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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域之象

望着眼前的混沌星云,智子说道:“你抓紧我的手,我将带你从下向上穿行。”

“从上面降落岂不更酷,就像天人下凡一样。”想耍一次酷的我说道。

“你不是想要了解‘坍塌’吗?自下而上的生命组织是一种朝气蓬勃,向上生长的形态;而自上而下的生命组织是一种趋于衰亡,向下坍塌的形态。不了解构建而又如何真正领会坍塌?”智子向我解释道。

“原来还藏有这般讲究!”我用嘀咕来掩盖自己幼稚的尴尬。

智子握紧我的手,开始运用神识,我随智子飞向混沌星云的底端,准备向上攀升。

这团星云之所以称之为混沌星云,是因为无论是从远处观望,还是从底端近察,都说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只是无序的一片交织在一起。

“让我来寻找入口!”想要证明自己的我,对智子说道。

智子和我停了下来,我便对着这片混沌,左看看右看看,研究了起来;但,研究了半天,也没有从无序中找到有序的入口。

“这样太难了,能不能给点提示?”不愿认输的我,向旁边看我“杂耍”的智子说道。

“骆大公子不是挺聪明吗?居然还有解不开的谜题!”智子讽刺道。

“姑奶奶,我又不是神仙,给点提示好吗?!”我向智子哀求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智子笑眯眯向我说道。

“哦,明白了!”我拉着智子向下快速飞去,在足够远的地方停下来,向上仰观。

我认为能够看出些端倪来,可仍然是一片混沌,没有看出任何有序来。

实在找不出任何思路的我,只好向智子投降认输。

“生命在于运动,即便是坚硬的岩石也是一种缓慢的生命进程。”智子说道。

智子手臂在眼前一划,眼前的混沌星云开始有了变化,这是智子在足够的时长间隔上,以跳跃的方式播放着混沌星云的时空图谱。

这时,可以清晰的发现,无序的混沌围绕着一个点呈螺旋状四散开来。

看了半天,当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有序逻辑来时,我便自信的拉着智子,朝中心点的位置飞去。

刚接近那个点,我们便一下子被吸进去,与该点融为一体。

我急切的想要看清这是什么东西,但眼前一片混沌,就像不带潜水镜游泳的视角,只不过是一片青青浊浊之色。

身体开始热了起来,并围绕着这个点旋动,那种肉皮越来越强烈的的绷紧感,让自己感到似乎拥有自我生发的力量,不断膨大再膨大,在承受极点之时,轰然炸开,眼前便是一片火光浊浊之色,那种清晰的灼烧感让自己断定,此刻燃烧的正是自己。

我有些惊恐,而智子握紧了我的手,让我平静下来,暗示我这不过是一种意象的感觉而已,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

我的身体呈圆弧状围绕着什么东西旋转,这让我想起了无序混沌围绕一点旋转的情形来,断定此刻圆弧状旋转的中心就是这个点。

没有了死亡和伤害的恐惧,灼烧感似乎变得能够接受和忍受,因为希望就在前方。

燃烧了一段时间之后,灼烧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让我怀疑是不是烧坏了神经,丧失了感知,但身体还能明显感觉到暖暖的感觉。

好景不长,这种暖暖的感觉开始一点一点的散去,犹如站在寒冬之外裸着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慢慢苏醒过来,冰冷的身体开始解冻,变得越来越柔,越来越软,最终与眼前的清清之色化为一体,似乎仅剩下两只眼珠子在水中潜行。

变得极其柔软的自己,忽然之间便抱起脚丫子一口吞了下去。

“有没有搞错,我正在从脚吞噬自己,我是不是疯了。”我被这奇异的映象惊呆了。

这一过程,似乎要把整个心力耗尽一样,进行完之后,身体却一下子膨大了不少,眼前呈现一片青青浊浊之色,我回到了初入混沌星云的状态,只是身体已不是原来的混沌之状,而成为具有规则的一圈。

接下来,又循环了一轮刚刚过往的状态经历,在一个小圈的形态之外,又增加了一个大圈。

我正要迎接第三次相同的循环,这时大圈和小圈高速的旋转起来,大圈很快吞掉小圈,成为一片混沌之状,形态回到了最初混沌之状星云的起点状态,边界比最初的起点范围要扩大了很多。

当这样的大循环进行了很多次之后,混沌之状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厚,并开始冒出气泡来。

这时,智子拉着我抽离混沌的意象,钻入一个气泡之中,随其一起上升。

“姑奶奶,终于结束了!”在循环的煎熬中强忍着说不出一句话的我,终于可以轻松说句话了。

这时,一阵剧烈地晃动,一个趔趄,我顺势趴在了智子身上,并向智子说道“智子,我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站不稳了。”

伏在智子身上,那是种绵绵软软的感觉,就像阳光下慵懒的猫。

那是种就算山崩地裂,也不愿从其身上离开的感觉,沉醉不知归路的我,享受着这种感觉忘记了时间,突然腿上一阵疼痛,我不禁的跳了起来,看来已被智子发觉了。

“我太相信你了,一开始就应该把香火点上。”智子怒斥道。

“啊,我都忘了,香火!!”我不禁叫了起来。

哎,不对,这丫头为啥一开始不让我点香?而且上两次也没有点香,没有香的提醒,智子仍告知我时间到了。”我在心中分析道。

“做人太不厚道了,知道时间如何把控,还让我费尽心思想办法。”我向智子抱怨道。

“不知道是谁,都没问我能不能把控时间,就一个人兴致勃勃的自虐起来!”智子说道。

智子虽然嘴贫,但一开始并没有让我拿香,要知道长时间的持续一个动作,则绝对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内心不禁涌出一股暖流来。

气泡缓缓地上升,我和智子斜靠在气泡之上,望着气泡之外正在上演着的意象。

“刚刚的循环意象是什么吗?”我向智子问道。

智子想了想,对我总结道:

第一个小循环意象,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的五行相生之象。木性之物,经过火的特质要素,覆为灰烬转化为土;在河床上可以见到累积年月的沙土逐渐石化的迹象,土性亦是可以转化为金石的;而来自深厚岩层的水,或一些特定的泉眼,亦是在岩层至冷生态系统中转化而成的;而有水的地方,方能草木旺盛。

我思付了良久,亦总结道:

第二个小循环,毫无疑问是五行相克之象。在一个层级中,相对属性间拥有主次关系,才会‘次’追‘主’,向新一层级的动态平衡演进。而在新层级当中,旧层级中的‘主’变为‘次’,‘次’变为‘主’,形成关系对置的新态势。这种相对属性在层级间主次关系的相互转化,形成了不同特性的层级。

“嗯,是这样的!但要记住,五行相生相克,并不是某种单一特质相生相克另种单一特质,而是以系统中的特别要素作为特质参量,来揭示系统与系统之间的动态关系。”智子补充道。

“你不会是个巫女吧?”忽然想起以往放厉怪咬我的智子,此刻又深谙五行之术,便不安问道。

“小心我把你变成魔乌鸦,每天靠腐尸为生!”智子以诡秘的笑,向我恐吓道。

气泡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智子对我说“你闭上双眼,我们玩一个猜一猜的游戏,看你对意象掌握了没有?”

“这有什么难的!”一听游戏的我,立马来劲,还没等智子宣布便闭上了眼睛。

闭上双眼不久,意识中呈现一片清清浊浊之色,根据五行转化时所经历的意象判断,这应该是在水的意象之域。

这时,飘来一朵灵动的云,一下子便是一片黑暗,我们被这朵云所吞噬。

接下来的感觉真的很舒适,让我想起了田野上光着脚丫子尽情狂跑的童年,随处一块草地躺下来,任凭风和阳光拂过皮肤,在那种暖暖的痒痒的感觉之下,尽情观赏天空中快速流变的云朵。

“水!?自由的感觉!?”我默念道

“这是‘水中鱼’!”我向智子说出我的猜测。

“嗯,好!我们进行下一个意象。”旁边传来了智子的声音。

这时,意识一下子又恢复了清清浊浊之色,我应该是被这条鱼以气泡的形式吐了出来,并明显感觉到快速上升的超重感。

突然,意识从清清浊浊之色变为青青浊浊之色,我再次被什么东西吸收。

身体开始一点一点的蛰动,并逐渐向四周扩展,温度也开始升高起来,伸向四周的扩展开始以面的形式铺展开来,形成繁盛的一团。

慢慢,慢慢,温度开始降低,身体有东西亦开始飘落,由团到面,由面到线……

“四季木”已经领会了其意象的我,忍住不说了出来。

话音还没落地,便感觉身体向下坠落,并被跃起的一朵云影捕捉到,接下来便感觉在斑驳青浊之中穿行,一下子又闯入木钝之域,四周充满了暖暖朴朴的感觉。

许久之后,便在青浊与木钝之间快速闪换。

这时,一个疾驰的云影从天而降,便感觉身体被抛向空中……

“对,草中兔!”忽然明白这是洞口探头探脑的兔子被鹰抓住的场景,我便肯定说道。

“那朵疾驰的云影一定是‘天中鹰’!”还没有经历接下来的意象,我便对智子说道。

“嗯,不错嘛!你可以睁开眼了。”智子说道。

睁开双眼的我,发现与智子一起坐在一个滑翔的云朵之上,应该就是“天中鹰”的意象之云。

四周一望,我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深深震撼到。

四周全是大大小小的云朵,分布在巨大的“半球之域”内,暖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半球之域”。

在云朵与云朵的间隙,飘荡着我们原来乘坐样式的泡泡,在阳光之下,变得五光十色,斑斓多彩。

我的目光随着一个十分晶莹剔透的泡泡移动,其徐徐的向上攀升,在接近上一层云朵时,被吸附在其上。

一会功夫,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破裂开来,融入到绵绵柔柔的云中,而云朵的上端,慢慢的升腾起另种特色的气泡来。

“泡泡叫做灵泡,上层云以下层云所产生的灵泡为食,但灵泡的产生需要慧光。”智子看着入神惊呆的我解释道。

“原来阳光在意识域中叫慧光,这些云我知道,是各种生命类别的意象之云。”缓过神来的我,对身边的智子说道。

“嗯,是的!你可要抓紧了,我将带你去最顶端的云。”智子说道。

这时,我们所乘坐的“鹰云”,迅猛加速,冲往九霄之上的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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