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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缘落

所有的事情就如同一副多米诺骨牌的排列,一件偶然的事推动着一件偶然的事,最后形成一个必然的结果。

除四旧斗地主的风潮到了,大爷作为其中的一员参与其中。穿梭在大街小巷,随着人群顶着正义的光芒做着自以为正确的破坏行动。十里八乡间人心惶惶,家里祖上稍微有点地主成分或者反动封建的吓得就像鹌鹑一样,除了必须必要的,没事每天都是大门紧闭,全家体验一把大家闺秀的感觉。可是赶上谁家倒霉的依旧难逃此劫,破门而入后,舞刀弄棍一阵劈哩哗啦。此刻北方人的彪悍表露的一览无遗,上千年的战争迁徙给北方的风土间注入了暴戾凶狠的基因,在某种刺激下又用它催动暴力行为。

每个历史的遗留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洗劫破坏,无论是封建还是文明都难逃厄运。唯一逃过摧残的就是那座坚强的危塔了,我们可以叫它塔坚强。因为它实在没有什么好让人摧残的,去破坏一个本就破烂的东西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也找不到那种酣畅淋漓快感。再加上从小听说的关于那座塔的传奇故事,在经过添油加醋夸张的那么一讲,也就更没人去光顾搜检了。

不过那些打小听的故事对胆小的孩子在心里留下的是阴影恐惧的话,对那些胆子大的孩子来说就是好奇心的催化剂了。那个年代敢做红卫兵的哪个不是胆子大又性格冲的,所以我大爷他们几个就相约在一个月不黑也没风的夜晚去找点刺激,为了能旗开得胜有所斩获他们还根据雷锋塔下镇压白娘子的故事起了个行动代号,名曰:救蛇!好吧,肤浅而又直白的名字,由此可见他们浪费了国家的教育资源,在本该认真读书的时候却去看些话本小说,结果连个代称都起不出文雅而又响亮的。赵大爷都比他们强。

早早吃过晚饭后,等到几个人都到齐了,就人手带着一个灯光昏黄的手电筒,一人拿一根自制的利器开始了他们的冒险之旅。几人并成一排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交错的灯光下,随着步伐轻起的裤腿,颇有些壮士一去兮的风流。谈笑不觉间就到来到了塔下,几人慢慢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这座历经风雨沧桑的古塔,似在追忆在怀念,至少表情是这样的,就这么深沉的看着,看着。。。

“不是,我们就在这这么看着”

“这是对座为抗日做出贡献的伟大建筑的尊重”

“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怕了”

“你是在侮辱我们,再这么说我们几个就和你分道扬镳”

“哈,说的好听你还是怕了,不要企图用大义的言语来掩饰你胆怯的思想”

“没想到,我们共同革命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理解我啊,大牛,此刻我的退缩是为了能够让你此次行动中成为最大的英雄,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废话那么多,就你读过书咋滴,不就是想让我先进吗,有啥,无产革命阶级的唯物主义者从不惧怕一切牛鬼蛇神,跟着我向前进”

说到底他们还只是一些孩子,不论白天说的怎么意气风发事到临头还是有那么些害怕。在言语刺激下我的大爷就成为了开路先锋,没错就是上文对话中的大牛,大牛他在他们这个小集体中的外号。大爷的本名叫牛德,乡下起不出什么好名字,有个贱名字好养活,君不见乡下孩子名字大多如此。

说完大爷抬着头挺着胸,向着破败的古塔走去。随着一声脚步轻踏,这座被灰尘弥漫了数十载的古塔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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