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豁朗有点郁闷了,昨天明明说好一起去看热闹的,怎么就这么不告而别了呢?!这,要让他去哪里找呢?
发生了这么一茬,豁朗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干脆自己去报名场探个究竟吧,说不定能在那里遇到若冰。
然而,豁朗又一次失望了,报名场人山人海,看热闹观望的多,真正报名的少。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到若冰,还真是很有难度。
他原本也就是来凑个热闹,说不定能找到一直想见的人。
因为这样的想法,豁朗并不打算去报名。他在报名处四处溜达。终于,视线落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身上。只见他迈着大步,一路直奔报名处。
这可不就是那天在茶馆遇到的中年男子吗!
一想起他使用的法术,豁朗就来了兴趣。雷灵法术,他再熟悉不过了,那男子的霹雳棍虽然威力十足,但是豁朗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怪异。至于怪异在哪里,他一时半会却也说不上来。
他就这么悄悄跟在男子的身后。一路跟他来到报名处,见他报了名,又跟他来到比赛场地,那男的四处转悠,似乎是在熟悉比赛场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
“也许是我多想了。”豁朗心想。他无奈的摇摇头,拿出折扇,转身欲走。无意见听到了中年男子在路边摊买烧饼的对话。
“烧饼太烫,包好了给我!”那中年男子对摊主说,眼睛却看着别处。
“好嘞,客官!”摊主说着递给男子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烧饼。
男人接过烧饼,递给摊主几个钱,几口就吃完了烧饼。他把油纸扔到地上,转身走了。
“怎么能乱扔呢……”摊主嘀咕着上前,把油纸捡起来,揉做一团,随手放到了兜里。
豁朗也走了过去,“烧饼太烫,包好了给我!”
那摊主看着豁朗,一脸惊讶,随即脸色如常,“好嘞,客官!”
豁朗拿着那个没什么热气的烧饼,嘴角一抹浅笑,忽然见他手一抖,连油纸带烧饼,一起掉到了地上。
“哎呀,这回可不能吃了……”豁朗喃喃自语,他余光扫着继续溜达的中年男子,却并没有跟上去。
“可惜了这烧饼……”豁朗对摊主抱歉一笑。
“呵呵,是啊,可不是可惜了嘛!”摊主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却也没叫豁朗再买一个烧饼吃。
豁朗付了钱,朝另一个方向,悠闲地移动着自己的步伐。
街上人来人往,几个叫花子哄抢了豁朗掉下的烧饼。那油纸被过路的人踩的面目全非,最后黏在一个老叫花子的鞋子随他消失在了豁朗的视线中。烧饼摊似乎生意不怎么好,摊主没等卖完,就收拾好摊子,推着推车离开了报名场。
生意人总是有着敏锐的商业神经,火都祭祀台下的报名场,它的附近搭建了一些简易的茶馆。茶馆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那些茶馆老板的脸上,时刻洋溢着愉悦的表情。
一个月牙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在桌上留下几个钱,一个快步走进了街边的一条小巷。
小巷蜿蜒穿梭在这座城市之中,仿佛是这火都的血管。或宽或窄,却能通向城中的各个地方。男子走走停停,走时迅捷,停时镇定,脚步始终很轻。在这寂静的深巷中,只有风声阵阵。
不知不觉已来到了一条长长的弄堂口,再往前必无处可藏。只见男子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屋檐上。仿佛一只捕猎的白猫,又仿佛是屋檐上低飞的燕子,他轻盈而迅速的移动着。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什么人!”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才要问,你是什么人!”发出这声音人显得有些疲惫,说话显得很是吃力。但是,这声音有点耳熟。
在弄堂转角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屋檐上的男子赶忙飞速往转角处奔去,一边走,一边仍然注意隐藏着行踪。
视线所及,一辆活动板车倒在弄堂深处,地上还有几个没有热气的烧饼。
一个红衣的少年斜靠在墙上,身上的衣服颜色被血染的更深了,似乎伤的不轻。他身前的地上也是一大滩的血,那血肆意流淌着,还没有凝固。
男子赶紧跳下屋檐,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火都深巷,胡同的转角处。
红衣的少年面色如纸,红衣似血,耳边青丝在风中飞扬。雪白的手指用力按压着左肩,指下血流如注。
“你?!”月牙白衣男子从空中跃下,看到这场景,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人正是豁朗。
而这少年……
“兄弟!”豁朗惊讶之余,赶忙帮少年止血,一边止血,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年的脸看,仿佛想要看穿他一样……小二不是说兄弟退房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身受重伤?
“啪”一记绵软无力的耳光打在豁朗脸上。
“呆子,看什么看!”少年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打出了那一记耳光,说完这话就厥过去了。
豁朗被这一耳光打蒙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想来若冰打的并不重,豁朗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不仅是被打中的地方,整个脸,连带耳朵都红灿灿的。
也真是中了邪了,他想。
他赶忙抱起若冰,凭记忆往最近的医馆飞奔而去。
“还好你止血及时,不然就麻烦咯~”一个白胡子老者,慢悠悠摸着胡子说道。
“大夫,麻烦您了,我兄弟这就没事了吗?”豁朗问。
“命是保住了,也幸亏没伤到要害,”老者说,“不过嘛……”
“不过什么?哎呦,您倒是快点说啊!”
“瞧你急的,老朽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有救不回来的。”那老人还是摸着胡子不急不慢的说着,看起来自信满满的。
“除了他!”一个小童从老者身边走过,满脸不屑的说。
“咳咳咳,你你你,一边玩去!”老人脸色露出一丝失意,随即又堆满笑容,“年轻人,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急性子不长命,慢一点,慢一点,好着那!”
“老爷爷,您说的是,但是,您还是没说啊,这位公子到底还要不要紧啊?”
“公子?哦,哦,当然是没事了,只不过嘛,你心上人失血过多了,要好好调养下。”
“什么,什么心上人啊,他是我兄弟啊!你说什么呢!”豁朗一脸难为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