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在默默的付出在没有回报后,我们有着两个选择,一是放弃了,二是将默默变为明明。
刘夏总是在为陈晨做着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顺手摆着她凌乱的桌角,或是披上她熟睡而滑落的外衣。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等到陈晨回应,像是在陈晨的脑海中并没有发生过这一切。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过,他们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话语。
那是周日的晚自习,依照惯例,两个周的一次轮换座位的时间到了。刘夏与东方他们一起向着教师走着,时常有着一些欢声笑语,但那些微笑在刘夏的脸上显得僵硬许多,并没有像宇子他们一样的自然。
当刘夏来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在挪动自己的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书本,那个重量使同学们的每一次挪动都有些吃力。刘夏走到自己座位上,将紧紧靠在北面墙的桌子挪到了南边的窗子下。两个不爱学习的人,他们的桌子轻的就像是几片木板折叠在一起。
刘夏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混乱的场面,像是有上万的蚊虫在自己的耳边不断嗡嗡的想着,让他很是心烦。索性,刘夏拿出了习题,按照马丫交给他的方法做着那些本来对他来说有些困难的题。
刘夏发现,在自己做数学的时候,总是会将一切都抛出脑后。那时候他不会再想起陈晨,也不会因为身边的任何东西而让自己心烦意乱。这也许是他现在唯一能让自己静心的东西了。
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次抬头,刘夏看到陈晨与琪琪正在吃力的挪动她们桌子。在那两个弱小的身影下,那张桌子显得是那么沉重。怎么能不沉重呢,陈晨与琪琪两个人的书和习题挤满了宽大的桌盒。两个学霸的书桌,重的并不是书桌本身,而是那些让刘夏看着就有些头疼的书。
刘夏放下书中的笔,走到陈晨的身边。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说话陈晨也不会让他帮忙。刘夏直接搬起桌子,琪琪放开手,给了刘夏一个微笑的表情,那一丝好像是说她懂了。
陈晨则是有些愣了,她知道刘夏总是在背后为自己做一些事,可是她没想到刘夏回这么直接就帮自己。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刘夏搬起桌子给他们挪到了指定的位置。
还是一如既往地,刘夏什么都不说直接回自己的桌位。他不会等陈晨说什么,因为她根本不会说。刘夏不想让彼此尴尬着,做完该做的事,然后离开对刘夏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知道那时的陈晨会想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以后不管别人会怎么看待自己,自己都要光明正大的对她好,不管她是在意或者不在意。
“快谢谢他啊”琪琪用手肘碰了碰陈晨,有些挑逗的微笑在她的脸上浮现着。别人不知道刘夏为陈晨做着什么,但是她知道。受到刘夏那么多照顾,像是不帮着刘夏说点什么她会不自在一样。
“要谢你就自己去谢”陈晨白了琪琪一眼,然后拿出自己的书若有其实的看着。可是很久不曾翻动的书页却深深出卖着她,琪琪偷偷瞄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一样拿出自己的书开始学习。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陈晨想了些什么,刘夏不知道,琪琪也不知道。陈晨像是一个人在内心回忆着,没人打扰她,也没人给她什么建议。
同样如此的还有刘夏,那一直点在题号上的笔显示着,他并没有做任何一道题。两只眼睛里偶尔有着果断,偶尔又出现迷茫,像是有无数的想法在他的内心短时间的爆发着。
那天晚上,他们有时候眼神会在不经意间交汇,可是他们都闪躲着挪开,不让那种尴尬无止境的延续。可这些在刘夏开来,像是陈晨为他打开的一扇窗,那里透露出来的是希望。
在那个晚上,刘夏坐了一个决定,他要正式的和她说一句话,一句在他心里,却一直在用另类话语在表达的话。
那天四节晚自习,老师讲了两节课,同学们自学两节课。和往常一般无二,可是刘夏却有所不同,他不在睡觉,也不学习,双眼之内有着浓烈的光芒闪烁着,就那么直直的四节可时间。
刘夏开着那缓慢爬动的时钟,等待着青春舞曲的响起,因为只要响起青春舞曲就预示着下课,刘夏紧张着,开始转动手中的笔,看向时钟的双眼当中像是有着火苗在攒动。
“叮叮哒哒,叮叮哒哒哒”欢快的节奏响起,下课铃声声像是唤醒了无数沉寂的灵魂,教学楼内顿时嘈杂起来。那种像是机体出狱的沸腾崔赶着老师离开教室,开始有着呐喊响起来。这一整日的憋闷,同学们在宣泄着,从一楼到顶楼,有一年级的,二年级的,甚至还有三年级的。
刘夏听着这开过一样的声响,尽管习惯,可还是忍不住跟随着他们一起封腾。但他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不能有任何情绪影响他。
伴随着同学们窸窸窣窣收书的声响,刘夏轻轻走到陈晨的后面伸出手拂向陈晨的手臂。他渴望的望着她,而她也在他渴望的眼神中回过头来。看着刘夏,陈晨好像并没有什么吃惊。
没有过多的话语和铺垫,刘夏盯着陈晨双眼,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真诚。但是陈晨的目光却有着说不出的闪躲,尽管她也想让自己看着刘夏的双眼,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那双眼睛里的火热让她有些害怕,但害怕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陈晨,我爱你”刘夏不再说喜欢,而是爱。这个字在他的包含着他的决心和他的勇气,尽管在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有着生涩,但却没有迟疑。
琪琪张开小嘴开着这一切,向着刘夏竖起一只大拇指,然后背起书包跑开了。这时这里只有刘夏和陈晨,陈晨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那一刻她看向了刘夏的眼睛,并且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欢你”
陈晨走了,只留下在原地呆傻的刘夏。他的双眼是那么空洞,像是有人将他的灵魂生生的抽离出去,剩下的,只是他那还未死去的肉壳。那一刻在他的眼里没有了别人投来的目光,不管那些目光里是同情还是鄙夷,刘夏不在意了。
随着时间那么一点一点得走过,刘夏却笑了,那时,他笑的是那诚恳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