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狂魔刀心法
上章说到与罗生昭一战,下昌已是灵气散尽五脏俱损,幸得李然的回魂掌为他继了点灵气,本以为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没想到却突然灵气暴涨,修为也是一路飙升到了太昌界二重。更难得的是灵气感招,获得了沼泽里的一块幽灵石,由玉禅子亲自煅炼成了幽灵剑。到是应了那句话,吉人自有天相。
幽灵石,上古混沌初开时吸太虚之灵气而成形的灵石,由于怨气太重故而名之。当年女娲补天,就是幽灵石之祸,其后幽灵石已是被众神合力感招,成了无数细块隐匿于天地之间。后世到也有几人得到过幽灵石,只是都没做出过什么惊天地之大事来。
只是能唤出幽灵石,除了机缘巧合,怕却也是有些许的映照。玉禅子本不想煅炼幽灵石,可想到宗派的私心,还是决定赌上一赌了。
不过,他还给了下昌一本《长空决》剑法修练,以克制幽灵剑的戾气。六层,到也算不得什么高深大法。
经得这一战,水泊草堂到是热闹了起来,除了吴二总是是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平日里那些被罗生昭欺负得厉害的师兄弟们也是隔三差五的前来闹腾一番。
不觉时月已过了半年,只是《长空决》一层至今还未能突破,下昌已是好生着急。
……
“昌弟,快来,这有一盒子。”岁末将尽,吴二前来帮着下昌打扫草堂。里屋打扫完毕,吴二又来到了屋外,也是无事,吴二推开了草堂外打坐的一石墩子。这墎子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莫约二百来斤。
墎子推开,泥土中隐约见得几道痕迹,规整得很。
吴二心中一阵的好奇,便把那石墎子翻转了过来,只见得那墎子底部的中央似有一二寸来见方的凹陷,但浅浅的,却也见不得分明,或许只是些泥土的痕迹罢了吧。
吴二情不自禁的用手一摸,那凹陷竟冷不丁的弹了出来,接着一个小巧的盒子出现在吴二眼前。
闻声而来,也不知是谁人所放,好奇,下昌便打开了那盒子,里面只是一张羊皮的纸条:
三月春光好,无事井前坐,残阳西下时,引水向天泼。
“昌弟,这是何意思?”吴二愚钝,着实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我也不知。”下昌打量了一番,也没有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只是突然……
“狂魔刀?”
一个词突然闪现在下昌的脑海,经得这些日子,他已是对陈良氏的故事耳熟能详,更是知道这狂魔刀的利害,倘若真是狂魔刀,那自己的修为怕是要一天一个模样了。
只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又是有着什么线索呢?
不过一转念,下昌却又是心生了顾及,想来当年那陈良氏,正是因为这狂魔刀走火入魔,不但拖累了宗门,更是令自己深陷轮回。这怕也是个不祥之物?
更况且,这宗门之中,无人不是谈狂魔刀色变,自己这才刚来不久,却切不可因此失大了。
而且,还有那罗生昭,若是被他得知了这狂魔刀的线索,保不好何时出现,怕真是要小命不保了。
越思量越后怕,下昌怕吴二看出了端倪,便是速速的收回了思绪。
“不过就是一张破旧纸条罢了,想必是谁闲来无事所写,二哥自是不必大惊小怪。来,我们加快些,一会还要去宗堂打扫呢。”下昌随手把盒子放在石墎之上,催促了起来。
吴二毕竟愚钝,自是不明白这其中原由,且岁末事多,很快便把此事给淡忘了。
……
一晃又是次年的季月,按照宗派的规矩,太昌界及以上的门徒都要闭关修练三个月。下昌已是太昌界二重,自是也要闭关。只不过这宗门的闭关却甚是随意,也就是独处些时月不出门不见客罢了,也无人监管,也无人强制。
下昌自是乐意,平日里这各师兄弟们到是热闹,可却也耽搁了自己不少的修习的时光,趁着这闭关,自是应该好好修习一下了。
“三月春光好,无事井前坐,残阳西下时,引水向天泼。”
清静了下来,下昌又想起了那张纸条。想那当日,趁着吴二不注意,下昌偷偷的把那小盒子藏回了那石墎子,待得吴二离去,便又是将其取了出来。
三月春光好,应该说的便是在三月的某一天,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三月的一个晴朗的日子;
无事井前坐,自是说明了这与草堂边那口水井有关;
残阳西下时,引水向天泼。此句则更是明显,在太阳西下之时,向天空中泼水便是了。
浅显易懂,只是思量再三,下昌却是怀疑这诗句之中,却是否真是如此浅显?
“三月到了,不知能否有所发现。”下昌默念着,在那草堂边来回的踱步,只是这日,却是天公不作美,小雨淅淅沥沥的已是下了大半日了。
无聊之极,走了几十个来回的下昌也只好重回了草堂,寻得那蒲团坐下。
“这《唤灵大法》三层已是修满,似乎不再有突破。而这《长空决》,却是始终不得要领,连这第一层都不能突破。这可如何是好?”碎碎念着,神神叨叨的,这雨下得确甚是烦人。
自从与那罗生昭一战,下昌灵气暴涨,又经得数月的修习,这《唤灵大法》确已是突破,下昌也是吸足了灵气,化身得甚是完美。强健的身板,那一身的青衣却也是遮档不住那诱人的八块腹肌;俊俏的脸蛋,细腻的肌肤上却是长着或浓或疏的胡须,甚是有形;再有那衣摆之处,硕大的尤物,峰芒毕露,更是吸引着无数的目光。确是长得迷人了些,自是少不了一众的师兄弟们的嫉妒。
只是那吴二,每每却是盯着下昌的身体发呆,有所想却又不可说的模样,道是平生了多许的媚味。
想着,吴二那眼神,下昌不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火辣了起来。不过这些日,吴二却是没有来这草堂。如他这等的四等弟子,宗派的规矩还是要遵守些的。
……
又一晃又是季月了。
算算时月,下昌来这无量宗已是过了三个年头,道法虽已是太昌界三重,可离能够重回人间的往生界却仍是前路漫漫,为族人报仇也是成了奢望,仇恨慢慢散去,心境到是平静了许多,或许做个纯粹的修道之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不过,下昌还是坚信,那纸条定是陈良氏所留无疑。
只不过,下昌仍是未能破解那纸条的奥秘。
像往常一样,太阳西下之时,下昌都会前往草堂边的水井泼水,不过算算时月,也就既望这一天没有泼到了,难道真是这一天?
良久的等待,终等得天如人愿,既望这天暧暧的阳光照着,下昌不觉在井边酣睡了起来。
“昌弟,快醒醒,这冷的天怎在这井边给睡着了呢?”是吴二,巡山到这边,就顺路来看看下昌。想平日里都是天天腻在一起,这一晃闭关已是半月有多,吴二这心里到是蛮想念下昌的,便是破了这宗派的规矩。
被唤醒,下昌发现已是西阳西下,晚霞映衬着,阳光零零碎碎的穿过树叶落在了井边,淅淅沥沥的、斑斑点点的,景色是如此的动人。
也没把吴二当外人,寒暄了几句,下昌便又舀起了井水向天空泼去。只是这吴二却是看得糊涂。
“昌弟,你这是做甚?”吴二觉得好笑。
“也没啥,就是看着这般的美景,有些情不自禁罢了。”下昌应着,并未停下手上的工作。
“想家了?”也不知这吴二怎想的,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来。但也的确,来这魔窟已是多年,下昌虽说是放下了心境,但日子越久,却也越是思念起父王母后和那一众的兄弟朋友们来。
下昌愣了一下,不过还不到开口说话的时间,又是只顾着自己泼水了。
“难道是刚才睡过了时间错过了?”不一会,夕阳的余光已是收到了井边,但却仍然没有半点的异样出现。下昌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睡着,这错过的一日又是要等得多少的时月才能再有机会呢。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继续向天空泼着水。
“昌弟,错过了什么?”吴二明显觉得下昌隐瞒了什么。
“二哥,我也不好说,你且是先看吧。”下昌自是说着,此刻,他又是期盼着能出现点什么征兆,却又是害怕出现了征兆万一会被这吴二传了出去。
矛盾中,阳光已是收到井口,下昌执着着,又是只一瓢水向天空泼去,突然——
一阵白色的烟雾从井中升起,紧接着烟雾中闪现出一些金色的文字。
“快,让开。”下昌一把拽开吴二,拿着瓢就在地上笔划了起来。
“心生魔相,魔由心生,万灵终始,心魔一物,古往矣矣,无所不同,唯我心尊,魔为我用……”
——狂魔刀功法,正是狂魔刀功法。
原来那陈良氏入魔以后,已知自己必是大势将去,但想到魔窟可以重回轮回,只不哪日又可以回到无量宗,但又怕时隔日久会将功法忘却了去,便给自己做了些许的记号。可没曾想却是让下昌捡了便宜,不仅只是狂魔刀功法,还有千里荒原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灵气的深厚根基。
“原来有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灵气根基练这功法就不容易走火入魔,但倘若我不用狂魔刀,那是不是就更是不容易入魔了呢?”下昌暗自猜来,心中一阵的窃喜,只是他还不知道修练此功法却是不能操之过急。
“什么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灵气根基?狂魔刀?昌弟你是说……这是狂魔刀的功法?”
一旁的吴二已是看愣了眼,此等高深的功法,怕是他想修练也入不了门。
“二哥,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便是狂魔刀的功法无疑。”
待得文字散尽,下昌已是笔划出了一大片的功法。“你我都是知道这狂魔刀的厉害,只是此番意外得到修练功法,你我二人却是必须立誓:一、此刀法极易入魔,你我二人均不可修练;二、此事若是宣扬开外,必会给宗派带来灭顶之灾,故你我二人誓不可外传。如有违背,此身灰飞烟灭。”
吴二听着,也觉得有理,自是答应了去。只是,他又何曾想到这是下昌的计谋?
阳光已是西下,烟雾也是消散。停笔,下昌把瓢一甩,挽着吴二的脖子便是要往着草堂走,“二哥,许久未曾洗澡了,你来帮我擦背?”
待得二人洗浴完毕已是皓月当空,又是聊聊我我了一阵,吴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时已深夜,下昌却是激动得毫无睡意,拿了油灯和笔墨,下昌立即来到了井边,细细的研读起这狂魔刀的功法来。
狂魔刀,虽不是魔窟五大神技之一,却也是难得的旷世绝学,十一层,若修练得道,突破无踪界自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下昌不解,这眼前的功法为何却是只到第十层就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