴之中的灵气消散的一干二净。

“弟弟,弟弟!”小乞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种环境对弟弟非常不利,他看了一下左腿,已经在不知何时恢复了,只有那淡淡的红印表明曾受过伤。小乞丐深吸一口气,一阵助跑,猛的发力,纵身一跃,希望越出洞口,然而……

尝试几次未果之后,小乞丐来到小树旁,果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晶莹富有灵气和生命力,他伸手摘了几个,不像开始一样难以采摘,转身向树后洞穴跑去。

越往里跑,小乞丐发现灵气越浓郁,通道不太大,能够够两人通行,不远处有微弱的光线,越来越亮,豁然间,视野开阔,空间陡然间变大,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厅堂,厅堂正中间,有一口泉水,咕咕咕的往外冒着泉水,像烧开的沸水,袅袅白气升起,如梦如幻。泉池四周有九块玉石,玉石上神纹浮动,其中有块玉石破碎,像被什么东西生生咬碎,灵气缓缓从那溢出。小乞丐微微一愣,四下寻找,很快找到了通向地上的阶梯。

“等我,弟弟,等我……”颤抖的低喃声在这无声的环境之中显得那么的孤独与悲怆。

很快,他来到了出口,这是一个人工开挖的一个小洞口,很好的隐藏在瀑布后面,眼前的瀑布已经结冰,小乞丐更加的惶恐不安,他记得这个瀑布,一开始来的时候所看见的瀑布。几步旋转跳跃,便再次来到了花草溪边,然而,鲜花早已被大雪掩埋,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弟弟,弟弟,弟弟……”小乞丐一边低声呼唤着,一边抛开积雪,他早已不记得把弟弟放在那里。无数次想哭,放声的哭,痛痛快快的哭,可一直以来,总有一股力量,像是来自心脏,又像是全身各个地方,但又像是来自灵魂深处,抵御着眼泪。

终于,他在一处积雪之下找到了他,小乞丐用那抖动的手拂去积雪,苍白的面孔,微弱的呼吸,还有那眉心流转的暗淡道纹,告诉着他,他还活着,空气中灵气缓缓的汇集入道骨之中,小乞丐惊醒,拿出采摘的灵果想要喂给弟弟吃,然而嘴口紧闭,小乞丐灵机一动,将果实捏碎放在其眉心,刹那间,灵气与生命之力充斥着这一片天地,但眨眼间,化作一个能量漩涡被道骨吸收。

小乞丐傻嘻嘻的望着弟弟,灵气消耗一光,小乞丐脸色大变,只见那小男孩脸色更加的苍白。小乞丐抱起弟弟从洞口跳了下去,就在小乞丐刚刚落地下蹲缓冲时,怀中紫光乍现,璀璨而耀眼,小乞丐大惊失色,低首望去,只见弟弟道骨缓缓散去,道纹慢慢磨灭,生机渐渐降低。

小乞丐疯狂的采摘着鲜果,捏碎,采摘,捏碎,洞穴中灵气与生命之力越来越浓郁,然而道骨不再吸收,当采摘最后一颗果实时,小乞丐跌坐在地上……

“弟弟,弟弟……”小乞丐呢喃呼唤着,紧接着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心中的悲怆也慢慢的开始愤怒,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愤怒,“弟弟,弟弟,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天生的至尊,你是天生凌驾于众生之上,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能睡,快醒醒……”

稚嫩的声音渐渐沙哑,沙哑的声音慢慢破碎,无力呼唤但依旧执着的呼喊,小乞丐想哭,心,不再阻拦,身体也不再压抑,灵魂深处也不再抵御,可为何,为何没有泪水……有的是汹涌而来的脑海深处的记忆……

“逸鸣,逸鸣,出来玩呀!”石屋门外,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门口喊着。

“逸騰,你呆在家里,哥哥出去玩了!”逸鸣看着正在奋力扯着大黄狗尾巴的弟弟喊到,然后转身向外跑去,“羽丰,等一下!”

“逸鸣快点,洛韦他们还在等我们呢!不带着你弟弟吗?”

“爸爸不让他出门。”

“为什么?”洛羽丰好奇的问道。

“爸爸说逸騰小,出来危险。”逸鸣扭扭捏捏道,他始终记得答应小伙伴们将弟弟带出来。

“逸鸣,你不会是骗人的吧,除了仙人,那有人会发光呀?骗子,羞羞羞……”洛羽丰笑嘻嘻的嘲讽道。

“我没说谎,是真的,逸騰真的会发光,昨天晚上还发光的呢!手臂上,腿上,眉心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字在上面动来动去的。”逸鸣着急的想要证明自己,“你等一下。”

“逸騰,今天带你出去玩吧!”逸鸣看着正在拧着黄仔耳朵的逸騰说道。

“可是爸爸不让出去的。”逸騰一边扯着大黄狗的前腿一边说道。

“没事,爸爸不会知道的。”逸鸣抱起弟弟向外跑去,黄仔脱离魔爪,一流烟的跑出去,没跑几步竟然被小门卡住了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逸鸣,那个门是用来给它晚上关门后进出的,“黄仔,不知道大门开着吗?你又胖了,该减减肥了……”

逸鸣弄出黄仔,关上门和洛羽丰向村外跑去……

“逸騰,你就表演一下吗,就是亮闪闪的那个……”逸鸣哀求,这可是关乎自己在小伙伴们面子问题,“你要什么,尽管说……”

“我要吃冰糖葫芦……”

“好”

“我要弹珠……”

“好”逸鸣一口答应

…………

逸鸣看着一件件的报着,如数家珍,心中开始虚了起来,“逸騰,你要的太多了,就这么多吧!”

“不行,我还要一个……”

“不行,就这么多,”逸鸣看着逸騰一副你不给我就不表演的样子,有看了看四周百无聊赖的开始吃喝小伙伴们,心中一狠“要什么?”

“我要未婚妻……”

“噗……”“咳咳咳……”十几个人为之一呆,紧接着哈哈哈大笑起来,逸鸣脸蛋通红“逸騰,瞎说什么!”

“哥哥有未婚妻,我也要。”逸騰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个要爸妈才能给你,我给不了!”

“这样啊,那好吧。”看着气急败坏的哥哥,逸騰有些心虚道,紧接着紫色光芒显现,那么的夺目,道纹在小家伙的眉心,四肢窜动着,那么的迷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紫华缓缓散去,几人才回过神来。

“好漂亮……”“竟然是真的……”“好厉害……”……

“怎么样,我没骗人吧!”逸鸣看着被震惊到的小伙伴们一脸得意的说道。

“这是什么?”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家伙问道,偶尔还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逸鸣尴尬的说道。

“我听说,有些人是先天的仙人,他们都会有不同的地方,有的是眼鼻口耳,有的是手足脚心,有的是血毛皮肉,各有不同,但他们都能引发异象,比同辈强大,他们是天生的至尊,天生凌驾于众生之上。”一个小子悠然说道。

“洛韦,你该不会是说逸騰是先天仙人吧!”

……

“快来人啦!快来人,救人啊,村长,村长,狩猎队被人伏击了,很多人受伤了。”外面喧嚣吵闹,众人慌慌张张的忙碌着,逸鸣跑出石屋寻找父母的身影。

“怎么回事?”沧桑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老者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村民问道,身旁站着面色平静的洛飞轩。

“我们狩到一只伤重的妖兽,就在这时有一个黑衣人打伤众人,与铁河夫妇激战,众人才得以保住妖兽逃脱,然,铁河夫妇与其深入十万大山里不知去向……”

“逸鸣,逸騰,你们的父母凶多吉少,他们是因为村子而牺牲的,我作为村长,会好好的扶养你们的!”距离父母失踪已经半月有余,村长在众村民前许下承诺。可是,他和弟弟也分开了,村长总是说送弟弟去修炼了,可是,他越来越思念弟弟,直到一个夜里,他看到村长抱着洛飞轩从地窖中出来,地窖打开的一瞬间,隐隐约约听到逸騰的声音,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洛飞轩的左臂。

“轩儿,吃的苦中苦,放为人上人,等到最后一块道骨移植完成,你就可以凌驾于众生之上。”村长激动的声音传入逸鸣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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