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正豪刚踏进门就被魏然音抱个满怀,诧异的正要挣开,眼角的余光看到木楞的叶暖心,推拒的双手自然的环抱住身前柔软的身段。
“毫,今天回来的真巧,家里正好有客人。”魏然音踮起脚尖,亲昵的亲吻施正豪的侧脸,在他的耳边轻语。
“哦?”眼睛并不看来人,双眼深情的与魏然音对视。
叶暖心低下头掩去眼睛里的湿润,刚刚那人自然的为怀里的女人拂去额角的碎发,宠溺的笑脸都是曾经出现在她身上,如今也可以同样出现在别的女人身上,是她太过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吗?
她摒除不该出现的怯懦,她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了。
“施哥哥,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施正豪抬眼看着她僵硬的笑,心里的火心里的痛就不断的滋生,这样低微牵强的女人,还是会牵动他的心。
但是,“凭什么?”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也说了出来。
魏然音原本还有点担心的神色瞬间变成了得意。
“毫,跑了一天累了吧,我让林嫂煮了薄荷茶,给你解解乏。”
叶暖心尴尬难堪懊恼一股脑的齐聚在脸上,看着魏然音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拉着施正豪自然的从她面前走过。
鬼使神差的,她拉住了他的手。
林嫂顺从的端着清香的薄荷茶从厨房出来,看着神色不一的三人,脚步踌躇片刻,还是把茶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叶小姐,请你自重。”施正豪冷冷的声音在叶暖心的头顶响起,也炸醒了她的脑神经。
自重?叶暖心心中冰凉,他为了报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词,如今,他大仇得报,拍拍臀就走的时候,可以清淡的一句自重就把她打发了,真是做梦。
她手下的手更发的紧,抬起头,直视他冷淡的眸光,“施哥哥,从你抱起我的那一刻起,你说我并不孤单,你会陪我说话,陪我玩耍,我那时何等的小心翼翼,只能对着没有呼吸的花花草草自言自语,母亲因我而逝,父亲恨我憎我,冰冷的家庭,孤独的童年,这些都是你打破的。”
魏然音愤怒,一把推开喋喋不休的女人,“滚,你们叶家伤害他还不够吗?还妄想用你那楚楚可怜的过去绑住他吗?”
叶暖心重心不稳跌坐在地,腹中一阵绞痛,她捂着肚子,看着施正豪的眼睛,“我的施哥哥最是疼爱暖暖,错在……在叶家,但……她何曾无辜,施哥哥……”
她额头的汗一滴滴落下,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正在脱离,惊慌害怕之下,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向前爬到施正豪的脚边。拽着他的裤脚,“救……孩……子……”
施正豪看着叶暖心昏迷,脑袋已经没有多余的空去想其他,只知道要救她,连忙抱起她,大吼,“曾叔,备车。”
“再快点。”施正豪拍着椅背,语气急促的催着司机,抱她上车之时,他看到她已经出血了,她最后说了孩子,她有了他的孩子。
小王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搂着昏迷中的女人,神情痛苦,焦急的不停默念,他踩下油门,再次提速。
“暖暖,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他现在异常的后悔,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来面对他,他却那么冰冷的对她。
他只是胆小,订婚宴悔婚,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以为她是恨他的,恨他的欺骗和凌辱。
到了医院,已经拿着担架和急救设施的医生迅速的接过病人,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施正豪额头抵着雪白的墙壁,默默的祈祷着她的平安和孩子的平安。
紧随其后赶来的曾黎元和魏然音看看施正豪再看看手术室。
“少爷。”
“你们来做什么?”施正豪带着迁怒语气不善。
憋了一路的魏然音,不顾这里是医院,大笑道,“我来干什么?施正豪,你看看你现在,这就是你的报复?她只是用了一点苦肉计,就让你急成这样,这就是你说的做戏?你说过什么,你说那都是假的!假的你还这么担心,那里面的这个女人现在是你什么人,你是以什么身份等在这里,仇人吗?!”
“我是孩子的父亲。”施正豪不温不火的一句话,让魏然音的满腔怒火变成了冰渣渣。
“你说什么?”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要负责。”施正豪歉意的看着火辣性感的魏然音脸上出现的一刹那脆弱,“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负责?是不是只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叶暖心你才会负责,我就是路边你随便捡到的猫狗吗?所以你不需要顾及我的感受是不是?”
“音音……”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魏然音打断他的话,她只要一个答案。
施正豪抓乱一头整齐的头发,孩子是他留叶暖心在身边的借口,他的心骗不了自己,他没法忘记她。
魏然音是他的救命恩人,今天的一切,一点一滴都有她的功劳,可是终归是感激不是爱。
“对不起。”
魏然音终归还是道上最绚烂的火玫瑰,她的骄傲不容许她低头,不允许她摇尾乞怜的祈求爱情。
她的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施正豪,记住,你可以是魏家养起的苍鹰,也可以是魏家嫌弃的苍蝇,不要觉得了不起,我魏然音不是你可以抛弃的,咱们等着瞧。”
曾黎元担忧的看着他,“少爷,魏小姐……”
“不用管她,让她去吧。”
叶暖心醒来时,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手下意识的抚上肚子。
“孩子没事,放心。”下一刻,手已经落入一双微热的大手里。
她怯懦且期待的看着说话的男人。
“暖暖,我们有孩子了。”施正豪有点别扭的说道,她睡了一天,他就寸步不离的守着。
他伤了她之后就开始着手找赫敏,他们走遍了H市的各个养老院都毫无头绪,午夜梦回,她总是在他的梦里徘徊,流泪的眼睛,震惊的表情总在他焦躁的心情上添加一抹愁绪。
如今可以这样拉着她的手,静静的陪着她,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叶暖心点头,心下终于落定,她着要坐起来。
施正豪连忙垫两个枕头在她身后,动作轻柔的扶着她起身。
“施哥哥,你让我替叶家赎罪好不好,那些伤害我们用幸福抚平,好不好?”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讲出的话,声音低低的,但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到施正豪的耳朵里。
“傻丫头,你说得对,你是无辜的,施家和叶家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太过执着。”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叶暖心惊讶,“施哥哥,你不恨了?”
“我太累了,我想要你说的幸福,你和孩子可以给我吗?”施正豪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都是缱绻的低喃。
叶暖心一瞬间泪水滑落,眨眨眼,狠狠的点头。
岑金撇撇嘴,看着里面一对交颈的鸳鸯,“这就是你急匆匆要来见的人呀。”
莫宸低沉阴郁的眸光射向还在撇嘴的女人身上。
岑金立即端正妆容,把撇下去的嘴角拉上去,做了岑金之后她不想做回昔日的崖画,那么面前的金主就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
莫宸柔和的眸光,牵起她的手,“记住,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老老实实的,不许再做轻佻的动作,也不许说废话。”
他当时从浴室出来时,本想把这个女人赶走,他不想配合那几个无聊之人搞出来的恶作剧,但是她拽着门框,眼睛湿润的求他收留,哭诉无路可去的时候,面对那一张相似的五官,他竟说不出拒绝。
岑金回握他干厚的手掌,挨着他的身子,亦步亦趋的跟上他的脚步,“是,知道啦。”
本来他们是在会所打牌的,孟易,路平文他们输了好多钱,她拿钱拿的手软之时,他接到一个电话就把她拉走了,她的钱还没拿呢。
结果竟然是来医院,满是消毒水的走廊,他们竟然站了半个小时,他不敲门,就这么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她偷偷的打量过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不清楚五官,直到她坐起来,她才明白,为什么,他要留下她。
“宸少,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呀?”她试探着问道。
莫宸抖开扒在她手臂上的女人,眉头皱起,“不要离我那么近。”
岑金牙痒痒,在黑玫瑰会所里,哪一个男人不会为了她一掷千金,求得一晌贪欢,他倒好,忽冷忽热,有时抱着她跟个宝似的,有时就像现在这样把她冷冷的搁着,不痛不痒的。
她赌气呆在原地,等着看他的反应,结果,他的背影都要出医院了都没有转过头一下,她脚一跺,不甘心的跟上去。
莫宸以为他们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一个意外的小生命,又在他们之间搭起了一座桥。
他么之间的缘分真是坚不可摧?他不信,那么多年的守候,他不甘心双手奉上属于他的幸福。
有桥又怎样,他拆了它!