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屋内都没有一句回应的声音,黎旌末看了看公舒羽,只见她低着头表情凝重,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只见公舒羽低着头墨眉微皱,桃花眼中透着严肃,薄唇微抿,整个人都处在认真沉思的阶段,完全没听到黎旌末刚才说了什么。
黎旌末看到她少见的样子,勾了勾唇看着她的脸,道:“在想些什么?要不要为夫帮你一起想?”
公舒羽抬起头看了看黎旌末,表情依旧严肃的问道:“你说这两拨人都来找我是为什么?”
“有几种可能,一,你得罪了某个人或者是伤害到了某人的利益……”
“是太后?”公舒羽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黎旌末愣了愣,道:“为什么这么想?”
公舒羽诧异的看着黎旌末,道:“她不是很宝贝你,不愿意让我接近你吗?”
今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还有她的行为,很有可能已经触怒了太后,依着她的性子估计想要会铲除异己,但又神不知鬼不觉,暗杀是很好的方法。
“不可能,太后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重感情,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情’,所以她是不会为了我去与一个大臣的女儿计较的。就算她真的想要抓你,也不可能能够派遣金武国的人。”
黎旌末干脆的否定让公舒羽吃惊,怪不得上回宴会,他面对太后的时候还是与平常一样,说话不带一丝情感,虽然自称孙儿,却还是管太后叫太后,而不是皇祖母。
公舒羽看了看黎旌末,看来他还是挺精明的,没有被太后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要知道她和太后相处过几年的人都差点以为,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太后面对亲情也是会低头的。
“那么其他的原因会是什么?”公舒羽皱了皱眉,貌似有些棘手了。
“二,你身上有着他们想要的东西。”黎旌末继续说道。不过他并不觉得她身上会有什么奇珍异宝,稀奇到惊动了金武国那边的人。
公舒羽想了想,摇摇头,她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惊动两拨人的东西。
黎旌末看了眼公舒羽,继续道:“三是……”
“等一下!”公舒羽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让她马上想起了一样东西!
如果硬要说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就只有那个了!
黎旌末见她表情又开始凝重,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是……”公舒羽看了眼黎旌末,欲言又止。
黎旌末知道她心中有所顾虑,他板正了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坚定道:“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可是你的夫君啊。”
公舒羽看着他那漆黑的瞳仁,二人对视了许久。
公舒羽突然站了起来,拉起黎旌末的手向房门外走去。
黎旌末的嘴角勾了勾,其实心中早就激动地不知如何形容了,她主动拉了他的手,说明她相信他了!
公舒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她看到他的眼睛,就觉得什么都是浮云了。
公舒羽带着黎旌末来到了被砍了几刀的那课树旁,她看着这课母亲亲手种的树,伸手摸了摸树干上的刀痕,叹了口气,向左走了两步,蹲了下来。
黎旌末看着公舒羽的举动就明白了,她要挖什么东西。
“快来帮忙啊。”公舒羽对着黎旌末喊道。
黎旌末看着结实的地面,这里的土并没有松动的痕迹,她确定把东西埋在这了?
公舒羽在旁边捡了一块石头就开挖,黎旌末看了看公舒羽费了半天劲也刨不开几粒泥土,叹了口气,直接使用内力打入土中,泥土瞬间松了。
公舒羽吃惊的看了身后的黎旌末,这太厉害了吧!
黎旌末弯下腰将泥土拨开,天上的云层慢慢散开,明亮的月光照在土坑里,只见湿润的泥土之间露出了深褐色的木块。
公舒羽面露笑容,伸手将木块捧了出来。
这回轮到黎旌末吃惊了:“你别说这宝物就是这块木头!”
公舒羽神秘的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进房间,黎旌末马上跟上,边走边凑到公舒羽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问:“夫人,上回得的风寒还没好吗?”
公舒羽的脚步一顿,他不是在说她发烧了吗?
她转身飞起一脚对着黎旌末的头踹去,黎旌末弯了个腰,又躲过了,挑衅的勾起唇看着她。
公舒羽站定后看了看黎旌末,暗自咬了咬牙:“罢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才不会承认是她打不过他呢!
走进了房间,公舒羽将木块放在桌上,走向了房间的角落。
黎旌末看了眼木块,可以看出木头边缘已经有些缺损,表面也被侵蚀得面目全非,上头还被蛀了几个虫眼。
黎旌末走向了正在奋力搬东西的公舒羽,伸手接了过来,轻松移到一旁。
公舒羽叉着腰呼了一口气,黎旌末伸出手,直接用袖子,轻轻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正当公舒羽以为黎旌末学乖了,谁料黎旌末却说了一句:“夫人,你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公舒羽气得咬牙切齿,正要解释什么,却转了转眼珠闭了嘴。
暂时先让他闹,一会他就要让他大吃一惊!想到这公舒羽就蹲下来,将地上一块松动的地板掀开。
黎旌末挑了挑眉,原来这浴桶下面还暗藏玄机,瞧着箱子的样式,估计是大将军府的东西,难道那些想要的就在这?
只见一块地板下面放着一个木箱,正是大将军府送来的嫁妆中最小的那一个,公舒羽母亲生前用来装首饰的小箱子。
公舒羽也是前世要出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下面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刚好用来放这个箱子,免得二夫人他们时刻想着抢走。
箱子抬到桌上后,公舒羽从袖子里拿出了钥匙,将首饰箱打开,黎旌末看了眼里头的东西,并没有光彩夺目的稀世珍宝,都是些样式简单的金银首饰。
公舒羽看了眼黎旌末毫无波澜的眼神,随后将上头的首饰摆在了桌上。
黎旌末挑了挑眉,果然是有隔层,只在上头放了一些首饰做障眼法罢了。
隔层被抽了出来,露出了一些或旧或新的地契房契,再将地契拿出来,还有一个小盒子在里头。
黎旌末看着这层层叠叠的机关,对公舒羽所说的宝物越来越有兴趣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藏得这么隐蔽。
在黎旌末期待的视线中,公舒羽将精致的木盒拿在手中,慢慢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