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啦？”县长制止住马头人，又对赵德华说：“你说青云寨发生了瘟疫？”
“哼，这些羌人不讲卫生，不发生瘟疫到是怪事。”
“你为什么不汇报？”县长生气了？
“这有什么值得汇报的？你不是说剿共要紧吗？”
“混蛋，一个寨子暴发瘟疫了你还说不值得汇报，到底那瘟疫没有让你得上呀，你这个猪脑子，那瘟疫要不控制，整个雁门，整个威州，整个汶山郡不是死城了么？那是比叠溪大地震更恐怖的事情呀，那党国的后花园还稳么？”
赵德华不敢开腔。
“马头人，不，马司令，你也不对，赵团长说得对，你太太也许是尔玛吉雄这些游击队杀的，他们还杀了赵团长的手下，你怎么怪赵团长呢？”
“这事是不是尔玛吉雄他们干的，我不清楚，反正人家民团团长说我太太是摔死的。身上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丢。”
“尔玛吉雄他们要你太太的金银首饰和钱干吗呀，他们就是想要你太太和小姐的命，是你杀了他们的人，你和他们有仇。”
“是你杀的释比。”
“行了，马司令，你把余释比的死归究在赵德华身上是不对的，那余释比分明就是红色羌人，他根本就不配做天神之子，杀了就杀了，你们寨子不是没有释比了吗？听说他有个徒弟，就让他到你们寨子来吧。”
“人家不听他的。”
“那就看你了。还有，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赶赵团长他们到山上去，他们到你们寨子是保卫你们青云寨的安宁的。”
马头人一想也对，光他是不能抗衡尔玛吉雄的游击队的，于是，同意赵德华的兵留在寨子里。“好吧，我让他们进寨子，不，进官寨都行。”
“让我进你们寨子。哼。”赵德华更生气，“我赵德华宁可到前线去和****作战，也不愿意为你马头人看家护院。你把我当成什么啦。”
县长火了，他一拍桌子，“你赵德华以为自己是谁？还想和****作战，你以为你是七十四师的张灵莆呀，那可是老蒋的王牌呀，都在山东孟良崮让****全部灭了。你赵德华能对付小小游击队都算不错了，和****作战，有本事先上山把尔玛吉雄剿灭再说。”
大概家丑不能外扬，两人说话都用汉话，因此马头人听不懂，也很气愤，他大声嚷嚷：“干吗呀，干吗呀，有事不能明说，我们羌人最讨厌你们这样做，一点都不真心。”
“好吧，让你知道也无妨，我们****的王牌七十四师在山东孟良崮让工军端了，师长也死了，连日本人都没有把他怎么的，可却死在工军的手中。马头人，这工军够厉害的吧。你是不是又开始活动了，等工军到羌寨，你做为羌人进步人士。”
“县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心你还不知道？我们羌人的土司头人都是中央封号的，我还是民国政府任命的保安司令呀。县长，你可不能把交给工产党呀，要不。可是，可是我们真的完了吗？”马头人差点哭起来。
“你担心什么？七十四师没了，我们还有百万部队，还有美国的支持，工军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放心，这汶山郡他们打不进来。唉，所以刚才我们不想告诉你实情，瞧你这样儿。”
“那就好，那就好。”
县长随后派人上青云寨，给整个山寨撒上石灰粉，水里也撒漂白粉，将山上的尸体全部焚烧，那段时间，山寨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许多人又逃到大山上。
张释比来到青云寨了，马头人让他不能回月芽寨，就在青云寨住下，可是，他在青云寨住下算什么呢？他不是本地人，又没有在寨子里上门，他单身独户的还能安到哪家，或者让他自己修房子。
“马头人，您就让我进您的官寨吧，我就和斯柯舒他们一起吃住就行，要不跟赵团长也行。”
“赵团长，你看呢？”马头人先问赵德华。
“你不说，我到是忘记了，我没了一个排，损失大，正想招兵呀。”赵德华冷笑着，“到我这里也行呀，来人。”
正在指挥训练的营长跑步到他面前，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长官，什么事？”
“你带这位兄弟训练训练。”赵德华冷冷地说。
“是。”
营长一招手，一个士兵上前，将一把三八大盖压在张释比的肩上，张释比身子一歪，差点不堪重负，但看到赵德华严厉的眼神，只好接过枪扛在肩膀上。
“立正。”营长喊着，张释比傻呆呆地看着营长，营长火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痛得他哎哟叫起来。
“你还是不是男人呀，当年我训练的灾民都没有你这么笨，连立正都不会，还像个娘们一样，不准叫。”
姓张的释比只好双脚并拢。
营长示范着稍息，喊口令。张释比总要出错，让其他士兵大笑起来，他的脸也红起来了。
“好啦，好啦，别难为人家了，我看他连左右都分不清，还是让他跑步吧。”赵德华开口了。
营长会意地点头，他本来还想好好捉弄这个释比，不过，团长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他让张释比转身，喊：“跑步，走。”
张释比扛着枪跑起来，营长开始还给他喊“一二一。”后来让他自己喊，张释比边跑边喊，跑着，跑着，嗓子眼发干，心狂跳着，就像要从胸腔中跳起来。他偷看了一眼，营长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继续跑着，士兵们边看着他跑，边起哄地喊“一二一”
“跑快点，别像个婆娘。”
“加油，加油，前边就是CD省，有好多美女，快点呀。”
不知跑了好多圈，张释比的脸变得刷白，张着口，喘着气，脚步慢下来，他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枪扔在一边。
两个士兵走过去，扯起他，“你这样要得啥哟，跑步跑完了不能马上停下，要死人的哦，来来来，走几圈，走几圈。”
两人架着他的胳膊像拖死猪一样拖着他走，他哭了起来，边哭边求饶，“饶了我吧，我要累死了。他M的，这当兵真不是人干的。”
两个士兵一听气极了，“什么，你说我们不是人。”说完，两个士兵将他扔出好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