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愣愣的看着独自坐在床的公舒羽,小声道:“小姐,刚,刚才奴婢好像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担心小姐,这才……”
白桦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房间,抓了抓头,她刚才明明听见了声音的。
白芷连忙将白桦拉到一旁,对着公舒羽道:“小姐恕罪,白桦她魔怔了,不要理她!”
公舒羽笑了笑,道:“无妨,也许白桦是听见我的声音,误会了。”
“好像是吧……”
白桦也搞不清了,如果真有男人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了吧?而且小姐身上的衣服完好,也不像是那啥啊。
“小姐的肩膀怎么了?需不需要奴婢揉揉?”白芷看着公舒羽呲牙咧嘴的样子,担心道。
“无妨无妨,刚才睡觉从床上掉下来了!一会就好了!”
公舒羽揉揉肩,奇怪的发现刚才一痛后,身上的酸痛都化解了。
“原来如此,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奴婢们就好,奴婢们告退。”
白芷拉着白桦走出房门后松了口气,当她听到白桦说小姐房内有男人都要吓个半死,还好是白桦听错了。
房门被关上后,公舒羽脸上的笑容僵住,转身将被子用力掀起来。
只见黎旌末静静地躺在床上,只有一双眼睛能动,一脸的无辜。
公舒羽瞪着黎旌末,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故意的,你早就知道门外站的是白桦!”
要不是她刚才发现了黎旌末的异样,在他用力按她肩膀,迫使她叫喊出来的同时,将他的穴道点住,用被子快速把他蒙住,只怕她现在还要跟白芷和白桦解释呢!
黎旌末眼神闪了闪,像是有什么话说,公舒羽却哼哼一笑,道:“没想到黎世子也这么喜欢恶作剧,道歉就不必了,我比较喜欢以牙还牙。”
说完公舒羽就走到黎旌末身边,在他奇怪的目光下,蹲下身伸出手,费力的将黎旌末翻了个身,像推球似的将黎旌末“扑通”推到地上。
“谁叫你捉弄我的,不是说睡硬床好吗?你就在地上呆着吧,明天早上我再帮你解开。”
公舒羽拍了拍手,得意地看着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黎旌末,不顾他眼神中的惊讶和愤怒,直接下床走到衣柜找出一床棉被丢在他身上,之后肆意的躺在大床上。
本来她连被子都不想给的,要不是怕他那千金之躯受了凉,她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待公舒羽沉沉的睡去后,黎旌末才轻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宠溺的笑了笑,轻手轻脚的钻进了公舒羽的被窝,将她拥入怀中,轻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
为了和夫人一起睡觉,他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无妨,再等半年就好了,到时候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想到这,黎旌末低头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安安静静的“小野猫”,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你来小姐的院子做什么!出去!”
早晨,公舒羽正独自一人坐在屋里,看着黎旌末写的内经,听后将手中的竹简“啪”的放在桌上,快速站了起来,走向房门口。
“来者就是客,你家小姐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赶本夫人?”又一声千娇百媚的声音慢慢逼近门口,言语中充满了高傲。
“你!”
公舒羽勾了勾唇角,直接将房门打开,门口的两个人停止了争吵,吃惊的看着站在房内的公舒羽。
“媚儿,还没经过纳妾的礼制,你现在还不算四夫人。”
站在门口直跳脚的白桦发现公舒羽出来后,面露喜色,她看向一旁的媚儿,哼哼道:“小姐说的不错,你现在还不算是四夫人,和我一样只是个丫鬟,你见到小姐,还不快给小姐行礼?”
她就是看不惯媚儿的嚣张跋扈,上个月刚欺负完小姐就逃走,没被惩罚不说还突然间成为了四夫人,现在又想来小姐的院子找茬!
不过还好小姐聪明伶俐,没让自己吃亏。
媚儿听后脸色一青,看向公舒羽,咬了咬牙:“我迟早都是四夫人,这礼就不用了吧。”
“如果你能成功当上四夫人的话,就不会来找我了,不是吗?”
公舒羽轻轻一笑,眼神轻扫过媚儿的脸,果然媚儿听到后,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慌张。
公舒羽勾了勾唇角,转身进入房间,道:“有什么事现在说,如果没事就回去吧。”
媚儿面露难色,她看向公舒羽的背影,狠了狠心,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过了这道坎再说。
媚儿当着白桦的面,忍着骨子里的傲气,对着公舒羽艰难的弯了弯行礼道:“请……大小姐安。”
公舒羽停下脚步,转过身,淡笑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你!”媚儿抬头瞪向公舒羽,气结。
公舒羽绝对是故意的!她要让她当着她的面行礼!
公舒羽看着媚儿皱在一起的脸,轻笑道:“如果嫌麻烦不想说,就回去吧。”
她本不喜欢用身份压人,但媚儿一大清早的就敢在她的院子里撒野,当然要受到惩罚.
媚儿心高气傲,让她对自己行礼,一定比打了她还难受。
“请大小姐安!”媚儿再次逼迫自己行了礼,这五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公舒羽点了点头,道:“有什么事说吧。”
“你……”
公舒羽明明知道她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媚儿没想到公舒羽竟然在这时候装傻,她看了看四周,道:“我有事找你,让她们都出去。”
“有事求我就是这种态度?”公舒羽将手环于胸前,挑眉看着媚儿道。
媚儿认栽,她本以为今天来这会很顺利的解决问题,没想到公舒羽竟然一直揪着她的礼数不放。
媚儿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请大小姐帮帮奴婢!”
“嗯,那进来说吧,白桦,在门外看着。”
公舒羽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间,媚儿握紧了拳跟了进去。
房门一关上,媚儿就马上质问公舒羽,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三夫人有孕一事!”
公舒羽却不紧不慢的坐到桌案前,轻轻端起一杯茶水。
媚儿原本以为她至少会嘴硬一番,没想到公舒羽爽快的承认道:“不错。”
媚儿气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一早告诉了她,她就能一早布置对策,也不必如此手足无措的来找公舒羽帮忙了!
公舒羽淡淡看了眼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的媚儿,这件事连太尉都不知道,府中也没有人传出消息,媚儿能知道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她在知道这件事的人身边安插有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