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通城地区亮的特别早,五点刚过外面就已经大亮,众人拿好行李一起下了楼。
一天的生死与共下来,大家都有了些许默契,在路过大堂中央的那个土堆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深深的对着那个土堆鞠了一躬。学生就是这么简单,他们觉得值得尊敬的人,必然发自内心的尊重。
刘宇背上背着那个装满的床单,两把刀腿绑在腰间,长长的刀尖托在地上。此时他右拳紧握,迎着朝阳,用力一挥。
“出发!”
“等一下,宇哥,我感觉外面有危险。”仇小北满脸严肃。
刘宇解下身上的“包”,抽出两把刀腿,一手握着一只,酒店的玻璃门早就损坏了,外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不过现在再没有人会怀疑仇小北的话。
“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刘宇双手持刀,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仇小北也跟了上来。
“不行,虽然你的本能状态很厉害,但是你的身体素质跟不上,有些攻击你是避不开的。”刘宇说的很郑重,在下来之前,大家都在走廊里聊过,仇小北就说到过自己在本能状态时的感受,虽然是身体在控制身体,但是仇小北总觉得在那中状态下,自己好像生了锈,动作虽然流畅,但总觉得拖节奏。
“你和凌霄留在这里,万一有怪物进来,你们也能保护大家。”仇小北无奈,退了回去,凌霄不说话,专注的抚摸剑身。
门外还是老样子,从建筑上掉下的水泥块凌乱的躺在地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对面旗杆上的床单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嘶……”怪物难听的叫声从身后断裂的楼顶上响起,刘宇想也不想,回身一刀护身,一刀劈出。
猝不及防之下,十分力只使出了三分,刘宇被俯冲而下的螳螂怪一刀劈出老远,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
那怪物也是狡猾,在空中一顿就跟着刘宇而来,当刘宇摔到在地时它也已经到了跟前,刀足高高举起,锋利的刀尖反射着朝阳的光芒,形成一个耀眼的光点。
“宇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仇小北疯了一样从宾馆里冲出来,凌霄也不摸他的剑了,跟在后面。其他人也在往外跑,满脸焦急。
刘宇仰躺在地上,两把刀足也在翻滚中掉落,此时的他毫无防备能力,宛如待宰的羔羊。他眯着眼,怪物刀尖上反射的光刺得他双眼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的左眼有些刺痛。
刀足挥下,破开空气,带起尖锐的啸音。
“不……”跑在最前面的仇小北怒吼,然后他看见刘宇的左眼泛起了金光。瞬间一切画面都静止了。
刘宇依旧仰躺着,刀足几乎戳到了他的头。从下面把头挪开,他爬起来,环顾四周,那面床单如波浪停在旗杆顶端,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被风吹起,鼓鼓的停在刘宇左方的半空中。仇小北夸张的张着嘴,身体向前倾斜,在他身后,凌霄已经拔出了剑举起,上面泛着凝滞的光,再后面是夏莹莹,嘴巴难看的咧着,一口洁白的编贝倒是极为漂亮,右手停在嘴前,眉头皱起,眼里蓄着水光,一颗晶莹的眼泪刚刚飞出眼角,后面的人也一个个神色各异的停在那里。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刘宇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睁开时,他那双眸子变得深邃如大海,然后他半握着拳,只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点在螳螂怪的额头。
画面再次鲜活起来,床单继续猎猎作响,塑料袋还在飞扬,仇小北的嘴依旧大张,声音还在大家耳畔回荡,凌霄的剑,光芒开始加剧,夏莹莹的右手也终于捂住了她咧的难看的嘴。然后所有人的眼中都看见裂缝自螳螂怪的额头开始蔓延,很快遍布全身,最后裂成一滩碎肉掉在地上。
刘宇保持着右手食指点出的姿势,冲众人笑了笑,惊愕爬满了所有人的脸,仇小北闭上了嘴,凌霄收起了剑,夏莹莹拿开了捂着嘴的手,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刘宇直挺挺的朝后方倒去。
“宇哥……”
“刘宇……”
他听见了慌乱的呼唤,只是感觉好疲惫,声音渐渐自脑海消失,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刘宇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易的担架上,被仇小北和罗栋抬着,那一袋半床单的东西被几个男生和女生分别扛着,只有凌霄最懒散,他一个人坠在队伍最后面,双眼注视着剑,用手在上面反复的摩挲,嘴巴还一开一合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刘宇学长,你醒了啊。”走在后面的罗栋见刘宇睁开了眼,满是惊喜的说到。
“宇哥,你吓死我了,那会我们都以为你要挂了。”仇小北转过头,和罗栋一起把刘宇放在地上。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队伍因为刘宇醒来而停了下来,大家都显得很开心,本来也快要到中午了,索性就提前开饭。
大家坐成一堆,拿着东西开始吃。
“宇哥,最后你怎么办到的啊,感觉好牛逼啊!”仇小北问,其他人也是一脸感兴趣的看着刘宇。
刚想开口,刘宇却诡异的看向前方,其他人见刘宇不说话,也一起朝他注视的地方看去,只见凌霄捧着把剑,眼睛直直的盯着它,一只手反复的在上面摸来摸去,无视众人,慢吞吞的从他们眼前飘过。
刘宇石化,半天才回过神,开口问:“这……什么情况?”
“谁知道,从今天早上醒来就这样,一直抱着那把破剑,一上午都掉沟里七回了!”夏莹莹声音清脆。
“小北,你去叫他过来吃点东西吧。”刘宇搞不清状况,他不饿么?
“好嘞。”仇小北愉快的答应了。
跑到近前,仇小北拍了拍凌霄的肩膀,刚想开口,就见凌霄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中间。
“嘘……听,风在轻吟……”
“什么?”
“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